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相识相认不相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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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我……”叶柟歆结结巴巴，心中有千万句想说，却又都梗在喉间。
“你是谁？”萧枫梓转身。不得不说，昌平郡王府的宅邸的花园设计的是极好的。可能是因为罗臻焕对江南的喜欢，将花园设计成了南方园林的样式，小桥流水，柳枝随风，假山盆栽相映成趣。
萧枫梓转身的那一刹，叶柟歆竟有种一切从未变过的感觉，一切都像离别的那一日，那样相似的柳树下，那样相似的桥边，转身之后，再也没见。
……我是谁呢，叶柟歆沉默地站在原地。
我是你儿时最好的玩伴。
我是你少年时一起学武时最糟糕的陪练。
我是当年我们一起约定一直在一起的那个人。
只可惜……从你去了京城，八年时光，我们竟再也没有机会见一面。
“叶柟歆，”我还是我，却又好像不是我了。叶柟歆失神地伸手透过面纱触摸脸上的肌肤，还是架不住展缘的叨唠，又清理了一次，可那又怎么样呢……一如既往的疤痕，化脓又清理，清理又化脓，这几年就没有停止过折腾，“听说你在找我？最近找我的人还挺多的。”
“离虞在你手上？”萧枫梓向前逼近了一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架势凶得要命。
不过叶柟歆却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别紧张啊，本来就是我的，阿梓，你一紧张就板脸的习惯真是没救了。”萧枫梓这种离人太近就紧张，一紧张就板脸的习惯真是令人怀念啊。
“啊？你是……星……歆歆？”萧枫梓犹疑地开口，可眼中的欣喜却是掩藏不住的。
“怎么了？”
“展缘说你已经不在了啊。”萧枫梓无奈地笑了笑，怕是已经知道自己被展缘摆了一道。
这个混账瞎说些什么，叶柟歆小声嘟囔着。
抬头。
尽管对方看不见，叶柟歆也努力地扯动面部的肌肉露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萧枫梓愣了一下，“是啊，好久不见。”
远远的展缘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埋怨地跟阿白说到：“怕是小师妹要嫁出去了，泼出去的师妹简直还不如泼出去的水，唉，阿白，我怎么就没人要呢？小师妹当年才多小啊，萧枫梓那个混账就准备下手了。”
阿白嫌弃地对展缘哼唧了几声，快步跑开了。
“喂喂，阿白你也嫌弃我了，小心让你吃素啊！”展缘一边喊着一边追着阿白往前跑，“咱们现在的盘缠可不多了，哼哼，惹恼了我你是知道的……”
然而阿白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并没有介意它日常威胁装严肃的主人说了些什么。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不知为何，叶柟歆对着萧枫梓竟想吟起这首诗来，隔着面纱肆无忌惮地打量对方如今的样子，年少时圆圆的脸被磨出了棱角，看起来是瘦削了很多。好像又高了，当年明明还只是比她高一点点的家伙如今竟要使劲仰头才能见到，头发简单地束在身后，就是不知道现如今他束发的是否还是当年她编的那串流苏了，本来送给他绑在剑上的，结果……居然想也不想直接拿来就绑头上了。想到这里的叶柟歆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虽然叶柟歆一直没有感觉现场沉默氛围的尴尬，但是经历了良久的沉默，在听到了叶柟歆低低的笑声后，萧枫梓还是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要不要去见见平平他们，他们……很想你，还……”不知为什么，后面的话萧枫梓竟有些难以启齿。
“他们不会还给我立了个碑吧，哈哈……哈？真的立了个碑吗？”本来想开个玩笑的叶楠歆看到萧枫梓的表情，方觉自己好像无意间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没给你立碑，就是在家里给你弄了个祠堂的牌位……每天都会去给你上香。”萧枫梓想到家里那两个小鬼就头疼，行动力也是非常无与伦比了，他从展缘嘴里撬出这个消息还不到一周，两个小鬼就火急火燎地弄上了一个牌位，还整日念叨不能让他们那么可爱的小姐姐在那边缺少东西，差点就把屋子烧了。当时展缘的泪抹得可凶了，他都信以为真，任由那两个孩子折腾了好久，谁想到是鳄鱼泪啊。怕是一边哭，一边看他笑话呢。
难怪最近自己异常倒霉，诸事不顺，怕是这个牌位搞得鬼了。想了想不久之后两个小鬼活见鬼的表情，叶楠歆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我们走吧，这里怕是也不能久留吧。”
“这地方其实主要是昌平王世子呆的地方，昌平王不常待在这里。昌平王世子……你也看出来了，是个很随性的人，和我关系不错，你也不用太担心。”萧枫梓伸手摸了摸叶楠歆的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到。
一下子差点叶楠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眼眶发红，使劲忍住。多少年了，遇到多少委屈她都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坚强到笑着面对了。除了偶尔会和师兄发个牢骚，说说苦恼，在师父面前她都不想再说些什么烦心事让他担忧了。
“谢谢……抱抱好么？”叶楠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出话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让叶楠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居然被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带着鼻音撒娇的羞耻度简直要破天了。叶楠歆心中简直有千万头羊群奔驰而过，崩溃得不行。
“好啊，”萧枫梓走上前给了叶楠歆一个久违的拥抱，“还好你还在，这回我不会走了。”
“不走了，要走一起走。”叶楠歆把头埋进萧枫梓怀里，不知是羞得还是单纯的怀念。
还好，还好没有那种久久未见的隔阂感，还好没有那样彼此陌生到无话可说。在萧枫梓的怀里，叶楠歆感受到了她熟悉的安心的感觉，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相识相认不相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