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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还有一个我? ...

  •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无边的森林似乎像是一头巨兽,把我们完全吞进了腹里,让我们不得而出。
      三个人简单合计了一下,觉得这样漫无边际地瞎转不是办法。老毛子库曼佐夫提议找一株巨大的树爬上去四下里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我们选择了一株合抱粗、笔直向上、根据目测应该高出周围的杉树。老毛子说他爬树不行,钟小齐也抓耳挠腮地不愿意爬,只有我这个曾经的野战特种兵出手了。当年我在部队训练时爬树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不当兵,从小在农村长大,上树捉鸟摘果是家常便饭,自然难不倒我。
      在他俩注视中,我稍做准备,便脚踩手抓,身体像猿猴一样攀爬起来。没用多久,我便爬到了半树腰。这巨杉虽然直,但其枝杈很多,并不难爬。只是它真的太高了,到这个高度我已经看不倒树下的两人了。而向四周看时,仍然是无尽的枝叶,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略微喘了口气,继续向上爬。终于,当怀抱的树身不到碗口粗时,我一头钻出了林海。
      强烈的阳光刺得我双眼暂时失明,看不清楚景物。适应了一会我才转头向四周察看。东边,也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几里地之外便是大海。此刻太阳已经高出海平面有一杆,巨大、火红的朝阳把大海映得红彤彤的,很是迷人。北面西面都是层峦叠嶂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而在南面,透过较为稀疏的树木,在几百米开外,竟然有着一条小溪。
      我心中大喜:距离我们山洞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一条小溪,没准和这里是同一条。按照水流的方向一路寻去,不就回去了么?就算是回不去,溪流不会绕圈子,只能向一个方向流。我们沿着它走就不会迷路,至少能走出森林。到森林外面再寻找大本营就容易多了。
      我记好了方向便开始下树。当下到距离地面十来米时,猛然感觉不对劲。伏在树干,利用枝杈掩护,我悄悄向下观察。
      这里的高度已经能够看到下面的情况了。树下静悄悄的,库曼佐夫和钟小齐并没有在,他们不见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轻举妄动,脚踩在树枝上身体紧紧贴着树干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样等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沉不住气了,小心地滑到下面,背靠着树干观察四周。周围一片宁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心中一片迷茫:他们不等我下来,去了哪里呢?难道是突发了什么情况,以至于来不及通知我?
      刚才在那么高的树上,如果下面发生什么事情,我确实有可能既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仔细察看大树周围的地面,希望找到些蛛丝马迹。
      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除了我们几个人正常的踩踏痕迹外,没有别的。我无奈,只好坐下来等他们。我怕假如离开他们回来时找不到我。
      太阳到中天的时候,他们仍没有回来。我终于想到,或许他俩早就商量好,一起把我抛下走了。半夜他们和我说的话没准都是为了稳住我,其实他俩早串通好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样解释最合理。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呢?我对他们能有什么危害?
      我决定离开了,抱着他们不是故意要抛下我这点残存的希望,我在树身上刻了一个箭头指向小溪,下面刻上“沿着小溪走”的字样,我相信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一个人凄凄哀哀地来到溪边,沿着溪流的方向缓慢向前走。无论有什么古怪,我还是希望他们追上来拍拍我的肩头说:“嗨!怎么不等我们,一个人走了?”
      这样走了半个小时,溪流忽然一转,地形竟然熟悉起来,正是距离山洞不远处的模样,我走出来了!心情激动之下,我拔足向大本营奔去,希望早点见到苏瞳他们。
      洞门紧闭着,外面没有人迹。我觉得奇怪,现在是大白天,应该有人在外面观察天空海上的情况,看有没有人来营救我们才是,怎么可能都躲在洞里睡大觉?
      既然已经起疑,我不敢轻易进去。我把耳朵贴近木门倾听了好一会,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情况未明,我没有喊他们,而是决定试着推开门看看。
      手刚接触到木门,猛然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一枝木棍长矛从观察孔直接刺了出来。长矛刺向我的肩部,来势很快。
      多亏我在野战军受过特殊训练,遇到突然袭击时能够及时做出反应。
      我略一侧身,于刻不容缓之间躲过刺来的长矛,伸手一捉,便把矛杆握住,向外一抽。听得里面哼了一声,长矛被我拉了出来。见是我们自己制作的武器,我便知道里面向我攻击的不会是外人。我怒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里面忽然安静下来,过了会,一个女声从门里传出来:“外面是古晏吗?”
      我听出是苏瞳的声音,怒火平熄了点,回应道:“是我呀,怎么用矛刺我?”
      苏瞳迟疑了一会又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疑惑地说:“你不是苏瞳吗,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里面的人这才把木门打开,苏瞳脸上带着惊恐又欣慰的表情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他身后跟着那个叫王凌云的男人。估计他就是用长矛刺我的人,他用惊怒的眼神看着我。
      苏瞳没等我发问,抢先说:“先进来再说,快!”
      看她表情很是着急,好像外面非常危险一样。
      进到洞里,借助木门缝隙透过的光线才发现,许多人都用戒备的眼光看着我。有的人甚至手里拿着家伙。王凌云把门关好,苏瞳这才问我:“真的是你吗?”
      我点点头说:“当然是我,你这个苏州丫头怎么啦?”
      她终于完全相信了我,但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拉着我来到洞的一角。昏暗中我看到软草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刘大伟,他头上缠着布条,有血迹渗出来。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伤势有多严重。
      我吃惊地问苏瞳:“他怎么啦?怎么受伤的?”
      苏瞳一句话立刻让我惊倒:“他是你打伤的。”
      我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说:“是你打伤了他,是你。”
      前面库曼佐夫与钟小齐诬蔑说是我非要让钟小齐参加三人探险小组我还能接受,毕竟在我心里他们与苏瞳不一样,对我来说,苏瞳比他们要近得多。如果有一个人不应该诬蔑我,这个人就应该是苏瞳。但是现在为什么连她都这样?
      昏暗中我呆呆地看着苏瞳,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我想她能够体会到我心里的痛苦。为什么要诬蔑我啊?为什么连她都来诬蔑我?!
      苏瞳叹了口气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或许你是冤枉的,但是我们亲眼看见你把大伟打伤的。”
      我呆若木鸡,做声不得。费了那么大力气,刚从无边无际的森林中回来,门都未进便挨了一矛,虽然没有刺到。我哪里有机会去打伤刘大伟?
      过了一会,我头脑冷静了点,问苏瞳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苏瞳听我说话语气,觉得我不像在装,于是缓缓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钟小齐我们三个人走后不久,人们又进行了分工。刘大伟和李亚婕一组,观察海空中的动静,看有没有船只或者飞机来救我们。就算不是专门为我们而来,经过这里也好。但是有了上次幽灵船的经验,大家明确规定,在不了解船上的情况时,任何人不得随意行动,一切要商议过后再定。
      韩东、王凌云一组,去森林边缘看能否找到些可以食用的植物根茎叶以及中草药。光吃些烧烤的鱼虾蟹可不行,身体会缺乏多种微生素。生了病没有医药治疗更是不行。
      另外的人找些柔软的干草来,编织些铺盖之物,甚至裹在身上的草帘。
      到了现在,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发挥其所有能力,为了生存下去而做些什么。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国籍,任何人都要劳动,谁也不能心存私心杂念。
      一天过去了,除了刘大伟一组没有任何收获外,其余两组都不错。韩东找到了几种可以食用的植物茎块,他说叫木薯,我不认得。另外,他还找到不少植物果实和根、叶,大部分闻上去有一股中草药味道,他说可以用来医治发烧以及蛇虫咬伤。
      几个女子用软草编织出了不少草垫草帘,工艺虽然比不上风景区专卖的手工艺品,却也细致精密,让人赞叹。卡耶斯基做不来这等细活,只负责收集干草,他干得也是满头大汗,毫不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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