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蛤御门之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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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奥守吉行围着土方岁三从会津藩那里拉回来的大炮，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想不到新选组也会使用大炮啊，咱还以为你们会一根筋的抱着刀一直走到底呢！”
果不其然，陆奥守话音刚落，就收获了一堆愤怒的目光。
“听你的口音是土佐藩的吧？像你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新选组的？”一个队员怒气冲冲的说道。
陆奥守挠了挠头：“咱也觉得很奇怪啊，同伴们都在跟原来的主人联络感情，就咱一个好像被抛弃了一样。”
是的，在来到新选组后，原来的同伴很快就融入了进去。他们穿上浅葱色的羽织，扛起诚字旗，亦步亦趋的跟在原主身后，似乎根本就忘了自己是刀剑付丧神。
他们来自几百年后，目的是守护历史，而不是帮着新选组去镇压长州藩的武士。
陆奥守吉行是坂本龙马的刀，他不可能加入新选组，也无法和新选组的人相处融洽。
毕竟，在陆奥守心里，新选组就是一群被历史淘汰的人，是时代进步的可怜的牺牲品。
他所信奉的，是坂本龙马的“开国论”。
坂本龙马认为，无论是幕府的腐朽、还是以藩为国的封建思想，全部都应该推翻。只有打开国门，学习洋人先进的科学技术，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国家，这个国家才可以强大起来。
至于武市半平太执行“天诛”的做法，坂本龙马是不赞同的。
所以，在京都的暗杀愈演愈烈、长州藩想要直接发动政变的时候，坂本龙马一个人默默的在江户创立海军学堂，做着真正能令国家强大的事情。
有着这样的主人，陆奥守吉行怎么可能会认同幕府和长州藩即将爆发的战争呢？
从旁观者的角度，注视着历史的发展，这才是刀剑付丧神应该有的态度。
而和泉守兼定为首的五把刀，已经全部都成为历史的参与者了……他们，陷得太深了。
“如果不是看在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的面上，我早就把你砍了。”那个队员啐了一口，一只手搭在刀上，满脸不爽。
“局中法度，一则不可无故私斗。”土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队员看着土方鹰隼般锐利的视线，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啊，咱们在讨论这尊大炮，对吧？”意外的是，竟然是陆奥守替那队员解了围。
“是，是的。”队员连忙点头，感激的看了陆奥守一眼。
土方挥了挥手，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部下去：“陆奥守吉行，土佐藩坂本龙马的爱刀，没错吧？”
“对啊，咱是龙马的刀，新选组的鬼之副长有何贵干？”陆奥守吉行针锋相对的答道，这场交流注定不会和谐。
“我想让你死在这里。”
“啊，这不行！”陆奥守楞了一下，连忙摇头，“咱还想回本丸去见主公呢。况且，如果咱不去阻止，队长他们就会陷到历史里出不来了。”
土方多看了陆奥守几眼：“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陆奥守指了指土方空荡荡的腰间：“你没带刀过来，刚才的话，只是吓唬咱的。”
土方终于意识到了，在那六振刀里面，最理智、信念最坚定的不是和泉守兼定，也不是加州清光，而是眼前的陆奥守吉行。
只有他，从始至终都都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留在新选组，不回到你的原主人坂本龙马身边？他也是溯行军的目标之一吧？”
“龙马的话没关系的，现在不是什么关键的时间点，溯行军不会对龙马动手的。当然了，我也认为溯行军不会对新选组动手，长州藩必败，这是历史的大势，不是溯行军可以改变的。”
守护历史很困难，但改变历史同样困难。
蝴蝶效应说的容易，但如果那只蝴蝶不是在热带雨林的一个关键的气流节点煽动翅膀，而是在一个花园的角落进行煽动，恐怕煽了一百下，也不可能会有龙卷风出现。
陆奥守吉行认为，除非溯行军出动一支大军直接加入到长州藩一方，否则幕府的胜利已经是定局了。
而新选组在这场战争中，基本上没有和敌人交过手，打了场酱油就回来了，自然也没有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
如果溯行军有魄力出动大军，那早就没时之政府什么事了，历史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
可事实是，溯行军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依旧不敢对土方岁三下手，这足以说明溯行军不会直接改变历史。
溯行军也好，刀剑男士也罢，如果敢直接改变历史，绝对会遭到检非违使的无差别攻击。
所以，溯行军能做的，是通过历史人物本身，间接的去改变历史。
这是陆奥守吉行根据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归纳出来的结论。
土方看着陆奥守不卑不亢的样子，眼里闪过欣赏：“你们口中的本丸，是什么样子的。”
陆奥守吉行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这个啊，是一个相当和平的地方。来自不同时空的刀剑相遇在本丸，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也一起并肩作战。”
“那里有着许多有意思的东西，那个时代也是龙马所期望未来——所以，我绝对会保护它的。”
保护历史，保护那个正确的、繁荣的、和平的未来，是他曾经的主人和现在的主人共同的愿望，也是他陆奥守吉行的愿望。
“听起来不错。”土方勾了勾嘴角，“可惜那不是属于武士的时代。”
“新选组，注定要在战争和流血中才能成长，所以，我会继续站在坂本龙马的对立面，直到死去。”
“你这么做，不觉得自私吗？”陆奥守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发了火，“为了一己之愿，阻碍整个国家的进步，如果早一天走向和平，那不知道可以少死多少人！”
土方嗤笑：“这个国家的未来，我看不到。我要的，只有新选组的未来。”
“咱讨厌你，非常讨厌。”
龙马为了国家的未来，拜了幕府的官员为师，四处借钱、求人，被武市半平太等激进的攘夷派视作叛徒——只为了建立一支庞大的海军。
有了海军，国家才会不被洋人欺负。
可是土方岁三等人做了什么，为了成就自己身为武士的忠义，视国家和人民于不顾，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陆奥守吉行极为不齿。
“既然看不惯，那就早一点想办法滚回本丸。”土方淡淡的说道，“带着其他五位一起，继续去享受和平的生活。”
“如果可以回去，咱才不想留在这里！”
“这就好，如果有离开的机会，你一定要把兼定他们带回去。”土方转身离开，后半句话顺着风一起飘了过来，“这样充斥着杀戮的历史，他们不需要体验第二遍。”
在历史的分岔路口，没有对和错，只有各自的立场和信仰。
土方岁三选择向武士道尽忠，为武士的时代陪葬。
坂本龙马决定为新世界献身，用尸骨为后人铺路。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蛤御门之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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