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18、千手的遗物

　　（十七）
　　天才蒙蒙亮，向日葵就爬起来了，忧心忡忡的拉着正准备出门的花耀。
　　「……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嘛……听天由命吧。」
　　「老板娘！」
　　摸了摸气得鼓着脸的向日葵的头，花耀低笑。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中忍考试而已嘛。」
　　「老板娘不是忍者呀！」她忧心忡忡的跺着步，「我们去和火影大人说好不好？哪有人这样强人所难的！」
　　「哎呀哎呀，忍耐一下就好了。」
　　先不说红豆除了一点恶趣味的心理之外，其实也是为她好（虽然方式很扭曲），就算不是如此，花耀也不会拂她的面子。
　　虽说红豆不是那种会记仇的人，但花耀的许多行为模式，是早已习惯的。火之都的三年带给她非常大的影响，她学会怎么圆融的处理事情，学会在这安全的表象之下，人与人之间其实是那样波涛汹涌。
　　应该说，花耀把那隐隐偏激的性情藏起来，就是在那三年中。
　　「没命怎么办呀。」向日葵看着花耀提起药箱，走到店门口，鼓着脸，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吶吶，放心吧、放心吧。」花耀摸摸她淡金色的发，「不会有事的。」
　　「你这家伙到底要托拖拉拉多久！」
　　等的很不耐烦的红豆一看见她就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往前走，「小向日葵，花耀我先借去用了。」
　　「啊，可是……」向日葵在花耀的眼神示意下闭上嘴，却还是满眼的担心。
　　微微一笑，她加快脚步以免继续被拖着走。
　　「不是说要我自己去报到吗？怎么你又来了？」
　　「……谁知道你这女人会不会落跑啊。」
　　……她的信用有这么糟糕吗。
　　「喂。」
　　「嗯？」
　　「可别真的死了！」
　　「呼呼，知道了。」
　　×××
　　天完全亮了。
　　坐在枝干上，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留余力的散发着热力的太阳，几乎有五公尺那么长的蛇正盘据在她脚边。
　　真是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适合她的地方呢。这个死亡森林。
　　脚步轻盈的在树林间穿梭，她并不是用忍者那种精确敏捷的步伐，所以移动速度并不快。
　　但也不需要，目前为止考试才刚开始，而几组恰好接近她的小组都只是与她擦身而过。
　　自从两年前回到木叶，她就完全屏除身上会让人联想到忍者的东西。所以她老是穿着行动不便的裙子，又常是一身白。
　　这回倒是不这么做了，换成了方便的裤裙，除了药箱之外也带了忍具（虽然不觉得自己会用到，但向日葵坚持），甚至被向日葵强迫性的在手和脚上缠了弹性绷带，然后又被鸣人给强迫穿上护具。
　　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呢。
　　本来就没打算要让谁找到，她在林间晃过来晃过去，一下子半天就过去了，暗自里希望最好大家都把副考官这回事给忘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现在面对着我爱罗。
　　虽然在苦笑，但说实在的真的是比较想哭的。
　　她努力忽略对方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虽然实在有点难以做到。
　　「吶，你们不需要指引的吧？」看他们天地之书都已经到手了，应该不是为了指引而来的吧？
　　……难不成专程来找麻烦的？这绝对是更糟糕的一个选项。
　　勘九郎和手鞠两个人都站得远远，很显然的这两位砂忍并不打算死在自己的同伴（姑且算是吧）的手上。
　　「你……很强吧？」
　　「如果你是指战斗的话，我并不专精。」这可是大大的实话。
　　我爱罗身边的沙子忽地凝聚了起来，像有生命似的飘忽，颇具侵略性的在蓄势待发着。
　　花耀感觉自己在冒冷汗。
　　「……控制沙子……」
　　怎么觉得，这能力有那么一点耳熟呢？好像是很久以前在爷爷办公室某份机密报告中……但由于只是惊鸿一瞥而不知不觉的记下来的，虽然很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真正的内容。
　　那时的她大概只有五岁吧大概。
　　但是，纵使什么都想不起来，却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总觉得这种能力会让她很伤脑筋。
　　让她伤脑筋……那大概也只有毒不倒的人吧？但是以她的毒来说，除了尾兽之外大概没什么毒不倒的吧……
　　等等。
　　尾兽？
　　「……一尾守鹤？」
　　我爱罗的表情忽然阴狠起来，本来蠢蠢欲动的沙子直直朝她扑过来，她下意识的拉住藤蔓借力闪开。
　　还来不及松口气呢，沙子又追击而来，扑面的血腥味，她呼吸一窒，脚尖用力一点，窜上树干。
　　然后成了追逐战，她凭着天生的草木的熟悉穿梭，本来凭她的能力其实下忍程度的忍者没道理追的到她，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下忍程度的……
　　「那个……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她忍不住问。
　　对方没给她回答，沙子忽然排天倒海似的涌来，花耀一个没留神，身形一窒，左脚已经被狠狠攫住。
　　刺痛感袭来。
　　花耀没怀疑对方会不会直接废了她的脚。
　　就在那一秒，也许是反射神经使然，她猛地将手往我爱罗的方向推过去，力道之大，连自己都隐隐作痛。
　　原本这个距离她碰不到他的，我爱罗也许也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没有躲避。
　　却因此而被击飞了。
　　从周遭的树木中延伸出来，纠结缠绕的枝干和藤蔓，像蛇似的，在花耀身边不断蠕动着。
　　花耀有一秒的怔然。
　　假如那个瞬间，她的大脑能有一丝冷静的意识的话，她是宁可让脚废掉的。
　　这毕竟是，她保存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啊。
　　她不单单，只继承了千手的姓氏的，铁证。
　　×××
　　宇智波灭族的那天晚上，她也同样对鼬用了这一招。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觉醒。
　　鼬透过她保护性的围绕着自己的枝桠望着她，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和前一秒的冷酷或曾经的悲伤都不同。
　　夜宁静的让人做恶，一如在宇智波家作客的那个晚上。
　　他的表情，像是忽然闪一过一丝惘怅，一丝疼痛，又或着一丝丝的绝望。
　　花耀毕竟不是忍者，她有天赋，但毕竟还是不是忍者。
　　一秒的阻挡已经用尽了力量，跌坐在地，她的手掌只摸到一片冰冷冷的濡湿。
　　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不知道自己跌在谁的尸身上头，但，也是一个「宇智波」吧？
　　背着月光，鼬闭上眼。
　　此举让空气中更加弥漫着静默。
　　「软弱如你，果然是，连让我杀的资格都没有……」他张开眼，一片的冷漠，只有三弯勾玉缓缓转动着。
　　举起苦无。
　　花耀看着他，看着他。
　　看着他的冷酷。
　　看着他。
　　看着他把被打断的戏码，继续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