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grace_xhu

187、29.

　　霍元崇闭上了眼，过了好久才睁开，道：“若我不答应，你是要将这些事都告诉她，还是让她成为你的女人？抑或是——杀了她？”皇宫这么大，他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搜得出韦世涛的下落，而他现在各方面都没准备好，又不能立时杀了萧缙云，若萧缙云想强了韦世涛或是杀了她，实在是件太过轻易的事情。
　　萧缙云的眼中又冷了下来，看着他，道：“你觉得哪种方法能让她彻底离开你再不回头？”
　　霍元崇明白了，萧缙云并不在乎韦世涛的生死或是是否会成为皇妃，他在乎的是让她离开他，永远！
　　迅速权衡了利弊，霍元崇下了决断：“好，我答应你，但你永远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还有，我既与她成婚，希望你也能在她面前顾全我的面子，别让她起疑，她不是个笨女人。”
　　“好。”萧缙云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那女人很爱霍元崇，若知道他是被迫，搞不好真会原谅他。他于此没有把握，所以还是趁着霍元崇有所忌惮之事，把想要的抓在手里。
　　“我控制不了你，但在你可控制的范围内，不要让人伤害了她，”他道：“我知道你能做得到。”
　　“可以，”萧缙云也很爽快，男人么，抓大放小，没必要纠结在小事情上。
　　看着霍元崇阴沉的脸，他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霍元崇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已伤害了她许多，尤其是今天的事，我要你尽你所能在你可以做的事情上，给她尽可能多的体面，以稍稍弥补我对她的亏欠。”这件事对她带来的伤害远比他为多，因为她在乎的事情远较他多得多。
　　“行，”萧缙云道：“还有吗？”
　　霍元崇摇摇头，再做得多，伤害已是不可避免，且将继续下去，直到他跟萧缙云中的一个人结束生命为止。
　　萧缙云带了一丝嘲笑，看着他道：“不想要我这位置？”
　　霍元崇倔强的眼神：“我说过，我不要施舍，不要交换，我要的会自己去争取。”
　　萧缙云轻声笑了：“其实你即便要，也名正言顺。”无论是父死子继，还是兄终弟及，以霍元崇现下的身份，他都要得起。在东平侯的那场叛乱中，皇子皇女几被屠杀殆尽，只有霍妃的幼子，因在霍妃身边抚养，被定西王府的侍卫及萧景溶护从着，得以活下来。但那孩子年龄既小，加之受了惊吓，精神已是受了极大的伤害，成天呆呆的，不大说话，给他吃便吃，不给他吃他也不会叫饿。叫他睡便睡，不叫他睡，他就一直坐着出神。所以萧缙云已可说是无嗣。
　　而先帝的诸子中，目前无人能比霍元崇的实力。
　　“她在哪儿？”霍元崇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他的想法，这个人不会懂，或说他不想懂也不屑懂。比起霍元崇来，他更是目的为第一的极端。也就是说，他更不要脸，更不知廉耻。
　　“当初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地方，”萧缙云冷笑：“你该不会不记得吧？”
　　这种羞辱比什么都厉害。
　　但霍元崇已经不在乎，只要她活着，只要她不知道这些事，只要能对她隐瞒下去，他就不在乎其他。他转身便走，路过太监时，伸手将他手中的固元丹夺在手里。这种好东西，不要白不要。留在自己手中比留在萧缙云手中有用得多。
　　韦世涛在沉睡，霍元崇一搭脉便知道她中了迷香，加上被点了穴。他伸手抱起她，仍从密道回府。
　　书房秘道的入口处，守着康海和康寒。这两人都不太喜欢说话。属于天生话少的那种人。
　　待霍元崇出来后，康寒走进去，将所有灯都熄灭，然后跟康海关闭了秘道的入口，将所有东西复归了原位才走出房间。
　　霍元崇抱着韦世涛走回自己原来的房间时，那院子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欧阳彦弘，一个是萧景溶。前者带着深深的怀疑，后者带着深深的了解，都望着他。
　　霍元崇不得不对欧阳彦弘撒谎：“几个过去的朋友，将阿畀藏了起来，想跟我开个玩笑。我已骂了他们，阿畀也没什么事情。你放心。”
　　这理由，欧阳彦弘倒是能接受，这些无所顾忌又荒唐透顶的世家子弟的事，他多少知道些，若说能开这样大的玩笑，他一点也不意外。而若韦世涛真的出了什么事，以霍元崇的性子，也决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这一点，他也绝对相信。这世子的醋劲儿，他若自称是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欧阳彦弘仍是沉着脸，道：“以后小心些，世涛不喜欢这类玩笑。”
　　霍元崇只能应是。等他走后，才将韦世涛送进房间，放在床上。
　　萧景溶跟了进来，问：“是他吗？”
　　霍元崇不答，只是帮韦世涛脱了鞋，除下喜冠放在一边。
　　萧景溶已是了解，又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又提出了什么条件？”
　　霍元崇仍是沉默，帮韦世涛除下那身鲜艳的外衣。
　　萧景溶脸上浮起怒色：“无耻！”
　　霍元崇轻轻拉上被子，给她盖上，低低道：“只要她好好的，什么都可以。师父，我想同她单独待会儿，你帮我去应付一下前面的人行吗？”
　　萧景溶怎么能拒绝，只说了声：“你也保重。”便转身离开，同时带上了门，嘱咐所有人不叫不准打扰这对新婚夫妇。他知道，此刻的霍元崇，只想跟她在一起，也只有从她身上，他才能获得安慰。
　　霍元崇看着她头上那斑驳的青丝白发，过了良久，方缓缓低下头去，在她发上轻轻一吻，接着走过去插上了门，再回来除下自己的外衣，头冠，拍开了她的穴道，然后上床，连被抱住了她，合上眼睛，不多时已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