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博人传之望朔》番番番

9、第 9 章

　　自打从木叶森林回到木叶宫中，博人太子始终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身体尚未好全倒是其次，更令他不悦的是，鸣人竟全然不信他所说——那日救了自己的其实另有其人。还叫他不要再胡思乱想到处说这些没影儿的话了。博人越想越气，便索性闭了门谁也不见，每日只有去鹿代宫里与他说说话才能略宽心一些。
　　这日，鸣皇又叫人去请博人到火影殿说话，博人本不情不愿地推说身子不爽，还是鹿代好言劝了一会子方才勉强去了。
　　“你来了啊博人，这些日子总不见你出门，可是身上觉着怎么样？”鸣人也不叫博人行什么虚礼，只如寻常人家的父亲般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了。
　　“回父皇，没觉着怎么样。”
　　“是了，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也该养好了。不过如今已是初冬天气了，还要注意多多保养才是。”
　　“您叫儿臣来有什么事吗。”博人低垂着头，闷闷地说道。
　　“也没什么事，只是许久不见你了。”鸣人顿了顿，又微笑道：“听志乃说，功课上较之从前，你可是大有进益了。”
　　“每日只能在屋里看书，自然是进益了。”
　　“没能跟你佐助太傅练功，觉着闷了吧？”
　　“如今我也好了，再加紧练习就是了。儿臣不会于文武上懈怠的，父皇放心就是。”
　　鸣人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儿子噎了一下，他略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不是提起过佐井画师教你画画的事情吗，只是从你成亲到现在连着事情不断才耽搁了，如今我与你母亲想着，经此一事让你多修身养性也是好的，正好亥人那孩子的画技也长进了不少，眼下陪你一起学便再好不过了。”
　　“父皇做主就是了。”
　　“嗯......也让鹿代陪你们一起好不好？”
　　博人听到这一句才抬起头来，面上仍硬撑着不高兴，可一瞧便知这话是遂了他的心了。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鸣人便好言好语地在这时候道：“博人啊，咱们回宫都这么久了，你可去瞧过笕堇郡主了？”
　　一听这话博人便又不大乐意似的，半晌方吐了一个字：“没。”
　　“博人，于情于理，你应该去看看她的。”
　　“她又没什么事......”
　　“她是你的侧妃。其中道理难道还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给你吗？”
　　博人又沉默了下来，早知道跟父皇说不通的，此刻倒也没觉着多么失望或气恼，只是这凡事只能循着道理而不能由着内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等自己做了皇帝的时候？博人立刻觉得这个想法很对不起身旁的父亲，况且，父皇现在好像也没享受到随心所欲的人生啊。于是博人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再看向鸣人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
　　“我去就是了。”
　　“到底今后你与她要一同生活，还未成亲就冷落了她总归是不好......”
　　“好了我都说了我会去的。”博人赌气似的说了这一句，便告辞了。
　　从火影殿出来后，博人一路磨磨蹭蹭地往笕堇郡主的住处去了。笕堇在木叶宫中住的地方略有些偏僻，博人也是只知道那处院落叫什么名字，却从未真正踏足过，且不着急慢慢走着罢。途中经过内府院的时候倒发现里头人群熙攘热闹的很，一时好奇不由进去叫了个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这样热闹。”
　　“回太子殿下，宫里头要放出去一批到了岁数的宫人，过几日便会选新的进来，到时候连着考核，教导，分配各处，事情也多的很，所以咱们得从现在起提早准备着。”
　　“这样啊。”博人想这木叶宫中侍奉的人本就总是换来换去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是。太子殿下来这儿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路过这里罢了，你忙去吧。”
　　“是是，恭送太子殿下。”
　　及至博人到了笕堇郡主的住处，想是她和服侍的宫人们都没料到太子会突然这个时候过来，倒都吓了一跳，慌忙请了安之后又是让座又是上茶和点心，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博人同笕堇安安静静地对面坐着了。博人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视线在屋内扫来扫去也没个定处，更不肯落在笕堇身上。本来想集中精神想想该怎么开口的，可是想着想着就变成了“这地方可真素净啊，是人太少了吗，总觉得空落落怪没意思的。”
　　“太子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笕堇郡主微低着头，手指卷弄着帕子，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嗯？嗯......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都好吧。”博人忽然发现自己长久以来很缺乏和正常女孩子交流的经验，小葵是亲生妹妹肯定不作数，莎拉娜又算不得正常女孩子，以至于如今面前坐着笕堇这么个规规矩矩人反倒让他不适应了——尤其是这个人还即将成为自己的侧妃。
　　“自回宫以来，我总觉着身子不济，所以一直没去看您，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呃，笕堇，你不用这么拘礼的。彼此又不是不认识，你还比我年长一点，再说了，总不能以后都这么拘束下去吧。”
　　“以后......”笕堇郡主听到这里把头埋得更低了，轻声道：“若以后真能与太子殿下长长久久地在一处，笕堇当真死而无憾了......”
　　“好好的提什么‘死而无憾’这样的话，你不是都大好了吗。”
　　“那日在林中见太子殿下来救我，又为我受了那样重的伤......”笕堇才说了这两句就哽咽起来，边用手帕拭着眼角边继续道：“现在我想起那日你在山下奄奄一息的样子还后怕不已，当时真是想着，倘若你真为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与那畜生同归于尽，再不能连累了你却独自苟活......”
　　“哎，哎哎，你怎么哭起来了？我这不是都好好的吗？你就别总想着过去的事了好不好？”
　　原来博人太子最是见不得女孩子掉眼泪的，从前小葵一哭他就跟着犯头痛，现如今笕堇在他面前娇滴滴地哭起来可真是愁死个人了。因着关系不大熟上前劝也不是，放着不管任她哭去也不是，博人摊着手站在原地，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笕堇这厢却擦了擦眼泪又回到一开始紧张羞涩的模样，道：“是我一时激动失了分寸了，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好了好了，我不怪罪你，围猎那天也好现在也好，都不怪罪你，你就别动不动赔礼道歉了，也别掉眼泪了好不好？”
　　“嗯......”
　　博人看着笕堇浅浅的笑容，差一点忽略了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救了自己的另有其人”这一想法。博人到底是年轻的，思来想去还是自认为婉转地问了出来：“那天我摔下去之后，怎么了。”可结果是意料之中的等于白问，笕堇的回答完美合理得一丝丝错也没有，莫说是旁人，此刻博人自己亲耳听着都信了八分，心里头也忍不住疑惑起来。莫非那日真是自己摔糊涂了精神恍惚，产生了幻觉才看见那么大的白蛇？可那个模糊的人影不像是幻觉啊，分明记得他穿着蓝色的衣服，好像还用冰冰凉凉的手碰了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