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7、三代火影的孙女

　　（七）
　　鸣人一行人从波之国返回木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花耀的店里吃饭。
　　花耀其实是只卖甜点的，但因为他们饿的厉害，她也就破例弄了些简单的食物。
　　「……怎么没吃午餐呢？」
　　「还不都是鸣人……」小樱瞪了鸣人一眼。
　　佐助冷哼一声。
　　「我只是想帮忙啊！」
　　「越帮越忙！反正你就只会煮泡面而已。」
　　鸣人这下倒是没得反驳了。
　　「好了好了，现在有得吃不就好了。」花耀笑笑的，点了一下鸣人的额头，「你也是，别老是吃泡面。」
　　「很好吃嘛！」
　　花耀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没看见向日葵？」却是小樱先问了。
　　「她有点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她好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鸣人搔搔头，「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医院里呢。」
　　花耀记得，那是她把向日葵带回来的第三天。
　　那时的向日葵样子还很凄惨，像是个破碎又勉强补起来的瓷娃娃。
　　印象中，当时的鸣人，对向日葵伸出了手。
　　而花耀站在门边看着，忽然有种宽心的感觉。
　　村人都说，花耀是太好心了，才会对九尾妖狐那么好。但他们其实错了，首先花耀从不觉得鸣人是九尾妖狐，再者，对鸣人的心情，与其说是怜悯，不如说是敬佩吧？
　　被当做怪物对待的孩子，在那种人性最凉薄、最冷酷的环境长大，居然还可以拥有一双湛蓝无一丝阴霾的蓝眸。
　　还可以，对另一个需要认同的人，伸出手。
　　所以花耀想，再遇到下一个能伸出手的人之前，她也应该伸出手。
　　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替玩忽职守的神，为这个迷途的孩子开上一扇窗，一如当初爷爷为自己做的。
　　虽然最后她亲手关上了爷爷为自己开的那扇窗。
　　「对了……」
　　「嗯？」
　　「我有件事情要问你喔，花耀姊。」
　　「问呀。」
　　她专心擦着杯子。
　　「花耀姊是两年前跟向日葵一起搬到木叶的吧？」
　　官方说法是这样没有错。「嗯。怎么这么问呢？」
　　「这么说就不是啰？」他抱着胸，一脸好奇，「你听说过吗？花耀姊。据说三代火影他啊，除了木叶丸之外还有一个孙女，而且名字也叫花耀。嘛，本来还想说会不会就是花耀姊呢。」
　　这时，就连一直默默不语的佐助都抬起头来，看着花耀。
　　花耀不由得顿了一下，原本低头检查水壶的动作僵硬了一两秒。
　　盯着水壶内，她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并未发现花耀异样的沉默。
　　「拜托，鸣人！那位小姐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你怎么会联想到花耀姊头上啊？」小樱倒是很不赞同。
　　鸣人不大服气，「因为我好像见过那位小姐嘛！」
　　花耀一怔。
　　……见过？
　　鸣人想了想，「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
　　猿飞花耀。
　　老实说鸣人对那位小姐最大的印象，就是非常「高贵」吧。
　　倒跟她的态度无关，事实上鸣人根本没和她说过话──村人根本不允许「九尾小鬼」去接近火影的孙女。
　　而那时候只有四五岁的鸣人，也还不具备去向那种小姐说话的勇气。
　　话说起来，那种印象真的很薄弱。若不是偶然听伊鲁卡老师提起，鸣人可能根本不会想起有这一号人物，何况是名字。
　　那是个和开蛋糕店的花耀截然不同的女孩子。
　　印象中她似乎穿着那种有钱人家女儿才穿的起的雪纺纱衣服，样貌既不清楚了，只记得头发是淡褐色的，可能也只有这点和他后来认识的「温柔的花耀姊」相像了吧。
　　她在看书，那是一本很大很厚的书。她把书摊平在大腿上，却像雕像似的不动，始终没有翻页。
　　鸣人形容不出那位小姐散发出的那种感觉，至今仍没有办法。
　　若硬要说的话，大约只能这么说吧──
　　根本是，忧愁的集合体。
　　当时的鸣人呆呆的在门后看着火影办公室里那个正在看书的女孩，甚至没察觉到三代来到他身后。
　　「鸣人，这是花耀。我的孙女。」三代悄悄的说。
　　然后带着他转身，离开那里。
　　幼小的鸣人不断转头，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总想多看那个女孩一会儿。
　　当然那个女孩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后来鸣人听见大人之间隐隐的耳语，说那位小姐脑子有问题，从来都不说话，反应也总是慢上其它孩子那么一会儿。
　　一开始还感到在意，渐渐的却也就忘记了。
　　×××
　　两年前遇见花耀姊，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了。
　　照顾着向日葵的花耀姊，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长裙，笑起来很温柔，对谁都很好。
　　话不多，却也不算少。
　　平易近人，又爱笑，而且是除了伊鲁卡老师之外，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更何况，花耀姊天天都笑瞇瞇的，和印象中三代火影的孙女那种高贵的凄然是天差地远。
　　所以一开始鸣人完全没把据说已经死去的「猿飞花耀」和「开蛋糕店的花耀」连想在一起，就连「啊，这两人同名呢」这种事情都没有想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久了，忽然涌现出觉得花耀姊让人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
　　本来一直想不起来，不过伊鲁卡老师一提，他马上就记起了这回事。虽然记忆已经模糊到连自己当时到底到火影办公室做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意外的对名字有所印象。
　　×××
　　「就是这样！」
　　「……怎么说都像是在骗人呢……什么忧愁的集合体啊！那是小孩子吧？」小樱似乎完全不信，「对吧？佐助。」
　　「……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吗？」佐助没有回答小樱的话，而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奇怪的是，并非询问小樱或是鸣人――他的眼睛直视着花耀。
　　双手在桌面上交握着，眼神出乎花耀意料之外的锐利非常。
　　……有点像他哥哥呢。这孩子。
　　花耀瞬间闪现这样的想法。
　　虽然大多数的人一向认同佐助和鼬很像，但对花耀而言，有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
　　「据说生了很重的病……真是可怜呢。」小樱想了想，「应该还很年轻吧。」
　　啊啊，听人谈论这话题，还真不是普通的不自在呢。花耀微微垂下眼帘，考虑该不该假装在忙。
　　「这么说起来，果然是和花耀姊一点关系都没有？」鸣人像是有点失望，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而感到失望。
　　「──确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颔首，轻轻浅浅的笑。
　　在那一瞬间，花耀忽然好佩服自己。
　　不单只是因为能将谎言说得如此自然的缘故，同时可能还觉得自己非常冷血无情吧。
　　这样的断然，原来并非只有鼬才做得到。
　　虽然鼬是为了面对，而花耀是为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