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安泽》半步箫音

11、第十一章 心思

　　楚安泽虽然不再说摆摊这回事，但是私心里觉得在这边做个个体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以后等他单刀匹马走江湖的时候，再来执行这个心愿便是，何必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呢！

　　“吃完饭陪你去医馆找大夫配点药吧。”这边医馆都开得早，像这会儿早就已经开门做生意了。
　　“不需要，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郑策并不同意。
　　“为什么？你怕大夫？”楚安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你怕吃药？”他胡乱猜测着。

　　郑策被气笑，“胡说，你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真的好了。”
　　到底是成年人了，楚安泽也不好勉强，“你看着办吧，我反正提醒过你了。”

　　郑策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对啊，这个鬼对他一点也不亲密，做到提醒的义务已经仁至义尽。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关系，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
　　这种猜测让他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排解，整个心情似乎变得有些低迷起来。
　　他有些僵硬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饱了，去看看书。”

　　“哎？”
　　楚安泽伸出手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可真是大爷，我是哪里得罪他了吗？”收回尔康手之后，楚安泽还百思不得其解。
　　考试都考好了，也不放松一下？还要去看书？

　　“不理解啊！”他长叹一口气，“是不是叛逆期来了？”
　　“不对啊，对着我也能发起叛逆期，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楚安泽摇摇头，不准备管他了。吭哧吭哧收拾好厨房，路过房间，发现对方正拿着毛笔在写字。

　　他看过郑策的字，写的很漂亮，怎么说呢，应该说很有自己的风骨。
　　楚安泽望着对方并不算宽厚的背影，任何一个努力刻苦的人，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刻，他对于刚才郑策的态度不好表示和解了，谁让他最喜欢努力上进的年轻人呢！

　　郑策决定做一件事件总得将事情做得很好，但是楚安泽觉得他有些疯魔了。
　　早上写字，下午写字……
　　今天写，明天还写，大后天还写……
　　这是不把自己逼成王羲之誓不罢休吗？
　　楚安泽瞥见过他的宣纸已经叠了手掌那么高了，他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这么多天过去了，对方还能始终如一保持着这份热情。

　　但是今天不同啊，他难道真的不记得今天这个日子吗？
　　——今天可是他们出成绩的日子啊！

　　他知道边上田家早就雇好一个跑腿小子去看张榜了。
　　楚安泽望了几眼还在努力练字的郑策，始终无动于衷，他终于对这小子不抱希望了，他不去，我自己去总可以了吧。
　　楚安泽说去就去，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大方向还是很一致。大家几乎都争相往张榜的地方赶去，马上就要出来张贴了，许多学子都汹涌而来。

　　身临其境这种紧张的氛围，楚安泽也心跳加速起来，这种情况在官差拿着一份卷轴让人群分开的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吞了一口口水，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郑策一直那么用功一定会成功的，那份名单上一定会有他的名字，他握握拳在心里想道。

　　名单一张一张被贴出。
　　名单贴好之后，有人哭有人笑，神奇百态。
　　楚安泽挤了半天才挤进去，他从头开始看起。
　　第一个不是……
　　第二个不是……
　　第三个不是……
　　第四个不……是，就是郑策！
　　第四名，竟然是第四名。
　　他重重吸了口气，没想到郑策竟然如此厉害！
　　他又仔细核对了一次名字和籍贯，确认无误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行，得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楚安泽拔腿狂奔回家，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兴奋过，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学霸的诞生吗？

　　他很快就到了，还遇到也在门口等待的田秀儿。
　　“楚哥哥，你这是？”看到对方如此失态，田秀儿其实有了猜测，毕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郑策中了，我得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下次再聊。”楚安泽激动地说道。

　　田秀儿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闪过一丝羡慕，明明只是个双儿，孕痣还那么暗淡，连会不会生都不知道，却能被郑公子捧在手心里，难道就因为是他的夫郎吗？

　　以后她能遇到像郑公子这样的人吗？
　　还是和大姐一样就嫁给普普通通的一个开铺子的小商贾？

　　不行，她不想这样。
　　她喜欢的是郑公子那般清雅俊秀的书生公子，最好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郑公子此番能中举，以后还能入金銮步翰林，田秀儿觉得如果不是有楚安泽的存在，郑公子简直符合她夫婿的所有要求。
　　可惜有了楚安泽的存在，她有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楚安泽的孕痣那么暗淡，也许根本就不会生孩子，如果她真的嫁过去了，到时候她生了孩子还不是以她为大。

　　再则她容貌秀丽，性格也腼腆，楚安泽应当知道她不会有危险性。
　　刚好她也知道楚安泽的脾性温和不太会与人争执，她嫁过去应该不会受到正室的磨砺。

　　田秀儿又细细望了一眼边上关上的院门，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不知道郑公子他们是会立刻返乡还是留在这里苦读？
　　如果他们返乡了，那她怎么办？……
　　她得好好想想，最好能不留痕迹地留下他们。

　　如果她的哥哥能中举，她就不会是侧室，只要她的哥哥能中举……
　　这样一想，田秀儿也焦虑起来，报喜的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话说这边，楚安泽心急火燎地跑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郑策还坐在那儿写写写，这份淡定的气质也是没谁了。
　　楚安泽索性走到门口，敲敲门，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郑策，你中啦！”声音挺大。

　　郑策这几日正在疯狂的写自己的话本子，这几日正好写到结尾处，他就想好好写完它，赚个稿费也不容易。
　　他知道今日就是名单公布之日，他知道自己能中，但是名次在第几他却不能保证，所以还是写点字静静心，至少心中的紧张焦虑能缓缓。

　　所以，楚安泽在说他中举的时候，他心中早已有把握，并不意外，但是再说到名次的时候，他还是手抖了一下，废了他一张稿纸，他可惜地望着手下写了一半的稿子。

　　“第四名。”这个名次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刚刚好，对于他而言，这个名次正好符合他的身份，出彩又不会打眼。

　　“泽哥儿，家里铜板准备了吗？”他问道，郑策以为自己很淡然若定，但是他起身之后还是发现自己的手有些轻抖。
　　这种掉面子的事情，他不着痕迹的将衣袖抚下挡住，不被楚安泽看到。

　　“准备了一千个。”楚安泽也是才知道要给来贺喜的人都沾沾喜气。“要不我再去兑换些吧。”

　　“我们与街坊四邻并不相熟，估计也只有附近这几户会来贺喜，一千文已经是足够了。”郑策虽然激动，但是已经立刻恢复了理智，“倒是报喜之人的红封怕是要再加上一些。”

　　“封个一两银子吧，难得开心。”楚安泽想了想，给他翻了个倍，用银子既体面又大方，以他们的身家已经是万分之客气。
　　“也好。”

　　报喜之人很快就来了，一人敲锣打鼓开道，一人手拿喜报，口中喊着，“恭贺郑家村郑策郑老爷，高中乡试第四名。”

　　街坊四邻都在外张扬，前来贺喜。
　　郑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暗红色衣衫，笑着应酬，楚安泽站在边上与有荣焉。铜钱被一把一把分出去，但是两人心中谁也没有不舍。

　　热闹了好一会儿，突然又迎来了敲锣打鼓声，而且越来越近。
　　“恭贺城南田泽兆老爷，高中乡试第十八名。”

　　“原来是田家的秀才公中啦！”
　　“田秀才天资聪慧，打小就爱读书，我啊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中，老天爷不会辜负聪明人。”
　　“走，快去看看……”
　　“我们这条巷子已经出来两位举人了，也许下次还有状元榜眼也说不定，哈哈——”
　　众人议论纷纷，又掀起一波浪潮，推搡玩闹着往隔壁走去，当然，田夫人他们也早就准备好了铜钱准备开心开心。

　　楚安泽和郑策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恭喜了，从今儿开始，你就是举人老爷了。”楚安泽虽然有点累，但是还是很替对方高兴。
　　“同喜，你也是举人夫人了。”郑策偏头看着对方说道。
　　楚安泽：“……”
　　你是聊天终结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