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小丑牌》Narcolepsy

18、厨艺

　　埃里克不了解莎婷，他只知道她是个会换脸的杀手。自那天后，埃里克自发性地封住了说话的嘴，写出来的音乐也极少唱了。他干脆整日待在花房中，自顾自地摸着琴。琴键被手指轻重不一地敲击着，无论速度快慢，每个音符的呈现都极为清晰。旋律流动变化无常，时而庄严肃穆，时而哀切婉约，时而讥讽嬉笑，时而化作恶魔双眼猩红、卷起惊涛骇浪。

　　正值季节绽放的花朵顺着支架爬满了整个屋子，靠钢琴侧的拱形长窗尚未被壁花侵占，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更远处是静谧的森林。
　　莎婷站在门口，望着那人，正常的左脸，他坐在阳光洒落的地方。“吃饭了。”

　　埃里克微微侧过头，白面具展露一角。艺术家的手在钢琴上落下最后一个音，他垂下眼站了起来。
　　令人压抑的距离感又出现在了这对男女身上。

　　烛台架在餐桌中间，吊着的水晶坠子落下色彩缤纷的光影，烛光摇曳，埃里克有些紧张，他的手放在桌下安静地揪着锁链。
　　他没想到莎婷的厨艺很不错，好到出乎意料。

　　两面烤的酥脆的餐包、迷迭香烤羊排、普罗旺斯杂菜烩、红酒炖牛肉、奶油南瓜浓汤、柠檬玛德琳蛋糕、布丁。
　　埃里克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他不适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谢谢款待。”他正襟危坐，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坐在餐桌旁吃饭。

　　“想去散步消消食吗？”莎婷邀请道，谢天谢地她取下了克莉丝汀的脸皮。
　　埃里克记得，莎婷亲自做了船上的第一餐，可他并不领情，痛苦地打翻了一切。他开始绝食，滴水不进，但这又有什么用呢？莎婷会卸掉他的下巴，把食物弄成靡状给他灌下去。艺术家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莎婷注意到了埃里克并无她之前想象得那般享受两人时光，她决定告诉对方：
　　A.“克莉丝汀没有死，但她还在我手上。”
　　B.“从明天起，我教你制作面具。”

　　—选项A—

　　“克莉丝汀没有死，但她还在我手上。”莎婷
　　“？！”埃里克听到这爆炸式的消息，他整个人像从外界注入了一股生机，他的嘴翕敛不止，似乎有话要说。莎婷注意到他的眼睛里甚至出现了泪光。

　　“克莉丝汀-戴耶……”埃里克隔了久久才念出了这个名字。她还好吗？脸皮被剥掉的时候一定很疼吧，她会怎么哭喊、怎么哀求这个恶魔放过她呢？

　　冰冷的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烧着，接下去他活下去的每一秒都是为了救出克莉丝汀。他做错了事，为什么受惩罚的是克莉丝汀呢？这不公平！
　　埃里克想到自己刚吃下仇人做的佳肴便忍不住想吐，胃里翻江倒海，他真的这么做了。

　　埃里克吐在桌上、地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未消化掉的食物残骸和酸味。莎婷冷眼看着这一切，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她体贴地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转身离开这片乌糟之地。

　　埃里克看着自己将一切弄得狼藉，拿出手帕将身上的秽物抹在地上。他仰起头无声地笑了起来，泪水从眼尾滑落，没入浓密的发鬓。幽灵笑得如此痛苦，他不该再折磨自己了，这对克莉丝汀毫无益处。他笑自己在这些日子里竟会对绑架他的人产生服从性和爱意，微不足道的体贴便打动了他空旷已久的心。他忘记了克莉丝汀的受难，沉溺在自己也犯过的错中，试图寻求方法解脱。

　　这一切都要被终止了，男人的眼神沉了下来。
　　“洗澡水放好了。”莎婷在二楼叫道。
　　“好的，我上来了。”埃里克连忙回应，他拖着链子消失在了餐厅。

　　假戏真做会是爱吗？这份爱足以敌过造物主对孩子的钟情吗？一切的不坦诚是否会造成悲剧？
　　埃里克在一个雷雨夜，揭开了束缚自己已久的面具，闪电照亮那似血骷髅般的半脸。他望着莎婷熟睡的脸，压抑住那股不舍的情绪，是时候该离开了。这是他的报复，也是他给自己的救赎。

　　Those who have seen your face
　　那些看到过你面孔的人们
　　Draw back in fear
　　都因害怕而退缩
　　I am the mask you wear
　　而我却是你所佩戴的面具

　　Since the moment I first heard you sing,
　　自从我初闻你歌声那一刻起
　　I have needed you with me to serve me, to sing,
　　我便需要你陪伴着我
　　For my music.
　　为我歌唱

　　—选项A结局跳转：14章铃兰—

　　恭喜选Ｂ的朋友成功存活。
选A的朋友也不要气馁，下次还有机会。
最后一段《The Phantom of the Opera》里的歌词，是莎婷的内心独白啦哈哈哈哈，如此相配。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