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完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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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顶羽翎所发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孟出尘隐隐感觉顶羽翎散发出某种力量，似是要引自己往某处去。
孟出尘立刻顺着牵引，一路赤足狂奔，一刻也不敢耽搁。
一路上孟出尘只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乱，心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九百年来姑越从不曾完全脱离他的掌控，此刻他却全然感知不到对方。
脑海里出现越来越多破碎且凌乱的问题。
自姑越退化为原形之后，九百年来顶羽翎一直没有反应，今日为何突然有了动静？
刚才的梦应该是与顶羽翎有关，而且刚才的梦并不是梦，因为梦里的每件事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那梦似是姑越的记忆……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又或者说顶羽翎为甚么会让他做这样的梦？
思绪随着顶羽翎突然中断的牵引而中断，孟出尘停住脚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带到了一处桃花林。
眼前的桃花漫天飞舞，似真似幻。
孟出尘愣住，他的印象中桃花山并未有桃花林。
桃花山之所以叫桃花山，是因为桃花村有桃花林，桃花村的人看着山离村子极近便给山取名为桃花山。
当初桃花山为姑越的修炼之所，未免外人惊扰，姑越在山外设了些障眼法，吓得村民不敢靠近，总以为桃花山上有各种凶狠的豺狼虎豹。
这也是当初孟出尘羞辱后被人弃之于桃花山的原因。
林中忽而有异动，孟出尘皱眉，只见桃花飞舞间，有一人赤/身走了出来。
“你……”孟出尘死死地盯住那张脸，连呼吸都滞住了。
那脸，他已经朝思暮想了九百年，此刻突然真实地出现不得不让人呆愣住。
“怎么？还没从梦里醒来？”姑越笑了，靠近孟出尘，在对方的额上轻弹了一下。
“我……”孟出尘只觉此刻自己的口舌全打了结，怎么也说不出话。
“我回来了……”姑越低头，伸手捧住眼前之人的脸，额贴额，鼻碰鼻，轻声道。
“你怎么……”孟出尘鼻尖发酸，不客气地咬上近在咫尺的唇，而又放开。
“怎么才回来……”热泪自眼角落下。
“是我不好。”姑越俯身吻去眼前人的泪。
孟出尘贪恋而着迷地看着眼前之人，伸出手一点一点描摹，真实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如果这是梦……”孟出尘的手颤抖着，“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九百年，九百年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让人发疯，久到让人快要绝望。
姑越抓住孟出尘的手，落下一吻，“我真的回来了。”
孟出尘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而后又死死地盯住眼前对他来说这张熟悉至极又陌生至极的脸。
这一刻，他不想知道姑越为甚么能够突然恢复人身，也不想去了解姑越为何还保留着过往的记忆。
九百年……够人失去理智和任何的判断能力了。
“此处，你还记得吗？”姑越拉住孟出尘的手，指着桃花林，道。
孟出尘摇了摇头，并不看桃花林一眼，只痴痴地继续望着姑越。
他要看着他，一直不停地不停地看着他，把漫长痛苦独自一人的九百年一点一点补回来。
姑越回眸，对上孟出尘的眼，一字一句道：“当初我便是在这里捡到的你。”
“而后我又把你四世的尸身埋在了此处，并种下了四棵桃花树。”
“一千八百六十年零九个月七天，此处变成了桃花林。”
提到过往，孟出尘略有些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桃花林一眼，又回头望住姑越。
“怎的？你真变成桃花娘娘了？”孟出尘笑倒在姑越的怀里，却是满脸的泪。
姑越抱住孟出尘顺势躺到在地，桃花悬空腾飞，铺成一张花床。
“那你检查检查？”姑越托住孟出尘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吻去对方脸上的泪。
孟出尘扯去姑越披在肩上的衣袍，狠劲咬了一口后又心疼地舔shi那齿印。
孟出尘伸手摸着那印子，轻声回答：“那我便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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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之上。
狐白心疼地看了眼靠在自己身后，面无血色的沈不离，又放满了点飞行的速度。
“阿离，就算你担心孟公子不接受你的好意，你也不必这般匆忙逃走啊。”
沈不离微微喘气，“我哥一生……经历过太多苦痛，此刻是他难得的欢愉时光。我不想破坏。”
“可是……”狐白欲言又止。
沈不离笑了笑，摸了摸狐白的头，柔声安慰道：“小白，我没事，你别担心。回去休息几日便能恢复了。”
话音刚落，沈不离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脚下一滑顿时从高空坠落。
“阿离！”狐白想也不想也跟追上去。
忽然一巨大的拂尘扫来，牢牢地卷住了在空中极速坠落的沈不离与狐白，而后又将腾空一甩，将他们送上了一朵七彩祥云。
“为一妖放弃得道修仙的机会和一身的修为，值得？”祥云另一头坐着一白发老人。
狐白闻言，瞪大了眼望着沈不离。沈不离只告诉他要放弃得道修仙以换取姑越为人，牺牲全部修为一事并未提及。
“值得。”沈不离毫不犹豫答道。
“多谢虚空道长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沈不离低身行礼道谢。
老人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万事讲求机缘，你既决意如此，便随你罢。”
老人一抬手，祥云一分为二。
“我虽无缘成为升仙入您门下，但改日我定提大礼去青云观拜谢您。”
祥云越飘越远。
“你修为全失的事为何不和我说？”狐白质问道。
“那我说了你会阻止我这样做吗？”沈不离浅笑道。
狐白犹豫半会，摇了摇头，当初孟出尘看似刺他一剑实则是为了引出他当初被季倬重伤后身体内的魔气，而那甚么灭绝咒更是为了让沈不离醒悟，促成他们二人。
所以，孟出尘于他而言不仅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哥哥，更是自己的大恩人。如果他和沈不离面对同样的问题，他也毫不犹豫地做出与沈不离一样的选择。
“我只是怕你担心。”沈不离抱住狐白，“禹城是个不错的孩子，沈家就交给他了。这百年来，我每天都累得头晕，现在我修为全失，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从上面退下了。”
“以后，我们俩到处游玩不好吗？”
“可你修为全失，我又是狐妖，我能活千年万年……你……”狐白不敢再说下去。
沈不离用力揉了揉狐白的头，“笨蛋，我是修道之人。修为全失顶多是从头再来，你担心甚么呢？”
狐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抬手去锤沈不离的心口，恼道：“你……你才笨蛋！”
沈不离好了后，便辞去了沈家家主，每日带着狐白四处游玩，一路上顺手捉个小妖，除个小怪，以积攒功德。
这日他们受一村村民所托，说是村外五里处有一鬼森林，人一旦靠近便会被吸入再也回不来。
两人潜入林中，才发现原来是林中一三百年藤树妖，为求妖力大增，滥杀无辜。
沈不离与狐白两人联手，却不想那藤树妖因吸了多人精血妖力爆增。
藤树妖怒吼一声，数十条树藤向沈不离与狐白二人袭来，二人不敌，终是被长蛇一般的树藤缠拖住，挣脱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忽而一道蓝光劈来，树藤霎时崩裂。
两道人影飞来。
“姑公子！孟公子！”狐白定睛一看，发现是孟出尘与姑越二人，立刻欢呼道。
“青木红火，白金黑水，黄土五行。”孟出尘往西面一指，“姑越！”
姑越点头，随即伸手弹出蓝光，眨眼间西方就有一股金浪滚滚而来。
孟出尘咬破手指，在空中画阵，而后将阵往金浪的方向猛力一推。
金浪被法阵吸住，而后孟出尘又将法阵向着藤树妖推去。
“破！”
藤树妖闪躲不及，当场爆裂而亡。霎时数千条藤树条炸飞袭来，沈不离因失了修为避让不及，有五六条极粗的藤条直直朝他面门甩来。
狐白想要飞身去挡却被人抢先一步。
“就算失了修为，怎么连简单的五行阵都忘了？！”孟出尘挡在沈不离身前，扬掌打飞了藤条。
世间万物皆依五行，而五行中——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藤树妖属木，木主东，金主西，方才孟出尘便是用五行阵引金的力量击杀了藤树妖。
沈不离看着牢牢挡在自己前面的孟出尘，眼角微湿，却仍是笑着道：“我这不是等着……哥你来教我吗？”
待姑越处理完了所有乱飞的藤条，孟出尘才卸下了防御的姿势。
“这么简单的术法自己学去。”孟出尘回头看了沈不离一眼，从怀中扔出一本厚厚的书来。
沈不离看了怀中的书一眼，笑着接下了，“谢谢哥。”
孟出尘略不自然地偏过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半颗药丸。
“你这丹药腥气太重，我实在是受不住。切了一半吃下已是极限，剩下的一半你自己就自己留着吧。”
沈不离看着孟出尘递过来的半颗丹药，知道对方是故意留了这半颗，如果整个还他，他断不能接。
而这半颗……
倒像极了亲兄弟一块吃东西，一人一半的感情。
“好。”沈不离欣然收下。
“还有，这个拿着。”孟出尘拿出一个小小的竹哨递于沈不离，“遇到危险不能解决时记得吹响这个。”
“好。”沈不离含笑接过，拿到手便吹了起来。
哨声清亮干净，悦耳至极。
见兄弟二人和好，狐白高兴地跑了过来，姑越收拾完也向着沈不离与孟出尘走来。
“孟公子，姑公子，见到你们真好！”狐白率先开口道。
“如今，还是叫我孟公子吗？”孟出尘看了眼狐白，又看了眼沈不离。
“啊！我……”狐白红了脸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冲着孟出尘与姑越，轻声喊道：“两位哥哥好！”
“？”沈不离瞪圆了眼，看了眼狐白，又看了看孟出尘与姑越两人。
“……”突然多了一个哥，沈不离表示很突然，太突然，可以说是突然得猝不及防。
姑越点了点头，表示对狐白这声哥很认可。
“沈不离？”
被点名的沈不离，抬头对正对上孟出尘的“和善”的目光。
“如果你有更好地称呼他的方式，也可以说来听听。”
“……”沈不离扭捏了许久，方才开口艰难地对着姑越喊道： “……越哥。”
被沈不离喊过大名喊过妖孽，甚至喊过死孔雀的姑越觉得不太适应，随意地应了一下，便拉住了孟出尘的手，“城里的元宵灯会要开始了。”
孟出尘忍不住笑了，转头对着沈不离和狐白二人告别。
“我说过要给你一个名分的。”孟出尘眉眼弯弯，对着姑越笑道：“现在不习惯也没事，他多叫叫，你多听听，就都能习惯了。”
一想到沈不离那句别扭至极的“越哥”，姑越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抬手捏了捏孟出尘的脸，“又不是人，两个老妖怪要甚么名分不名分。”
孟出尘握住姑越的手，坚定道：“那可不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待孟出尘与姑越两人入城时，城里的灯会已经开始。
各色的花灯，各异的灯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猜灯谜比赛上，孟出尘轻松就拿到了头奖的五两银子。
“走，我给你买好吃的。”孟出尘晃了晃装着刚赢来五两银子的荷包。
孟出尘才拉住姑越的手，一个转身和一提灯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抱歉，抱歉，是我走路莽撞，惊扰到您了！”少年连连弯腰道歉。
孟出尘边拾起落在地上的花灯，边道：“没事没事，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的花灯。”孟出尘起身，双手递过花灯，少年伸手去接，抬头欲对孟出尘道谢，却在见到孟出尘的脸后愣住了。
“你……”
“您……”
四目相对，两两相愣。
一旁的姑越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少年竟是百年前被他下了百应咒经已经多次转世的周子琛！
“这位先生……好生面熟，我们可曾见过？”少年皱眉望向孟出尘。
“不面熟，没见过。”姑越立刻挡在孟出尘的面前，拿过孟出尘手上的花灯，不客气地便往少年的怀里丢掷了过去。
少年反应不及，花灯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姑越也不管，拉起孟出尘便快步走开。
少年在后头犹想追上再说些甚么。
“烦人精。”姑越皱眉，闪身带着姑越离开。
“我都不怕见到他，你怕甚么？”孟出尘笑了笑，抬手擦去姑越额角的细汗。
“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杀了他。”姑越拉住孟出尘的手，咬了一口。
“姑越，我的荷包掉了。”孟出尘弯眸笑道：“里头可装着我给你买好吃的五两银子呢。”
“掉哪了？”
“应该就是方才与那少年相撞的地方。”孟出尘反握住姑越的手，“五两银子了不少，而且我那荷包上还绣了只蓝孔雀。”
姑越抬眼深深望住孟出尘，半晌后才放开了手，“你在此处等我，我回去找。”
孟出尘踮脚环住姑越的脖颈，轻啄了对方的唇一口，“好。”
姑越离开后，孟出尘便走出了小巷，几个转弯后，在另一条小巷里再次遇到了少年。
“啊……先生你……”少年讶然。
孟出尘微笑着并不回话，只走近少年，而后伸手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少年当即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灯火通明，人群攒动。一蓝衣少年提灯在街上匆匆跑过。
“小公子，你是不是在找一位白衣小公子？”孟出尘拉住对方，俯身问道。
“没错没错，您见过他？他在哪？”蓝衣少年急切道。
“他人好像是在那。”孟出尘往深巷里一指，“他也到处在问你呢。”
蓝衣少年匆忙道了谢，飞奔离开。
一抹熟悉的孔雀蓝出现的孟出尘眼前，孟出尘起身，掏出怀中的荷包，对着眼前之人仰脸笑道：“荷包找着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解了他的百应咒，是不是？”姑越沉着脸。
“百合莲子羹？”孟出尘装作没看见姑越学越黑的脸色，只笑着拉起姑越的手，往前走，“我知道有一家做得特别好吃，走，我带你去。”
孟出尘拉着姑越走了好长一段路，这才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
几张破桌，几把破椅，就连写着百合莲子羹的布都破旧不堪。
“就这？”姑越扭头看着孟出尘。
“就这。”孟出尘含笑点头。
身着简陋的妇女，面色尴尬地走了过来，两只手不断地绞来绞去，显得极为不安。
“客官……实在对不住，我那小女儿渴了，刚喝了一碗，现在只剩下一碗了。”
“无妨，我和他一碗足矣。”孟出尘拿出了一两碎银，放于女人手上，“不用找了。”
妇女忙不迭地道谢，孟出尘拉着姑越找了一张勉强还可以的桌子坐下。
很快，一碗百合莲子羹便端了上来。
“尝尝？”孟出尘舀了一勺，送到姑越嘴边。
姑越不悦地偏过了头。
孟出尘不放弃，跟着递过去，放软了声，“你就尝尝。”
姑越犹豫半会，拧着眉喝了一口。
舌尖立刻弥漫一股浓浓的苦味，这……姑越的眉皱得更紧。
偏生孟出尘还笑吟吟地问他好喝吗？姑越只觉胸口气闷，闭口不答。
孟出尘却自顾自地继续一勺一勺地舀着，一口一口地喝下。
“你的舌头坏了？”姑越按住孟出尘的手臂。
“也没有全坏，做些晚上的事还是游刃有余的。”孟出尘眨了眨眼。
姑越被孟出尘此刻不正经的回答再一次气到，恼得只丢出了两个字，“随你。”
“喝完了。”碗见底了，孟出尘扣住姑越的手，起身。
见客人要走，妇女的女儿立刻跑了过来收碗。
孟出尘停下，孟出尘伸手碰了碰女孩的脸，微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姑越看了女孩一眼，看来对方的眼睛也坏了。
“你很可爱，就如同这颗珠子，所以这珠子便送给你了。”孟出尘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溜溜发着光的珠子放在女孩手心，而后离开。
夜空繁星闪烁，鼎沸的人声越来越远，一切静了下来。
“你今日不是来看灯会的，是吗？”
姑越注意到孟出尘伸手触碰小女孩时，女孩的眉间的病气消失了。
而孟出尘给女孩的珠子也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一颗夜明珠。
“是。”孟出尘承认得干脆，“那女人上一世有恩于我。她曾在我是傻子快饿死的时候，给过我一碗百合莲子羹，甚至还收留了我一段日子。”
姑越微怔。
“只是……遇到周子琛，是我未曾想到的。”孟出尘接着道。
“周子琛。”姑越冷笑道：“百年了，他的名字你竟是记得清楚得很。”
“要不是今日遇见他，我根本就忘了这个人了。”孟出尘笑着拉起姑越的手，放在心口，“你的名字我记在这。”
“呵。”姑越象征性地挣了挣手。
“这是他的第十九世。当初他因我立下爱而不得孤寡终老的毒咒，后来你又给他下了百应咒。虽然自他再世为人后的每一世，所爱所求之人都不再是我，但他的执念痴妄却在每世轮回中一次次加深。”孟出尘低声道。
“若有一日他执念过甚，凝结成魔，往日所有的记忆被重新记起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姑越沉默，孟出尘所言不假，周子琛的执念最开始是因孟出尘而生，倘若真有一天痴妄化魔，孟婆汤抹去记忆的作用也可能失效的。
更何况按理来说，多次转世的周子琛方才本不应该认出孟出尘，但对方却还是认出来了，甚至觉得孟出尘很熟悉。
“我已忘了他，他也不该记得我。”
“因为我只属于你。”
“这才是我解开他百应咒的原因。”
孟出尘看着姑越，认真道。
姑越虽被那一句“我只属于你”哄得心中欢喜，却仍是觉得有些不痛快。
“他周子琛对你也算得上是情根深种了。”
“是啊。”孟出尘弯眼笑道，而后伸手环住姑越的脖颈，“可那又用甚么用呢？”
“我呀，已对此刻的眼前人情根深种了……”
孟出尘伸手画出一个结界，而结界中的他们忽而衣衫尽褪。
孟出尘仰头，吻上姑越的唇，沉身，贴在姑越耳边道：“且难以自拔了……”
“姑越……我了去以往的恩怨是非。”
“是我只想此后余生都完完全全属于你……”
姑越抱住身上的人，用li。而后仰头在孟出尘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好……你要说到做到。”
“这是印记……是你永远都逃不了的印记。”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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