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l Her》ZhaChai

8、回来第一天-3

　　带着她在附近一条商业街绕了一圈，选择了一家感觉干净的面馆。

　　店面有点小，但气氛很舒适。

　　彼此坐下，叫了一份双人份的炸酱面，还有一份蒸饺。然后，相对无言。她低头研究起菜谱来。

　　我便坐在对面看着她看着菜谱，想到刚才问她吃什么面，一开始听到的回答是两个字的，dui 面？

　　兑面？有这种面吗？

　　还是之前她在Z镇孤儿院，那里的特色面？还是一种那里的方言？那里炸酱面的方言说法？

　　很可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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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不直接问她。

　　“骆，”她抬起头来，“刚才你说的dui面是什么面？”

　　她脸又迅速窜上一抹红。愣愣的。

　　这孩子现在怎么偶尔像个傻瓜一样……

　　刚好面上来了，我放过追问，拿了小碗装好面给她。她就低头默默地吃起来了。我也起动筷子，但脑子里还是停留在这个dui面的思索上。我也不知道在她这里怎么突然这么钻牛角尖。或者是因为两年不见，我极力地想去确认她现在的变化，哪里变了，哪里又没有变，喜好，憎恶，想重新摸透。

　　很快她吃完一碗，这次竟然比我快，她自己又装了一碗。

　　我把饺子往她那推了推，“饺子吃一点，不能是喜欢面就只吃面啊，傻孩子。”

　　她嘴巴里刚抿进一筷子的面，腮帮子鼓鼓的，听到我的话，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并不是类似之前比如昨晚很乖巧地让她喝汤的状态。

　　难道现在很不喜欢饺子？以前如果没有面就是选饺子来着。

　　“好，不喜欢就不要吃它。吃你喜欢的。”我试图缓解气氛。

　　她愣了一下，但并不理我。只是把她碗里的面吃完以后，接下来全程只吃饺子了。

　　或许我真的需要花点时间重新了解一下她了。

　　吃完后，开车回家。她一路都不再讲话。

　　回到家，在玄关处停下换鞋。

　　“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摇摇头，“没有。”

　　“不舒服吗？”

　　摇摇头，“没有。”

　　我突然想到可以用下木菲经常使用的手法。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的样子，面不好吃吗？”

　　摇摇头，“没有。”

　　“有比你更不听话的人吗？”

　　“有，”（作者：骆唐从不上这种当。）她脸色严肃地，“小孩子不听话，我不是小孩子。”说完已经换好鞋，不等我就先进去了。

　　我才惊醒是刚才叫她傻孩子引起她不满了。的确，这个年纪应该是希望大人把自己当朋友，信任和成熟地对待。

　　我赶紧换好鞋，跟过去，“骆，等一下。”

　　她立马停住，转过身，“什么事？”表情温顺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以后不把你当孩子看了。”我走近她，“你看，你的确长大了。但按照年纪差距，对我来说你还很小。”我抬起手，像以往一样，揉揉她的头。“原谅我吗？”

　　她点点头，不带情绪，隐约还是闷闷地，但语气温柔，“药记得吃，我去午睡了。”就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彼此还需要一段很长的磨合时间，像当初慢慢走近她了解她那样。

　　我也回到房间，把她拿的止痛药放回包里。刚好又看到早上放在里面的贴纸，拿出来，静悄悄地走出去，把它重新贴在骆唐房门上，就回医院上班了。

　　下午的预约基本排满，工作的时候常常忘记时间，时间也流逝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木菲过来打招呼说再见。以往我并不急着走，但现在不同了。

　　我拿了包，下楼取车，刚走到车旁，就看到隔壁车位站着的邢以南。

　　“页然！”他挥挥手。

　　我向他走近一点。“怎么过来了？”

　　“来请你吃晚餐，中午不是没吃成？”

　　“下次好吗，抱歉。”

　　他脸上随即有点沉重。“页然，你在躲开我吗？”

　　“不是，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

　　“不用，”我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他，“骆回来了，现在在我家里。”

　　他看起来并不震惊，像早已经知道了般，随便说了句，“骆唐？”

　　我点点头，“我想暂时照顾她。”

　　他沉重的脸色加重，喃喃道，“要照顾到什么时候呢？页然，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没病没痛，只是少言寡语。”

　　“你不明白。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先回去吧。”我转身打算走回我的车旁。

　　“你以什么身份去照顾？你应该把她送回她的家里。她的父母亲比你更专业。”我继续往前走，不想理他，“你两年前因为她的离开一直拒绝我，现在她回来了，也要一直拒绝我吗？”

　　我在车门旁停住，定了定神。“我们之间不关骆的事。你一直明白的，我们并不合适。”这样的对话让我感觉有点累。

　　我坐进驾驶座，启动了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在半路拐去了一个附近的公园，停在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那里能看见一个湖，湖面平静，傍晚余晖在尽情渲染。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没病没痛，少言寡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