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灯火阑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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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BGM：《逍遥》by 冬子/江南诚
走在黑夜里的时间多了，渐渐的，就忘了光的样子和味道。而你那般好，就像曙光于长夜，驱散所有的阴霾。
待梨花缀满了树，夹杂着温和的青草香气的风吹拂四方，我的伤也已经结痂脱落，现在已经到了长新肉的时候了。我看着腰间那一道狰狞的，好几寸长的疤痕，突然意识到我在岳府住了近三个月了。
和以往不同，策马于黑暗之中的我，竟然也有一天能够走在阳光下。毫无顾忌也不用费心去伪装，用自己本来的样子去生活，不必担心随时随地就会丧命。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牵挂着的感觉。
和阎忌不一样，他只看重我的成绩，我能否完成任务，关心的也只是我的修炼。即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一样的位置。而魏彤，是与我相互抗衡，实力相当才能够彼此尊重，将对方视作对手也是同伴。最后是裘悠，一个我拿他没有办法，也无法改变他的我所亏欠之人。
往往都是我的心沉寂如水，或是牵挂于宗门内务还有裘悠他们。但现在，被人牵挂的感觉，就是即便独行。也知道会有人惦记着你，想着你。仿佛自己孤身一人在外，也能够感觉身旁有那个人的存在。
长久只身一人，现在身边多了那么一人，反倒是太过沉寂的心，终于有了复苏的征兆。
想这样，一直下去。
“齐笙，在想什么呢？”岳逸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神，偏头看她。她还是一袭素色衣裳，淡妆典雅。我能透过她那清澈的眼，看见我的影子。不是沾满血污的冷血黎青，而是活生生的，齐笙。
“在想，你的眉黛画歪了。”我难得心情舒畅地开起了玩笑。
“什么？！”岳逸安连忙挤开我，凑近了铜镜使劲看。看了半天，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错开位置。气冲冲地转头，瞪着我。
“方才眼花了。不过你的眉黛，真的有些浓了。”我靠近一些，伸手擦了一下岳逸安的眉梢，抹去多余的黛青。我余光往下瞟到岳逸安愈发红的脸，心也是一跳。
春风拂面，温润细腻。梨花绽开成碎雪，飘进窗来，飞舞着围绕屋内的我和她。
梨花，春风，我和你。
“咳。”我轻咳一声，推开几步。“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那个，今夜是春灯节，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岳逸安睫毛轻抖，抬眼看了我一眼又飞速地躲开。
“好。”反正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着就答应了。
“你不想答应也没……你答应了？”岳逸安这副样子，真难将她和在外的淑德模样联系在一起。
“如你所闻。”我轻笑一声。
“那，那我们用完晚膳就出发。我来叫你！”说完，岳逸安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飞快的跑走了。
怎么就这么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跑呢？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随后又被我忽略。
晚霞红紫相映，烧红了天际，浓墨渐渐从月亮出现的位置往外延伸覆盖，直到整片天，都处于墨水之中。街市的繁华，花灯的点点星光熠熠闪耀，就好像银河落入人间，点亮了这一盛世繁华。大到铺子小到摊贩，高贵如富家子弟，平凡如百姓，都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好。点燃那些灯火，仿佛就能够驱散黑暗一样。幼稚的可笑，但却还是有人会相信。
“你怎么不点灯？”岳逸安凑到我跟前，捧着一盏莲花灯就要递给我。
“怕火。”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什，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怕火。”岳逸安一愣，随后大笑起来。
“被火烧过。”我想起了不大好的记忆，皱着眉说道。
“那……”岳逸安犹豫一下，把灯还是塞进了我的手里，点燃了烛芯，却是用自己的手把靠近我的这一面的烛火给挡住。
“你……”我一愣。
“这样就好了。”岳逸安抬起头，笑颜如画。仿佛这一刻周围的万千花火，都不及她的明媚半分。
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我的身影，再无别物。而她，也不曾离开过我的视线。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我轻笑一声，小声说道。
她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天便传来了烟火的声音。转头一看，是烟花已经飞上了天空。我回过头想要告诉她去看烟花，却是被拥挤的人群往前一推。我赶忙用指尖掐碎了烛火，抬头的时候又看见她背后的人群涌动朝我们而来。一时被困在原地，两处力的相加，将我们二人挤向对方。
不得已，我拦腰抱起岳逸安，提气轻身，足尖点地，腾身跃起，飘飘然落在旁边的屋檐上，得了一个清静。低头一看，却发现岳逸安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
“怎么？被吓傻了？”我不由觉得好笑。
“不，没想到你还会飞檐走壁。”岳逸安怔愣着嘀咕道。
“你想不到的事，还很多。”我轻笑一声。
“那，那你，有没有……”岳逸安脸颊越来越红。她想起之前岳逸霖跟她说的让她趁此机会可以表达心意，若是齐笙收下了她递给他的玉佩，那就是答应了。现在……
“什么？”我有点摸不清楚头脑。
“你，你……我最近发现你好像缺一块玉佩，你，我去给你配了一块。你，看看喜不喜欢。”磕巴着说完了整句话，岳逸安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递过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玉佩？”我接过来仔细一看，触手升温，是块好玉。不过给了我，怕也会没什么用处吧。
“你，可喜欢？”害羞的少女一脸期待。
“玉是好玉，不过给了我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你自己收着。”我退了回去。
岳逸安的表情变换的太快，我在其中也只能捕捉到一丝失望和难过。“你，你若不喜欢，就扔了吧。我带不上这块玉佩。”说完，侧过脸抖了一下，站起身就要从屋檐上跳下去。
“小心！”这屋檐少说也要几尺高，这要是摔下去那就是伤筋动骨了。
我用力拉住她，将她拽了回来。我听见了她抽泣一声，低头一看却是倔强的咬着嘴不肯哭出声来。“哭什么？”我问道。
“我，你。你早就知道我心悦你，为何……”说着，岳逸安委屈极了。明明这人早就知道她喜欢他，怎么就不肯相信呢。
我沉默片刻。“逸安，你会找到更好的人的。”我，还是拒绝了她。
你我二人不是不同路的，现在的相遇只是个巧合，日后，还是要回去的。我不过是个过客，你亦当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岳逸安脾气也上来了，拽着我的衣领逼问。
“我……”“是不是有心上人？若真如此我定不纠缠！”岳逸安犟起来还真是倔如牛。
“并非如此。你，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去保护你。”我低下头，言语中都含着我都不曾察觉的，自卑。
“我不要，我就要你！”岳逸安秀眉紧簇，嘴角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逸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退后几步，不断逃避。
“不够了解就日后好好了解。不够喜欢，就之后再喜欢上！现在，我就要你。”岳逸安坚定的话狠狠敲打了一下我的心防。
“我……”我不敢答应，也不应该答应。
“我喜欢你，我就只认定你一人。我岳氏一向如此，一夫一妻，岁月易老，白首不离，至死不渝！”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坚定地让我动摇。
“若我弃了你，你当如何？”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弃我，哪怕是翻万重山，行万里路，涉万丈渊，我也要找到你。找你问个明白，然后我就弃了你！”岳逸安拽起了我的衣襟，紧盯着我咬牙说道。
“若是，我不得不离开呢？”我也咬着牙，紧紧盯着她。
“那我也会找到你，然后打断你的腿！”岳逸安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
“若我身死，你可会随我而去？”我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放在我的心口。
“我会！”她坚定的眼神中，闪烁着万千繁星。那样耀眼，那样肯定。
“若你要随我而去，我不会答应你的心意。”我说道。
“为什么？凭什么？”岳逸安不满地吼出声，丝毫不顾及她的形象。
“因为我去的，是十八层地狱。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起去的！所以，哪怕我身死，你也要活着！然后找一青年才俊，安稳一生……”我话音未落，岳逸安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
“不准你这么说！说什么不好？！我，我的喜欢就是小情小爱，你能不能，不要用借口，就这样把我的心碾碎还要才上几脚？”岳逸安哭出声来，满心酸涩苦痛，尽数发泄。
“逸安，你不了解我的过往。我，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的身份会连累你。我，我是个罪人，我配不上你。”撕开心底的伤口，还要撒上一把盐，痛彻心扉。
“过往如云烟。你不能因为犯下了罪，就去停止赎罪的过程。若你死后必入地狱，那就再活着的时候，让我陪你，一起去赎罪。”岳逸安伸手，捧着我的脸。脸上眼睛里，没有鄙夷，没有恶心，没有痛恨。有的是我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情绪，那炽热如骄阳的火焰，在她眼睛里怎么就哪般耀眼呢？
“你，不必如此的。”我叹气一声。
“我，甘之如饴。”岳逸安回应我。
“何苦呢……”我已经要被打垮了……
“情爱，本就说不清道不明。我认准了你，我一生也不会改。你如犯错，我陪你一起改。你若有罪，我陪你一起赎。你若该死，我就替你收尸。你若厌倦，我不会留。你若出走，我定会找到你。总之，你若收下玉佩，今生，你我属于彼此。”岳逸安字字铿锵，言语中都是坚定。
“你这般付出，我就只践踏你的真心。你还会如此吗？”我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和手心里的玉佩。
岳逸安笑了。她说：
“我心悦你，是我的事。你不看我，那是你之事。”
“你只管前进，我会在你身侧。”
“有尔存焉，得尔我幸，失之我命。”
“伴君左右，至死，不渝。”
我抱住她，吻上她。远处的天际，火光乍现，灿烂烟火，不及灯火阑珊处的你，我。
佛祖，我从不信你。但，这一刻我祈求你，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或者稍微慢一点，让我忘记曾经，让我重新有了做人的权利，有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慢一点，再慢一点。我想将这一刻，永远存在我的脑海中。
春风十里，不如你。
灯火阑珊，不如你。
万重高楼，不如你。
盛世繁华，不如你。
发烧，是会传染的
最近几天急降温，每天最煎熬的就是在早上即将离开被子去上班的时候了。就连独孤烨澜和戴沐白这样的体质好的人都要穿件厚衣羽绒服，戴着帽子揣手套了。而那三个小崽子们，按照戴沐白的话说，独孤烨澜就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整天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查看小崽子们是不是足够暖和，生怕感冒了。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你，就像是老妈子一样？”戴沐白一边喝咖啡，一边用一种调戏的语气说道。
“二黛，过来把羽绒服穿上！我是个老妈子？那老伴儿，你咋不过来帮个忙啊？”独孤烨澜恼火得很，本来就有起床气，现在不仅要早起做饭，还要伺候小祖宗们穿衣服，更要被老婆这样调侃，这日子没法过了。
“腰疼。”戴沐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独孤烨澜的怒火浇灭了。
“那你再休息下，我送他们去学校，回来接你。”说完，独孤烨澜就一手牵一个，把双胞胎带出了门。
“小的那个呢？”戴沐白指了一下显然还没睡醒的最小的老幺。
“老幺一会儿老师来接，要带到爷爷那儿住两天。”独孤烨澜忙着穿鞋，甚至还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行吧行吧，老妈子，赶紧去吧。”戴沐白摆摆手，转过身继续喝咖啡。
“少喝点咖啡。”独孤烨澜最后临走的时候都还不忘叮嘱一句。
还真是个老妈子，戴沐白想到。不过手上动作倒是诚实地倒掉了咖啡。
过了半小时，独孤烨澜打电话让戴沐白下到楼下，自己等着。但当独孤烨澜一看到帽子手套围巾都没戴的戴沐白，眉头就皱起来了。
“不怕感冒啊？穿这么少。”独孤烨澜说完，解下自己的围巾就要给戴沐白围上。
“不用，我正热着呢。”戴沐白推开独孤烨澜的手。
“行，我告诉你感冒了可别让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独孤烨澜翻了个白眼，重新系上围巾，发动车子，一骑绝尘。
不过，独孤烨澜的嘴啊，真的像开过光一样。
戴沐白这一天下来都有点觉着热，还有点脑子发晕。走路来头重脚轻，就连擤鼻涕的纸都用了一盒了。下午跑过来蹭网的唐三看见戴沐白神色恍惚，上前一摸。哟呵，都可以煮鸡蛋了。
“戴老大，你发烧了。请个假回去睡觉吧。”唐三缩回手，跑远点了说道。
“我？发烧？”身体壮如牛的戴沐白一脸懵逼。
“戴老大，要节制啊。”唐三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这话跟独孤烨澜说去。”戴沐白翻了个白眼，头更晕了。
“我说了，刚V信里说跟他说了。他说他刚检查完现场，马上飞回来。”唐三玩着手机隔空说道。
“上班期间玩手机，扣工资。”戴沐白冷漠无情地说。
“不好意思，我们不一样。我们工作的时候你们就轻松了。”唐三抬头微笑，一脸再见的表情。
“我说他。”戴沐白对付自家人都不客气。
“戴老大，少扣点吧。再扣，都没钱买TT了。”唐三吐槽戴沐白一个月要扣自己人n次工资的行为。
“唐三，小穆和小黛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想去你那儿住几天。”戴沐白搬出了混世魔王。
“戴老大，我好像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下一秒，唐三就鬼影迷踪地瞬移几步以外去了。
而独孤烨澜，真的是飞回来的。
“不是，现场离这儿十几公里呢。你超速了？”戴沐白一脸考究的表情。
“限速70，我也70。何来超速之说？倒是你，我就说你要感冒吧，走，请假回家睡觉去。”独孤烨澜伸手就要拉戴沐白。
“别，还是我自己去吧。免得又要被嘲讽不节制。”戴沐白摆摆手，站起来又是一晕。
“不节制也是说我。我去给你请假，在这儿等着。”独孤烨澜男友力简直max啊。
厚脸皮去请假，外加接受弗兰德局长的审视，独孤烨澜带着戴沐白出局子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回到家，戴沐白已经眼冒金星，看人都是模糊了。独孤烨澜赶紧找出来退烧药、感冒颗粒还有板蓝根兑了使劲儿灌戴沐白。还拿了硬币酒精直接撩起了戴沐白的衣服，就开始刮刮刮。人背上都刮红了，不仅如此，独孤烨澜手劲儿大，戴沐白被刮得眼角飙泪，直呼“轻点儿轻点儿”。
刮完过后，戴沐白就被独孤烨澜几层羽绒被裹死了。独孤烨澜抱着被卷成毛卷的戴沐白，手上动作倒是老实，但脑海中总是想着刚才戴沐白眼角飙泪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立正升旗了。
妈耶，这时候立起来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独孤烨澜瞧了一下自己的好哥们儿，又看了一下红成虾子的戴沐白。嘴一咬，心一横。
做运动不是有助于发汗吗？鼓掌运动也是运动啊，更何况是自己出力，那就没啥问题了。
戴沐白无力地看着独孤烨澜掀了被子又扯了衣服，艰难地开口：“独孤烨澜，你还是人不？”
“沐白，做运动有助于发汗。”独孤烨澜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你丫就是一小畜生！”戴沐白最后挣扎一下，就被顶了进去。
“沐白啊，你好热。”独孤烨澜倒是嘴欠的不行。
戴沐白满心卧槽，最后还不是被折腾到眼泪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独孤烨澜，你丫给我滚出去，一个月不准进房间。”戴沐白有气无力地发声。
“好好好。”独孤烨澜一边答应地很好，一边想着可以把戴沐白压进另外一个房间继续鼓掌。
太可怕了。
不过这样喜欢欺负人的人一般都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第二天戴沐白的烧退了，整个人精神到不行。转看独孤烨澜，早上送双胞胎回来了过后，就是鼻子通红，双眼无神。再伸手一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跟戴沐白头一天可以煮鸡蛋的温度有过之无不及。
于是这次是戴沐白无奈的在电话里请假了。但一旁在床上的烨澜卷蠕动着爬来爬去，在床上愣是不老实。戴沐白煮了清粥要来喂独孤烨澜吃的时候还被抱着腰吃豆腐。这些戴沐白都能忍，至少别人是病号。
但对于独孤烨澜拱来拱去嘟囔着要啪，还抓着戴沐白蹭来蹭去，这件事，不能忍。
这人怕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吧？烧成这样还想着鼓掌，要啪不要命了真是。戴沐白想着，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来一个给小婴儿喂奶的橡胶杯子，把盖子摘掉之后，塞进了独孤烨澜的被窝。
如果有一只波斯猫，泪眼朦胧一脸渴望的眼神看着你，你会给它吃肉吗？
大部分人肯定会回答，会。
但戴沐白的回答肯定是，go die！
就好像现在，独孤烨澜不满地嘟着嘴，把杯子甩了出来，又拱过来拽着戴沐白的手进了被子。
嗯，你好哥们儿的命是不想要了吧？
捏断吧捏断吧捏断吧。
戴沐白最终也没下手，帮着独孤烨澜的好兄弟吐了一次之后，就用退烧贴直接贴在了独孤烨澜的两个头上面。把独孤烨澜折腾的龇牙咧嘴，面红耳赤的。
给你的好兄弟降降温。
戴沐白搞完事情，把空调开上，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里看电视。而独孤烨澜，还在拱来拱去。
事实证明，发烧，真的会传染。所以千万别去招惹发烧了的人，因为他们，在退烧之后就会整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灯火阑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