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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六章 ...

  •   将自家的东西分份打包,再把安之若素的书生张给安排妥当,万事就备后,庄里人都各自归家,书生也拿着自己的行李包袱进了土棚子。诸人都先后散去,连满脸依依不舍的小翠也被陆大给后领一把抓,给拎着带走了。

      刚才还慢慢的屋里瞬时空落落的,少筠此时才发现自己依旧一身男装打扮,心下道糟,这算不算是被抓了个现行啊!

      “我来收拾,你去照看下那书生……”少筠自觉自发自愿地起身,欲将桌面上的茶碗之类给归整好,不想刚抬头就陷入了一双幽幽的眸子里。

      小六面上并无什么丝毫怪罪的神色,注视她的眼里盛满了浓浓的关切。两人静默良久,几次欲言,最后都作罢了。末了,他只是淡淡言道:“在外头,你要多当心些自个儿……”

      “恩!”少筠一路酝酿下来的愧疚心隐隐作祟,向来不知心虚为何物的她也感到了几分愧意:“我,会注意的!”

      语毕,两人都感到有些不甚自在,不由别开了眼去。

      “我去看下那头。”小六欲举步向外头走去,临出门边时,犹豫了片刻:“今日,让五弟出面,我……本来……应该……”

      正整理屋子的少筠听得他此番言语,心下微微一酸,柔声道:“我懂!”

      他闻言后,注视少筠良久,此番事后都不曾有过什么表情的脸上才泛起了一丝如释重负笑意,看少筠的眼光愈发柔和。

      少筠停下手里的活计,目送他转身向旁书生住的地方走去。是的,她懂!虽然处的时候不长,但她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今日面对妻子遇到的险情,他却因为诸般原因无法出面维护,感到很是愧对。这些,她都懂。

      当她出街口的一刹,被他一手扯入怀里的时候,那力道还真是十足,想来自己手上必有些青肿了。但那时留在她手臂的不光就手印的痕迹,还有几点散发着腥气的红褐沁入了衣袖。在她被纠缠的短短几分,看来最为担心害怕的并不是她这个当事之人……

      ~~~~~~~~~~~~~~~~~~~~~~~~~~~~~我是风华绝代的分割线~~~~~~~~~~~~~~~~~~~~~~~~~~

      筹备了许久,终于到了春节时分,由于近年风调雨顺,各家的日子过得都还算得不错,大家都想趁着此次机会好好热闹一番。

      至于那个本欲作为年节储备粮食的萧萧则已日渐肥硕。过冬前儿,小六恐饿着了它,就一早为其备下了不少吃食。许是和少筠几个相处日久,这个兔子已然有成精的趋势,懂得自己是靠谁养活。在小六他们面前装乖卖巧,转头就对蹭饭的书生张龇着两黄板大门牙,抬起小胖爪,武力相向。

      当少筠他们出门去了,本来萎缩在桌脚的萧萧就立马踢蹬着两小肉腿,跳上少筠专属的位置,摊着白毛大肚皮,晒起了太阳。等听到脚步音时,就支棱着两大长耳朵,若分辨出是家中饭票大人或是母老虎归来,就立马蹦跶到门边上,粉谄媚地撒娇送欢。若是书生张之流,自然依旧翘着两腿,维持面饼的状态,小肉脸上还对蹭饭的家伙显出毛鄙视的神色。

      虽然周围乡里人都是热情单纯的主,但兔丁的神气还是大大打击到了书生张脆弱的自尊心。直到开始替乡民时不时地写些春联书信啥的,才稍稍挺起了下他的书生志气。

      话说这一直捧着书本摇头晃脑的书生张体现出起作用来,还是因为一日他在瑟瑟北风中品月挥毫时,被少筠和悠悠得见。

      “酸腐!”少筠批判时向来很留情面,但也让其潇洒的挥毫动作微微一滞。

      “做作!”悠悠也是难得善良,只是书生张显然不如此认为,面皮子大抽了一下。

      “哼!”很好的检验了番素养,书生张终究没有发作,只是勉强维持了自己的清高表情,衣袖一甩,转身回屋去了。

      随着他袖子带起的风一阵,一纸墨迹未干的书画飘然到“狼狈二人组”面前。

      故作一番指指点点,摇头晃脑后,悠悠言道:“这头驴子画的不错!”

      “那是匹……奔马!”书生张刚迈出脚步顿住,脸上的云淡风轻再也维持不住了。

      “奔马?说起来好真是有点像。”少筠凑上前仔细分辨了下:“不过我还是觉得像驴子更多些!”

      “是啊!”悠悠点头赞同,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闻言,“吧唧”一个红色十字出现在了书生张的额角:我的奔马啊……

      虽然两人对其酸气十足的作品好是一番打击,但末了还是比较公正的评价他的边上的题字写地算是相当不错,倒地是有功底的人啊。

      虽然拜其母亲的才女美梦所赐,不同与毛笔都没握过的同龄人士,少筠幼时也习得过几年书画,但比起靠笔头吃饭的书生张还是次了些。职业和业余水平还是有段差距的。秉持着要让蹭饭的也发挥光热的宗旨,所以书生张就被光荣赋予了一项伟大使命——公用笔头将军,首先任务就是——写对联。

      但见庄中老树下,一众小娃在边上目光炯炯地围看,年龄小的还时不时将凑到红纸上小捣乱一番。但中间长衫纶巾的书生张依然神色自若,向着旁排在队首的问道:“做何营生?”

      西头的陆二即团子他爹答地虎虎生风:“种地的!”

      书生张没花片刻思量,就哗哗写下“图宏凤舞好江山天开玉宇,千门瑞气丰收景春满人间”递了过去。

      “你,什么营生?”手头饱蘸浓墨的笔没有放下,将目光转向下一位。

      旁挑货郎李二拐子立马凑上前来:“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一番行云流水,无半点滞顿,“一帆风顺吉星到万事如意福临门”再加上横批“财源广进”就跃然纸上,书生张粉有气势一摔笔头,还有最后几位就可完工了:“你呢?”

      西头的陆大很是自豪地拍了下自己丰硕的胳膊:“我是杀猪的!”

      闻言,书生张正欲挥毫的笔头一滞,额角青筋爆出……

      半天折腾下来,全庄的春联问题都已解决鸟。少筠在旁看了下,虽然大都是常见的喜庆吉祥联子,但其中也不乏书生张自己的即兴之作。看来这书呆子也并非是个木头,就文采上也算得是个偏才。

      今年少筠也不怎么得空闲,因论理这本是她以新媳妇的身份在陆家山窝子度过的第一个年节,去各个亲戚家走动下是必须的,既是亲族间的客气,也是表明自个的身份。但姓陆的亲戚基本就这屋前屋后几户熟识人家,平日就常有亲近,故也不必特特地去叨扰,就在年初挨家小坐下便算得过场了。

      小地方过年却有着不少讲究,平日住在都市,很多年节的风俗都已不甚考究。而小庄子里本就户户算得亲戚,喜欢一起图个热闹。且不论打猎还是种地,都是靠天吃饭的活计,一些习俗说法算得是较为看重的。

      对于“送灶”、“祭灶”,“迎财神”之类的事务,少筠之前也有听过一二,但都是过耳即忘的主。如今,在小翠她们的帮衬下也开始摆弄起了这些。无关信奉中有几分真意,自己此番做了便可免去周围人的挂念,何乐不为之呢!

      虽然有些许闹腾,但整个年节在恶霸小插曲后一直十分顺当,临节前□□还特特去县城打听了一番,并无什么动静,众人也就暂放下心来。而小翠英勇救下的书生张,每天依旧飘飘来又飘飘去。相处日久后,他每每让少筠一伙为之小汗了吧,添加几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得娱乐大众,小抵偿下他的食宿费用吧。

      话说,由于小土棚也然成为书生张的地盘,少筠几个为得避嫌很少去那周边晃悠。直到一日,她们去□□媳妇处闲逛回来,发现兔丁一脸灰暗的倒在土棚子门口,四肢抽搐,眼看就不成了。

      莫非是这只贪吃的兔子吃了她们前几日向小六要来的设置欲设陷阱的饵食?少筠心下疑惑,若真是如此,它哪里还有力气爬上这么段路,不早晕乎了。

      将兔子颈后毛皮一提,拉拔起来,但见它小红头鼻子正一抽一抽,三瓣小嘴边粉红小舌半歪着,已经全身软和成面条状态。

      “是不是真的药倒了?”悠悠一把捏起萧萧两大耳朵,晃荡了下,貌似也没什么反应:“二哥的饵食可是出名的毒啊,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旁看正晕乎的兔丁的小翠脸上突然呈现出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话说,二哥整弄兔子的手艺也是庄子里有数的……”

      说着,她的眼前仿佛已然出现爆炒兔肉,炭烤兔腿……一桌子华丽丽的全兔宴。想到此节,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似乎感到自己前途不妙,还存有了几分清醒的萧萧奋力挣了下小爪。虽然看起来动作幅度和微微一抖差不了多少,但还是被几只正虎视眈眈的狼女发现了,居然……居然米挂……

      小翠在旁郁闷难当地躲屋角种蘑菇,而悠悠则乘着这个难得的当口,对小兔子实行了番蓄谋已久的蹂躏。由于萧萧日渐机灵,这样的机会开始越来越少了,对有小虐欲望的悠悠来说,此次是在难得。

      看着兔丁一身顺溜的毛在悠悠双柔荑之下,终于炸了开来,少筠微微一汗,心下有些疑惑,那饵食可是放在柜子顶头的,萧萧那胖短腿哪能够得上!

      突然一阵风席席而来,让三人一兔都停下了响动,这……这般……那个曼妙的味道……

      转头看下目标处,正是我们小六的前居所,书生张的现住处——小土棚。

      三人互看几眼,就试探性地向棚子里探去。觉察到她们的动作,本来蔫成一团的兔丁立马如战神附体,一番死命挣扎,不仅脱离了悠悠的怀抱,落地后跑的那个飞速,简直判若两兔。

      而此时的少筠一伙已然顾不得那个窜溜掉的兔子,因为她们已被眼前的一幕给狠狠SHOCK到了,真是太强悍了。

      棚子门边就是一只装满水的大木桶子,里面是浸地满满的衣衫。桶子里的水面上的漂浮物可见这个浸泡时间已然非短,故散发出阵阵难言的气味。

      小翠用指头沾了下水,嘴角抽动了下:“已经起腻了……”

      抬头转向屋中央,少筠也微微一苦笑,现终于知道最近家里盆盘碗啥的忽多忽少并不是她的错觉了。小桌上十分齐整的细细码放得着连日来给书生张派送糕点份子的各色碗盘,看来已经积载了几日。

      虽然如此,大门整个棚子都显示出书生张有很用心的打扫,悠悠试着擦了下他那张放书的小柜子面,指尖上居然一尘不染!

      这,这也可算是七窍通了六窍吧!

      “啊,莫非萧萧是吃了这?”悠悠看着扫到墙角的点心沫子,白底斑纹,每块上头都长了点点小霉斑,有几块还散到了门后,符合某只的标准作案风格。

      终于知道为啥它死也不肯进屋了,同情之……

      拿起掸子扫把,小翠手脚最是麻利,三人通力合作,不多时终于将屋里收弄好了。至于那衣服,少筠拿到河边上,用捣衣服的棒子一阵猛捶,看着一股股泡沫从衣服里荡漾开,还真是那个腻啊……

      当晚,三人对着书生张好好上了一课,终于让他知道衣服不是靠泡就能好,碗筷也不用积着,至于那些垃圾也不是扫到墙边就完。书生张睁大了眼,听得相当仔细,不时点头“哦”一下。课后三人轮番审查,发现教学效果不错,显然他十分受教。

      随着书生张和庄里人愈发熟识,尤其是知晓娃们的上学难题。当知道现任教书先生是少筠时,一脸痛心疾首,妇道人家能够教育子弟?!太有辱斯文了。故立马自请当了临时先生。对于此沙文行径,少筠自是乐见其成。要知道对着几十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毛孩子扮晚娘脸还是有难度的,尤其是里头还有着小团子这样的粉娃。

      书生张的勇挑重担,使得少筠有了空子。本来,家里就小六和自己两人,日常的活计也少得可怜。而小六又是一个全把式,落到少筠头上的家事基本等于没有。本来还有折腾小娃打的重责大任,现无事一身轻的少筠就将一个在脑中盘旋依旧的计划提上议程.

      一日,过来晃悠的悠悠等人特来陪聊,连带剥削小六给少筠准备的干果啥的零嘴吃食。

      少筠一反常态没有和她们闲扯,而是难得正色对着悠悠言道:“你家也算有半个郎中在,你对药材认识应该有上几分?”

      悠悠顿下逮兔丁的动作:“还算是知道几分,但称不得精通。”

      “知道几分就可以了。”这本就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以后可能要劳烦你下。”

      “哦,你我还有如此客套!看来‘劳烦’的可不止一点了!莫非你想……”悠悠面露惊异。

      “那……”少筠微一挑眉。

      悠悠依旧如常,嬉笑着应道:“那自是义不容辞了。”

      “可以问下,你们到底在说啥?”正在往嘴里塞零嘴的小翠终于得了个空,举手表示自己的迷茫。

      “怎么,你也想加入?”悠悠面露踌躇。

      “加入?!”小翠抹了下嘴,摆出大包大揽的架势:“那是当然!”

      也~少筠和悠悠对视一眼,免费劳力诱拐成功!

      徒留身后回过神来的某只依旧一脸迷糊:“话说,你们到底要做啥……”

      要做什么?当然是要创业了。作为一个现代人,除了日常生活工作中接触到的,基本上,少筠只能算是一个顶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的生产力低下儿童。很多基本的生活资料生产她并无涉及。穿越前也没有特地百度下来做足准备。但营职场多年,寒窗十数栽,使得其知道一点:实践底下出真知。

      经过重重考量,她选择了种药材。一来林子里本就有着不少土生的草药,可见此地的环境气候是适宜其生长的。作为一个高经济价值作物,药材比普通的农产品具有更高的附加值。综合下来,自然也就成为她脱贫致富的首选。并且家中有小六这样经验丰富的猎户哥哥,拿来试验的药材苗子也自是数量丰厚。

      虽然起意不差,但药材这行当过去自己并无接触,更别说亲手种植了,所以她只能用教训来买经验,即用N多的失败来总结出成功的道路在哪里。

      在小六的支持下,以少筠为核心,悠悠为技术顾问,小翠为主要劳力的草药班子正式成立。时值早春时分,少筠便命免费劳力在屋周边小开了三分薄地,以其为根据地开始了药农的生涯。

      悠悠对这事也特别上心,开始对她本来只能算是半吊子的医术好是一番深加工。而天生爱热闹的小翠,近来对麻将事业兴趣稍减,自然也挤在这里,虽然半懂不懂,但也和少筠一起听悠悠的药材知识恶补课程。至于品种选择问题,由是试验初期,少筠很知道自己斤两,不敢托大,和悠悠一番细细商议,就选定了几种草药,俱是价格不算很高但容易养活的药材。

      地有了,前期准备有了,那项目启动资金何处来?此时众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小六身上。家有小六如有一宝!少筠深以为真理。对于她的小计划,小六并没有过问啥。只听得说想要些药材苗子和种子,他就开始物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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