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52、第一个世界

　　在纲吉那个年代，‘将军’这种职位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些画像或者老旧的历史资料。天皇还在，纲吉在某些宴会上见过那个人，很严肃，不苟言笑，身体单薄的样子，身边有随行官牢牢地照顾着，很多时候都是过来露下脸，很快就会退场。

　　所以纲吉印象里，这些人都是一张皱着眉头的面孔，就算青春的身体，也会被过于沉重的历史压得像一口古井，活泛不起来。

　　竹千代却还很年轻，背脊挺直着，有种柔软的坚韧。他比纲吉现在的年纪还小，完全是个少年，眉间也清朗，眼神很正，既不躲躲闪闪显得无能，也不过于骄纵狂妄自大。看到全藏身后跟进来一个女子，先是眼睛睁大惊讶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站起来说：“先生委屈了。”

　　纲吉把遮住半张脸的扇面拿下来，微微点了点头：“长州藩攘夷志士沢田纲吉。”

　　他并不行礼，甚至言语上也不显得有敬意，对未来执掌天下的人也是这样普通态度，看得全藏眼角直抽抽，知道这个人算看着谦和的样子，但其实非常地我行我素，穿着一身艳丽的游女的衣服，还能拥有睥睨世界的气场，在竹千代面前这样，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嚣张了。

　　不过竹千代并不以为意，作为君主他是极为宽厚的类型，反而殷勤地引着纲吉坐下：“本来早该安排与先生见面，只是最近京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蒙面杀人狂，让先生久等了这么长时间……”

　　刚在一边坐下的全藏喝了半口的茶全都‘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纲吉：……

　　纲吉眨了眨眼睛：“蒙面杀人狂？”

　　纲吉最近没有多出去活动，但是京中的消息还是知道得不少的，无论怎么想，这个蒙面杀人狂就是指的自己吧？流言到底是传成了什么样子啊！

　　德川茂茂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据说身长八尺，黑面长须，神出鬼没，见人就砍……京中治安变成这样，真是让人担心，之前已经安排挑选合适的武士成立治安所，现在看来，还是慢了一步啊。”

　　竹千代的拳拳忧心完全无法传递给现场的另外两人，纲吉看了一眼捂住嘴，笑的肩膀颤抖的全藏，额头上淌下来三根黑线，随口安慰竹千代道：“相信只是一时的不安定，很快就会消失的。”

　　纲吉来并不是为了跟竹千代探讨京中治安状况的，因此这个话题只是开了一下头，很快被转移了。竹千代的话说明了他对成立‘新选组’是有出力，但是他的作用在德川定定的压制下，几乎被磨灭了，知晓他的意见除了少部分的上层，是决然传达不到被招揽的底层武士那里去的。

　　德川定定对茂茂的压制，除了所谓的‘因为茂茂的年龄还不足以担当大任’之外，继承人的选择并不止一个也是原因。德川定定是没有子嗣的，那么继承人可以从御三家和御三卿这几个家族中选择，御三家和御三卿都是德川家族的直系血亲，其中御三家包括纪州德川家，尾张德川家，水户德川家；御三卿包括一桥德川家，清水德川家和田安德川家。

　　德川茂茂是纪州德川家出身，因为是和没有子嗣的定定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很早就被称为竹千代，但这也并不是说，下一任将军就非他不可了。一桥德川家的一桥喜喜作为第二个血缘关系最近的人，也一直有不少的臣下在支持着。

　　定定政府的政策，一直是讨好天人，甚至可以说是委曲求全了，而对于打着‘攘夷’旗号的志士们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德川茂茂被爆出和攘夷志士有牵连，不光是他的继承人位置不保，支持他的人很可能转而支持别人去，甚至连性命都可能危在旦夕。

　　虽然有这样高的风险，茂茂还是不惜代价和攘夷志士接触，其原因是什么呢？

　　“从下关事件以来，叔叔一直在和天人们商议着什么，不时签订一些条约，我曾经偷偷地看过，全都是要给那些武力强大的星球进贡的协议。”茂茂皱着眉头说，“我曾经反对过，但是反而被禁足了。叔叔是一心想要依靠那些天人来维持他的统治了，但是因为他们的默许，那些天人到处耀武扬威，我想到那些被欺压的百姓，就觉得寝食难安。”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叔叔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无论如何是没有立场说这些话的，但是让我对于那些人祸无动于衷，我也是做不到。先生或许觉得我选择和你们合作是得了失心疯，但是为了一个河清海晏的国家，谁为上位者对我来说，并不是太过于重要的事情。”

　　他言辞铮铮，眼神没有一点的闪烁，想必这些话是在他心中斟酌许久，发自肺腑的。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纲吉只是叹了口气。

　　茂茂：？？？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你就这反应？

　　纲吉把金色扇面富丽堂皇的折扇往手心一拍，扇子收拢划过耀眼风流的光彩，然而纲吉的脸色却是很冷淡的：“如果竹千代只是想借攘夷志士的手除掉你的叔叔，把国家交托在别人手上的话，那在下和您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毫不留恋地站起，完全无视了竹千代的挽留，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说：“竹千代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您所想的能够让您得到您想要的吗？这点请您考虑清楚，我不会和一个光有勇气没有谋略的人合作。”

　　茂茂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能说出话来。

　　虽然知道见面不会一次就能搞定，但是第一次这么快就结束，全藏还是没想到，他拍了拍茂茂的肩膀以作安慰，随后追着纲吉走了出去。

　　昏暗的密室里，只剩下茂茂一个人，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满，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纲吉走的不快——穿着那样的衣服还能健步如飞的才是奇葩——全藏很快就追了上去，有点抱怨地说：“虽然竹千代还有点幼稚，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纲吉莫名地转过头来：“生气？”

　　他的脸上极为平静，仿佛刚刚摔门而出的是另有其人一样。全藏无语了一下：“你没有生气刚刚干嘛直接走人？”

　　“他现在需要自己想出主意，给他一点精神上的压力不是应该的吗？”纲吉若无其事地说，“我的老师一直都是这么教育我的，高压之下出人才。”

　　“这算是哪门子的鬼畜教育法啊！”全藏小声叫道。

　　他看了一身轻松的纲吉一眼，突然坏心眼地说：“今天结束地这么短暂，想必要多增加一次会面的安排，那您就要多穿一次女装了。”

　　纲吉僵硬了一下：“什么，这衣服每次都要穿吗？”

　　全藏无奈地摊手：“只有这样才最不容易被查到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个一脸无辜，一个满目怀疑，最终还是纲吉先转头：“算了，随便你吧。”

　　全藏心中比了一个‘(＾－＾)V’，也算是为竹千代大人稍稍出了一点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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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地自容，偷偷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