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43、不再停止的脚步

　　（四十三）不再停止的脚步
　　花耀睁开眼，晨曦的阳光从小窗落下来，有些刺痛她的眼。
　　这里是……
　　她从床上坐起来，扶着疼痛的额，目光缓缓扫过一整个房间。
　　这是个干净整齐的房间，满墙都是各式各样的书，整间房间充满温馨甜美的气质，这是典型的「花耀风格」。
　　这是她身为甜品店老板娘花耀时，在木叶住了两年的房间。
　　浆糊般的脑子似乎稍微清晰了一些，她这才发现，向日葵正趴在床沿沉睡，长长的金色卷发垂到地上，像是尊美丽的陶瓷娃娃。
　　两年多过去，向日葵长大了不少，当初一个小小女孩，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少女的味道。
　　花耀再次抬头环视周遭，垂下眼帘。
　　近三年没住过人的地方，却这样干净，连一层薄薄灰尘都不见，肯定有人勤勤打扫吧？而这个人，除了向日葵还有谁呢。
　　「……老板娘。」向日葵揉揉眼，爬了起来。
　　她的右眼大大圆圆的，有如翡翠似的颜色，看上去极为可爱；但左眼一如当年，用绷带裹起，斜斜地绕过发际。
　　花耀低头，把手放上向日葵被绷带遮住的左眼，「眼睛，这几年还有什么状况吗？」
　　她记起当年救起向日葵，她那可怖而悲惨的样子。那只眼睛，早已经算是废了，花耀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救，只能就这样拖着。事实上，只要不要再恶化就已经很好了。
　　所以尽管花耀对自己当年的医疗手段很有信心，再次见面还是开口先问了这只眼睛的情况。
　　向日葵摇摇头，「没有的，老板娘……」
　　花耀打断她的欲言又止：「我已经不再开店，不是老板娘了。妳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向日葵怔了怔。
　　花耀站起身，「妳把我带回来的？」
　　「不是。是巡逻的忍者姊姊发现妳倒在村外，把妳带到木叶医院，昨天晚上妳退烧了，我才带妳回来。」
　　花耀点头，「我昏过去多久了？」
　　「从找到妳开始，三天了。」
　　「三天……」花耀想了想，对向日葵说：「妳回来了，所以鸣人他们也都回来了吗？」
　　「是的，不过宁次他们又去出任务了。」向日葵谨慎地观察着花耀的神色，她直觉的知道，花耀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而且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彷佛从灵魂中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花耀明白了，「辛苦妳了，妳照顾了我三天对吧？谢谢。」她撑起一个淡的像是看不见的微笑，转身把桌上放好的忍具包系回腰上，检查好东西都在之后，垫着椅子去拿架子上那本父母遗留的大书。

　　没有谁不会离开。
　　所以，请不要哭……我的孩子。

　　她眨眨眼，把东西拿了下来，拂去灰尘。
　　小时候感觉上那么大本的书，现在拿在手里，也不觉得有多厚重讨厌。
　　向日葵静静望着花耀一系列的动作，直到她转身去推门，才开口：「老板娘，妳会留下吧？会吧？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花耀的手仍贴在门上，没有回头，口气平淡地说：「……我今晚就走。」
　　「……为、为什么？留下来不好吗……那两年不是很快乐吗！老板娘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是……但是……」向日葵低着头，「老板娘现在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对我而言，老板娘妳是我……唯一的亲人呀！」
　　花耀居然觉得有点哽咽，过了许久才能压下情绪，开口：「对不起……向日葵，我有……一定必须去做的事情。妳的话，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长大之后，找一个好人，好好组织一个幸福的家，把过去全部忘掉……」
　　「老板娘妳明明不快乐……」
　　花耀停顿了一下，「有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命运，走入了黑暗里。所以，我也不能再逃，我会面对我自己。对不起，向日葵，没有一直陪着妳。」
　　她没有停步，直直走了出去。
　　向日葵没有追出来，她只是隔着门，用沙哑的声音说：「老板娘，顾问让妳醒了去找他们……」
　　花耀没有停顿脚步，她怕自己只要稍停了一步，就会没有再次前行的力气。
　　×××
　　花耀去了慰灵碑。
　　没有带花，她只是在慰灵背前，将那本父母给予，从小陪她到大的大书，在慰灵背前整本烧化。

　　没有谁不会离开。
　　所以，请不要哭……我的孩子。

　　我已经不会再哭，不再需要被安慰和提醒。我已经经历了，已经懂了。谢谢，我不再需要你。她静静地看着整本书成为一片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真正去读书的内容。而书的内容，也将永远成谜了。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叔叔，请你们保佑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再执着。
　　如果成功了，我会微笑着，年年来看你们；如果失败了，那么我会早点去找你们，也好的。
　　都好的。
　　「花耀姊！」
　　花耀抬起头，是鹿丸。「鹿丸呀，很久不见。」
　　鹿丸的神情却出乎意料之类的严肃，他看了一眼慰灵碑，「妳来……看阿斯玛老师吗？」
　　花耀停顿了一下，垂下眼帘，「我来看看，我的亲人。」
　　鹿丸微微一愣，「亲人……」
　　「不，没什么。」花耀淡淡地说，「你呢？来悼念阿斯玛？」她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是有心想问红的现况。
　　「……嗯，说孩子的事。」
　　「……孩子？」花耀一怔。
　　鹿丸似乎讶异于花耀的反应，「花耀姊不知道吗？阿斯玛老师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花耀一下子怔住了。
　　孩子……叔叔走了，却留下一个新的生命？她的神情逐渐变化。人的确，不是只会逝去啊……
　　「这样啊……」花耀的神情柔和下来，「阿斯玛一定很开心吧。鹿丸，说这种幸福的事情，不用僵着脸吧。」
　　「不、不是为了这个。」鹿丸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这件消息，才刚传回来，我也刚刚听说。」
　　花耀猛然抬头。
　　不会吧……
　　鹿丸凝视她的眼。老师曾说过，花耀是可以相信的人。他相信老师，所以说出这个消息。
　　「自来也大人去世了，鸣人现在很不好。花耀姊，妳在鸣人心里，也很有影响力，妳能不能去看看他？」
　　花耀却没有回答，只是模模糊糊想起自来也的样子。
　　那样豪爽的温柔……
　　到底，什么都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