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48、第一个世界

　　浪士组志愿者屯所最近来了一个怪人。

　　要说怪人，平心而论，这个屯所里面绝不在少数。

　　比如那个留着绿色莫西干头的男人，大山杀鬼，不光是发型惹眼，从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断地在挑事，斗殴，讲话必定是“啊？！——”字开头“嗯？！——”字结尾，举止嚣张地一塌糊涂。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浪人们进入这个屯所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把自己胳膊，背上成片儿的刺青漏出来，时不时地挥舞下拳头，好让自己显得绝不是好欺负的料子。

　　撒尿占地盘的野犬一般。

　　但这个怪人从刚进来开始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屯所靠墙的树荫底下，头上还戴着一个市女笠，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穿着的武士服贴身，显得瘦而纤细，跟那些肌肉虬结的浪人们完全不是一个路数，要不是因为在这里出现，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在路上碰到准会以为是个文人。

　　不过，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人，越不好惹，浪人们对此也有点数，并不贸贸然地去挑衅他。任由他早上来，傍晚离开。和厮杀搏斗不断的院中仿佛成了两个世界一般，连空气也不会相互流通的样子。

　　但是这种氛围，在一群人到来的时候，被打破了。

　　是一群穿着普通乡下剑道场服饰的男人，由黑色短发，一脸憨厚相的男人打头，排成一个‘八’字，次序井然地从门口进来。

　　怪人终于收回垫在脑后靠在树上的双手，直起了腰，掀起白纱，往那群乡下武士的方向看了一眼。早就在暗中观察他的浪人们一下子注意到了这点不寻常，对那群乡下武士们顿时起了一点警惕心。

　　不过那群人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屯所内有点紧张凝滞的气氛，而是互相之间不断地说笑着。

　　“真是好不容易，本来以为到了江户马上就能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没想到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啊！”
　　“光是填写各种资料就花了好几天，还要验查身份，原田你抱怨个鬼啊，这几天的存粮大部分都被你吃光了。”
　　“啊？土方君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饭量比较大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吗？”说话的男人摸了摸肚皮，“还好在断粮之前通过了检查，不然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还是土方办事不力，去死吧土方你个混蛋。”
　　“ZZZZZZZ……”

　　听到这些话，屯所内的浪人们轻蔑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到了江户这种地方，想的竟然还是吃食上的那点事情。他们到底明不明白江户总巡查官的意思？权利，荣誉，美色，等到爬上那个位置，有什么得不到手的？

　　轻蔑中带点恶意的眼神交汇成密网向那群武士扑过去，很快被人察觉了。

　　最为敏感的是那个被称为‘土方’的少年和人群中唯一一个可以被称为‘孩子’的栗发小鬼。几乎是气氛流转的一刹那之间，土方原本轻松中带点对同伴无奈愤懑的脸色就变了，纤薄的唇微微抿起，冰雪般锋利的五官微微一凛，神色中便带了一点秋夜高月的味道，看样子，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少年。而小鬼却神态自若，只是一双褐红色的眼睛里血气更浓重了一些，是天生的杀手的眼神。

　　其他人也慢慢感知到了院中浪人的不屑，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安静下来。还若无其事的，除了似乎还在睡觉一般不断发出‘ZZZZZZ’的声音的橘色爆炸头，就是带头的黑色短发男人。他毫无察觉一般地朝院子中的男人搭话：“老兄，这儿的住所是怎么安排的啊？”

　　被搭话的人因男人的爽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往后院走，有侍用人接待。”

　　男人‘哈哈哈’地大笑，用力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多谢多谢！”力道出奇地大，差点没把对方直接拍到土里去，他冲身后的众人招了招手：“趁天还没黑，十四，我们赶紧把住所整理一下！”

　　十四哼唧了两下，又斜眼看了四下零落，眼神却不约而同观察着他们的浪人们一眼，才说：“知道了，近藤老大。走吧。”

　　一行人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离开了。浪人们面面相觑，而树荫下的怪人重新拉上白纱，靠在树上，等到傍晚就又离开了。本来以为这怪人跟那群武士有点关联，现在看来，也只是对他们普通地感兴趣而已。

　　纲吉走出屯所，在门边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佐佐木先生。”他不好估量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打招呼，因此只是远远地搭话。佐佐木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大的举动，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说话，远远看过来，只是互不相干的站着的路人罢了。

　　“沢本先生也要应聘巡警吗？”佐佐木一向低沉的声线中暗含着一股笑意，“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倒让我省心很多，比起里面的那群人，沢本先生能够为江户百姓献身，是幕府的福气。”

　　纲吉被白纱挡住的脸上无奈地笑了笑：“佐佐木先生过赞了。”他也不说自己是什么目的，毕竟虽然他和佐佐木之间有微妙的默契，但是直接说‘我是来观察未来可能的敌人提前做好准备’这种话，还是太欠打了一点。

　　佐佐木也不纠结，转口问道：“就沢本先生看来，还有什么入得了眼的人吗？”

　　纲吉本来想说新进来的那些武士，但是想到刚刚看到的场景，又把话咽了回去，摇了摇头：“还是佐佐木先生亲眼去证实更为妥当一些。”

　　那群武士中，挑头的两个，土方和冲田，都有些过刚易折的样儿，而大将的近藤虽然豪爽，但在幕府手下做事，没有过人的心计，狡猾的头脑，能屈能伸的心性绝不成。

　　这群人还是一块璞玉，得经过工匠耐心的雕磨，才能成为美玉，成为利剑，成为真正的‘新选组’。

　　纲吉的嘴角弯了一下，别的不说，上京一趟竟然能亲眼目睹‘新选组’的成立，那位为他们立传成书的司马先生*知道了，怕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新选组’的各位和纲吉记忆中的，还是有一点差别。

　　天真明朗温和爱笑的冲田总司变成了毒舌腹黑的抖S，还热爱找土方副长的茬，完全不像一般文学作品中的两人友爱和睦的样子。而土方岁三也从冷酷无情，工于心计的形象变成了蹭的累。只有近藤勇还是老样子，傻乎乎的老好人。不过，能率领这么一批人，想必这人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果不其然，近藤一行人进入屯所再过两天，就是征集截止的日子。这两天纲吉没有过去，等到集合的日子到的时候，过去一看，刺头儿们，像是大山杀鬼已经老老实实地站在近藤的身后，一口一个‘大将’，心服口服的样子了*。

　　纲吉看了笑的直冒傻气，憨厚老实的近藤一眼，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些天内，通过不断地争斗，本事稍微差些，力气稍微小一些的浪人们都已经自然地被淘汰，剩下来的，别的特长不说，起码的自保能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低调，现在院中已经没有刚开始咋咋呼呼的样子，大家要么环手，要么抱剑，都是一副有内涵的表情。

　　过来讲话的大人看到这副样子，满意地咳嗽了一声，这声音中气十足，还带着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魄力，原本还有一点低低讨论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院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到秋风刮落叶的呼啸。

　　纲吉认出这个站在院子中央的魁梧中年大叔，就是幕府要员，在政局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松平片栗虎。

　　松平嘴里叼着一根粗长的雪茄，吸了一口之后才拿下来，浑身烟雾缭绕，看不出对眼前的浪人们有多重视。他拉长着语调，十分有气势地说：“毛小子们，我也不多啰嗦了。今天你们就去巡逻试试。能让叔我看中的就留下来，不行的就拍拍屁股回老家，懂了吗？”

　　“诶？！——！！！”底下一片惊呼声，对决策这样随意感到非常意外。

　　松平不耐烦地说：“是男人听懂了就给我去干活，再啰啰嗦嗦可没好果子吃——给你们三秒钟时间出发。1——”

　　1的声音还没落下，手上的枪便爆发出了轰响，差点被打中脚背的近藤一屁股摔在地上，悲愤地吼道：“2和3呢？！——”

　　“谁知道啊，那种数字。叔我告诉你，大猩猩，男人这种生物，只要记住1就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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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叔，脑子好像十分有问题啊！这样的人做他们的上司，幕府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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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先生：司马辽太郎，日本著名历史小说作家，他的小说将冲田总司的形象定位为天才少年，明朗可爱。是新选组各位形象的大推手。
　　*大山杀鬼：动画312话，近藤等人收服大山杀鬼（山崎退）的过程。
　　感谢旷蓝蓝的补分和认真评价，等我上班慢慢看~辛苦啦！给你锤肩~
　　瞄到有同学问CP，嗯……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吗哈哈哈？因为写出来跟自己想象的总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暂时还是待定状态。写到现在，银魂篇中只有高杉一个人对纲吉有箭头，然后我可以保证跟大家讲，可以放弃高纲股了。为了补偿，我正在着手写高杉的番外，诶嘿嘿番外你们懂的……
　　旷蓝蓝扔了3个地雷 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