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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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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谈什么?谈儿子,谈他们之间,谈化敌为友……
“你刚才为什么笑?”
“呃?”兰明一怔,“你确定这是你的问题?”
“回答!”
好吧,就算这男人的好奇心比正常人来得慢点好了。“你问得好笑,我当然要笑。”
“哪里好笑?”
“守身如玉。”
“这四个字哪里好笑?”
“这四个字不好笑,当你使用时就好笑了。”
“我使用时又哪里好笑了?”
“你……”兰明拿食搔搔眉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剌剌地盯着隔着一道茶几坐着的男人。“不如你来告诉我,这些年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夜夜拥枕独眠过花丛不沾身清心寡欲的如得道高僧吗?”吁~~,不隔逗号的说话,的确很累,以前乃寡人长项哦。
“当然不是。”
“这不就得了。”
“我问的重点,是你是不是在试探。”
“我为什么要试探?”
“车蓝明!”欧逸确定,在这个女人面前,再好的修养也会给破坏殆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兰明耸肩:“谢谢夸奖,不过本人姓兰名明,那个尊贵的‘车’姓,请留给你尊贵的妹妹享用就好。”
吸气吸气,这个女人既然是气他为己任,他就不能使她如愿。“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
“我妈妈下葬的隔天,我就递了申请,在我出国的时候,护照上的名字已经是兰明。”
“所以,我查不到你任何的出境记录?”
“对啊……你查过我?”兰明蹙眉,“为什么?”
“你可以再没血没泪一点!”
“多谢指教。
“你这个——”欧逸话到半路,忽然化为行动,修长身材一跃而起,跃过中间那道茶几,将这个恨得他牙痒的女人压在那张白色的三人布艺沙发上。
兰明是着着实实在给惊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一秒钟前还优雅贵气的贵公子怎么会化身狼人扑了过来,而且,用那种力道极重的恶狠狠目光盯着自己,咬牙切齿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把她撕碎嚼烂咽进肚里。“姓欧的,你冷静哦,一定要冷静,冲动是魔鬼,你是强者,别被魔鬼征服……”
“闭嘴!”
“喔。”识时务者为俊杰。
欧逸眯起黑茶色的眸:“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兰明小小声:“……不然呢?”
“你——”
“我闭嘴。”
“你……”欧逸的手想掐住那个细白的脖子,想咬住那道浮在乳白色皮肤下的血管,他想掐死她咬死她!但是,他更想……
“唔……欧……逸……这不行……你……”兰明躲着他似乎无处不在的热唇,“我们还有很多问题要谈……你住口……住手!欧逸——”
沙发再宽大还是沙发,两个人这气纠缠,不可避免地,从沙发滚到了地毯,兰明一脚踢开他,跑到另一边调停呼吸,手里当然没忘了整理被男人揪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姓欧的你有毛病!我知道你恶劣,却没有想到你恶劣到要对女人用强!”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踢开的欧逸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内火光烈烈,怒意,有,但更多的,是欲望,是因这个女人而起的欲望。对这一点,他早已清楚到失去了质怒的力气。早在她将他一个人留在订婚礼堂转身而去,他在被恨意折磨欲狂的初期,在报复式的刻意放纵过后,巨大的空虚充斥身体,自我的厌弃袭扰灵魂,他蓦然,他的灵魂,甚至他的身体,真正想要的,只能是那个将人生的第一场羞辱和挫败扔给他的女人。“……兰明。”
被叫者一个寒颤,抱着沙发上的靠枕跳出老远:“停止你发春式的叫声!如果你这么急,请即刻转身,开着你停在车库里的Porsche跑车,到任何一家夜总会,保证会有人满足你所有的正常和不正常的需要!”
她双颊绯红,红唇闪亮,亮眸怒而有神,这几乎是六年前的车蓝明,欧逸不怒反笑了起来:“坐下吧。”
“干吗?”
“谈谈。”
“谈谈?”
见她明眸戒意未消,他唇又弯起:“放心,我不会□□你。”
“啐,你有病……”
欧逸眸一暗:“我有没有毛病要不要试试?”
“……你到底要不要谈?!”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欧逸言归正传:“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到小鱼儿的幼稚园。”
“可以。”
“下午为小鱼儿检查身体。”
“没问题。”
“后天上午到民政局登记。”
“好……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
“欧逸。”兰明揉着眉心,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你真的想清楚了?结婚不是玩家家酒,我们也已经不是小孩子……”
她的话,又将欧逸的某根神经挑中:“怎么?曾将结婚当成家家酒来玩的人,也懂得审慎规劝他人了?”
兰明脸色猝变:“如果你不想谈,那就不要谈!”
“我触着你的痛处了?”
“如果你认定我欠了你的,不如你来告诉我,想我怎样偿还?切腹?断臂?割舌?不如你提个出来,大家参考一下。只是,在我还清欠你的之前,先请你的母亲和妹妹把欠我的还给我!”
欧逸气结:“你——”
两人之间才松缓下的气氛再度拔紧。
他们重逢不过才几日,但中间隔了六年,而六年前种下的雷区多不胜数,稍个不慎就会引爆全场。这是横在两人间的现实,由不得他们认不清楚。
欧逸清楚了,也明白了:如果他还想坚持初衷,有一些东西必须不再计较。“我不想吵醒小鱼儿。”
小余儿……兰明吁出一口气,转身到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一气喝下少半。“抱歉。”
“我想我们必须达成一些协议。”
“我也有同感。”冰水给腹里的火气降了温,思绪也清静下来。“不管结不结婚,小余儿的存在是个事实,为了他的未来,以前的事不可以再提,谁对谁错也没有翻扯的必要。”
“有道理。”欧逸颔首补充,“而你我,一定会结婚。”
“你没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没有。”
“你认为和我结婚不会遇到任何来自外界的阻力?”
“不会。”
“那好,我们结婚吧。”她活到现在,一向是率性而为,从来没有为自己最亲的人做过任何事,甚至妈妈活着的时候,她顾得最多的,也只是自己的感受。或者,让她为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小男人——她的儿子做一些事,还有……欧逸……唉,她和他,到底是一笔怎样的乱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