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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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选组，攘夷众，下一代将军，虽然自己也并不是太清楚，但是在真正的历史上，这些人的立场都应该是截然相反的吧，因为自己这个变量的加入，起了这么大的变化，到底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结果呢，这一点，即使是造成变化的自己，也完全没有办法看穿。

　　但自己和多年前一样，都只是想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人而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似乎也不会改变。

　　一朵花瓣随着轻风飘到了书桌上，传来一阵暗香，纲吉放下手中的笔，身上随意地披了一件青朽叶色的浴衣，沿着台阶拾级而下，已经过了凛冽地让人双手忍不住伸到袖子中取暖的寒冬，万物都逐渐开始复苏，空气中有植物清新怡人的气息，纲吉突然伸出手来，正好接住一片飘到眼前的花瓣。

　　是院子里的樱花树上掉下来的，前两天突然开了，比正常的气候早了一些，不过却看不出有什么瑟缩，朵朵的花瓣重重叠叠，开的极其热烈，夜里看不太清楚，不过碎花落在肩头，却让人生出一种怅然的滋味。

　　“怎么，睡不着吗？”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纲吉抬头一看，有人身穿二蓝色的和服，领口大开着，斜坐在对面的门顶上。

　　“晋助？”纲吉眯起眼睛，手重新放到浴衣里面，慢慢地走了过去，“怎么在这里？”

　　“陪二条大名喝了点儿，想醒醒酒来着，这边风景不错。”男人从屋顶上伸下手来，带着一点醉意呢喃地说，“纲吉，陪我坐一会儿吧。”

　　纲吉握住对方的手，骨节分明，常握枪的地方薄薄地附着一层老茧，很有力，这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的手，轻轻地一用力，还没等纲吉自己脚上使力，就把他拎了上来，纲吉一下子没稳住自己的身体，朝后方倒下去，对面的男人立刻搂住了他的腰。

　　大概是喝了酒，晋助的呼吸中有炙热的味道，纲吉站直了，有点抱怨地说：“应该要跟我说一下再用力嘛。”

　　晋助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抱歉，可是纲吉太轻了。稍不注意……”

　　两个人坐在屋顶上，春季的夜空非常地晴朗，星星一闪一闪看得相当地分明，像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长州一带的势力已经差不多梳拢完毕，不过这也是必然的，萨摩、长州，都是攘夷的大本营，以后再往外拓展或许会比现在、会比想象中的更难一些。”

　　“桂和银时联系的网网星人，专门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了短途即时沟通、易于携带的发信设备，下次可以用上。”

　　“龙马负责的地外贸易系统开始运营起来了，利润比之前预估的还要大。”

　　“江户的那些贵族，比起花钱在军队上，似乎对用来享受的奢侈品还有新鲜货色更感兴趣一些。”

　　“近藤、土方还有冲田那些人，还挺能干的，立刻就弄了一套规矩出来，听说有什么‘不能骚扰百姓’‘不能随意用枪’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之类的，”高杉轻笑了一声，“不过，可有的忙了，咱们这边收人的时候，可不讲什么规矩，收进来的人鱼龙混杂地很，以后治安方面可是个大问题。听说那个管得最厉害的家伙，叫土方十四郎的，私下里已经有了一个诨名，叫鬼什么的，说不定，以后能跟我的鬼兵队齐名呢。”

　　“都是很厉害的人吧。”

　　高杉看着纲吉的侧脸，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轻声答道：“是啊，纲吉你看中的家伙，似乎总有一些神异的地方。”

　　纲吉嘴角轻微地往上弯起：“不要把人说得跟神棍一样。”

　　“神棍吗……确实，有时会觉得纲吉很奇怪，似乎对什么事都灵敏地不行，有时候却迟钝地让人吃惊，有时候觉得近在身边，有时候又觉得马上就要抛下一切离开的样子。”

　　纲吉转过脸来，静静地看着高杉的眼睛：“高杉，喝醉了？”

　　“啊——喝醉了。”男人一下子躺倒在瓦片上，手臂枕在脑袋底下，明明说着喝醉了，眼神却还是清明地很，“有流星呢。”

　　夜幕里突然划过一线亮光，像碎在水里的镜子一样晃过，稍等一下，又是一线，随后逐渐增多起来，原本安静的夜空变得热闹起来。

　　“要是银时在的话，说不定会许愿。”纲吉看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

　　“是从那些漫画上看来的吧，或许是哪个外星的习俗。”高杉静默了一会儿，“按照我们地球上的说法，流星是逝去的人的灵魂在做告别。”

　　“总觉得有点伤感呢，如果还想着告别的话，必然是因为在这个星球上有舍不得的人吧。”纲吉伸出手来，“如果我化作流星的话，或许会成为一颗走得很慢的流星呢，因为还想再看大家一面，银时、桂、松阳，你……”

　　手一下子被抓住了。

　　“不用算上我，我母亲早就帮我算过了，是早死的命，纲吉一定会活的比我长。”说着这种吊儿郎当的话，男人的眼神里面却满满都是坚定的样子。

　　纲吉愣了一下，随后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傻话呢，生老病死是这样决定的吗？”语气中有无奈的味道。

　　“我不会做看着流星怀念纲吉这种优柔寡断的事情，所以纲吉一定要比我活的还长才行，这一点一定要答应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今天晚上简直像小孩子一样缠人。纲吉随口糊弄了两声，才终于把手抽了出来。再回过头来一看，造成麻烦的男人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夜色渐凉，纲吉脱下身上的外套，帮男人披上。

　　男人固执的话语似乎还停留在耳边，‘纲吉一定要比我活的长才行’这种话，难得地像傻瓜一样没有逻辑的央求，要是被手下的人看到的话，或许会吓到眼睛脱眶而出也说不定。

　　可是呆在这里的时间什么的，唯有这一点，纲吉自己也没有办法保证。

　　对不起。

　　不知道是谁的淡淡的叹息，消散在夜色中，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

　　因为新技术带来的变革，战场上的局势也越发地明朗起来，以银时和高杉为首的突击队伍一次又一次地打赢了天人，神出鬼没般的作战方式让白夜叉和鬼兵队的名称越发地响亮，即使在江户，听说过这支攘夷新秀的贵族也越数不胜数。以长州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浪人朝那边聚集，会津藩、纪州藩这种原本将军手下的心腹之地，也有不少慕名前来的武士。本来并不被江户多在意的这股力量，渐渐开始成为影响战局的因素。

　　将军府内，仿造皇宫建造的奢华议事厅里面，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坐在中心的德川茂茂脸色阴沉地像是要滴下水来，手上死紧地攥着一份战事报告书，很显然上面的说辞让他非常地不满意。

　　“新设两个镇台，和本乡，长州形成四大镇台的体制，上月，发布征兵公告，凡16-40岁之间的武士，不论出身，都可参与检验。其军队俨然有序，分为步兵、骑兵、炮兵、工兵、辎重五大兵种，另外加上对空基地，一共有22个大队，人数超过两万。完全形成了国中小国的气象。”

　　“攘夷四杰，呵呵，又是长州，很好，很好！”过了半晌，德川茂茂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了这几只小跳虫，本来以为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搞出什么事情来！可惜，大人的体量被孩子们看在眼里，却并不会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软弱可欺。过于淘气，还是需要一些教训才行。”

　　他似有似无地看了坐在身边的定定一眼，只见对方对他的话语没有什么反应，规规矩矩地正座着，于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战事报告书扔到地上，“难道对这种欺世盗名的乱臣贼子，没有人有想要上前来拿下他们的首级的吗？”

　　沉重的纸张落在地上，发出磕碰的声响，令人心惊，坐在地下的大臣们低着头互相偷递着眼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

　　毕竟他们可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花鸟风月、溜须拍马、吃喝应酬之事自然在行地很，但是说到上战场打仗，这些正五位以上的殿上人，却都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不会是那种沙场战出来的有‘夜叉’凶名的男人们的对手。

　　且对付攘夷的人，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事端，要是贸贸然硬出头，不仅不容易讨好，反而可能会惹下事端。

　　因此即使茂茂刀子似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个个地滑过，这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大臣们，仍然是硬着头皮，一声不吭。

　　果然，跟这些书生，根本讲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茂茂冷哼了一声，心中郁郁，他慢吞吞地开口了，声音像是蛇爬过一样阴冷：“定定，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定定缓缓地抬起眼睛：“我对于战场上的事情并不精通，叔父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定定自然也认为合适。”

　　很乖顺的言语，却依然让茂茂心气不顺。

　　前段时间，他借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卸下了一些立场上比较倾向定定的官员的职责，比如松平、忍部的一些人，不过这一招却让原本就属意定定、将他视为未来的继承人的一些力量十分不满，说什么身份不够尊贵，没有资格踏入殿内，拒绝参与茂茂的议事会。这些多是被茂茂派遣在外，想要接着攘夷、天人的征战消耗掉的力量，不过他们没死之前，势力却还是不容小觑。

　　茂茂自己那些跟天人勾结，潜藏在暗处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场合露面的，因此没有人上前应战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茂茂正想发火，一个大臣走上前来。

　　“将军。”

　　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色彩。

　　“攘夷那些人不过是树上的叶子，只是随风飘摆的存在，真正需要在意的，是让他们生长的根。”

　　茂茂的眉头一挑：“哦？”

　　那个大臣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件：“将军，我已经查明了，长州这个地方，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攘夷贼子出现，正是因为这个男人。”

　　“吉田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