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46、第一个世界

　　似乎感受到纲吉专注的视线，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来。

　　眼皮聋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中却露出让人没法忽视的精光。看到纲吉似乎对他手上的东西很感兴趣的样子，先是点了点头打了招呼，等走近的时候出声说：“您好。”

　　纲吉也顺势停了下来，领路的两个仆人自然也在旁边等待着。男人说：“似乎之前没有见过阁下。”

　　纲吉颔首道：“确实，是今天刚来的江户，与大人应该是素昧平生。”

　　“在下佐佐木异三郎，不知阁下是？”

　　纲吉流畅地说：“在下沢本纲助。”京中的情报网可不可小觑，别的地方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大名，但京中他要是报上真名的话，或许晚上就会被抓到大牢中去了。

　　看到佐佐木似乎在回忆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样子，纲吉笑了一下说：“是普通的人家出身，跟御庭番有点小小的因缘，在下的名字应该不闻于先生之耳。”

　　“在下对自己的眼光可是相当有自信的，您这样浑身冒着精英气儿的人物，怎么……”佐佐木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释然地一笑，“算了，这也不是挺好的吗？”

　　纲吉十分怀疑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或者怀疑——到底是京中，一个两个都是人精，刚碰到一个老狐狸，又来一个青年狐狸，相比这两位，全藏的心思简直跟透明一样好猜。

　　不过这时候还是打打哑谜对他比较有利，因此他只是保持着礼貌的表情，对佐佐木的话不予置评，反倒是佐佐木先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送了过来：“您对它有兴趣？”

　　纲吉念了一声‘失礼’，把东西接过来。

　　果然和自己想象地一样，是手机。他的心中晃过巨大的忧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将这玩意儿还给佐佐木：“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做过的调查中，他们碰到的天人，使用的都还只是简陋的热武器，然而网络这种东西，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近现代才出现的吧？一下子跨越度这么高大丈夫？

　　“是新出现的网网星人献上的东西，你没见过也不奇怪，本来数量也不多，不过将军和殿下都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才送给了一些家臣。”佐佐木说，“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个，不过这玩意儿暂时只能在江户用，好像是什么网络还没有铺设出去什么的，搞不懂……”

　　虽然不明白佐佐木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但是他确实需要多了解最新最前沿的信息，因此纲吉欠身对佐佐木说：“请务必。”做好了上门的约定。

　　进入将军城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在这‘倒幕’之声大起的年代，或许幕府的防卫比天家还严格上好几倍。全藏跟他说明了一下之后，一直在为纲吉制造假身份奔走，这事因为要严格地保密，绝对不能假托人手。再加上自己的老爷子也不省心，忙得脚都不带沾地儿的。纲吉进入御庭番之后，跟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过纲吉自己也没有闲着，和佐佐木的一次见面，开拓了他新的思路。

　　他一直惯性地用自己原来的世界的历史做参考，理所当然地以为科技是按步骤发展的，陷入了盲区，没有想到这儿因为天人技术水平的不同，科技是呈点状，没有规律地随性向前的。

　　如果说他原来世界的科技是一条河流，慢慢地向前流淌，偶尔在转角处才汹涌地出现大爆炸；那这儿的科技就如同星光一样，这边一点忽闪，那边一下璀璨，合起来，成为耀眼的夜幕。

　　这对他来讲，或许是巨大的优势。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他这个通晓现代科技，尤其是对现代武器尤为精通的人来讲，在这个时代找到真正适合战斗的东西，不是什么难事。

　　比如佐佐木手上的手机，在很多人看来，只是公子哥儿赶新潮玩乐的东西，甚至连幕府和天家都想不到它巨大的价值。但是它代表的快捷迅速的信息，在战争中，有时候是隐形的致胜武器。

　　还有最近他打听到的枪枪星人，炮炮星人的货品，很多也是相对武力相博来说优越许多的热/兵/器。只是因为价格昂贵，刚开始又出现过操作不当炸死自己人的事故，因此一直没有流行起来。献上的很多都放在将军府中发霉的样子。

　　至于其他星球的人也可能会使用这些武器？

　　就他目前的观察来看，虽然统称为天人，但其实也是来自不同星球，分为不同种族的。习惯熟练使用这些武器的天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为少数。

　　第一，星际旅行在这个时代还比较困难，很多星球之间的贸易并不相通，地球作为中转站，大概已经是货品种类最齐全的地方，很多星球的人对于其他星球的人和物品都闻所未闻，直到在地球上才第一次了解，信息并不比纲吉通畅多少。

　　第二，虽然来到地球上的天人都是能够进行星际旅行的，但是很大一部分科技并没有想象中的发达，很多是自己的星球被开发之后，剩余下来的武力值或者生命值比较高的种族，通过别的高科技的种族那边的通道，才能到达地球的。真正自己掌握高科技的民族很少，这部分基本上都并不怎么看得上地球，几乎从来不来。

　　第三，也是为什么纲吉才看到这些新科技的一点，似乎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之后，就会给你关上一扇窗的样子，真正和纲吉他们斗争的，大部分属于比较高武力的种族，而这部分种族怎么讲，似乎很多……都有缺陷的样子。比如传说中的夜兔族，虽然纲吉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碰上一次，但是听说不能在阳光底下呆（难道长得跟吸血鬼一样？），而剩下的，起码纲吉碰上的，智商都不太高……

　　要他们学会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大概等学完了，年纪也大得不能打仗了吧【。

　　所谓的单细胞生物。

　　不过对外宣称起来，基本上的说辞都是：“对武力感到自豪，不愿意用其他的方式玷污。”

　　纲吉在探寻了一段时间之后，刚开始紧紧吊起来的心总算是放回到了实地。

　　要是天人们都有他原来世界的高科技水平的话，那这场战争还打个蛋啊。还好还好，事实甚至比原来的情况还好一些。

　　他带着愉快的心情从佐佐木府出来。

　　佐佐木是个妙人，虽然明显对他的身份有怀疑，却还是不遗余力地为他介绍着各种他想要知道的情报。两人互相装聋作哑，倒也相处得十分愉快。

　　纲吉不知道，他走之后，佐佐木家发生过这样的对话。佐佐木妻疑惑地问：“旦那，为什么要对这个人如此倾囊相授呢？”有些甚至是应该保密的东西。

　　佐佐木刚换上家居服，听到这个疑问，笑了一下：“从他身上看出了精英的气氛。”

　　“旦那，对我就不要用这种回答糊弄了吧。”佐佐木妻垂下头来说，“看您的态度，沢本君绝对不是幕府，也不是天家的人吧。”那也就是所谓的敌人了。

　　佐佐木没有回答，只轻轻地说：“我想效忠的，不是德川家，也不是天家。我想效忠的，是这个国家。”他看了听到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的妻一眼，“阿蝶，这样的我，有资格继续做你的旦那吗？”

　　佐佐木妻温暖地笑起来：“是，这样的您，才是我深爱的旦那。”

　　因为不想给御庭番和佐佐木添麻烦，纲吉出门的时候，基本上都戴了市女笠。深秋风大，戴上这个也不奇怪，但是选择的时候却失了策，选择的白纱太过厚重，有点看不清人，纲吉正在走着，突然旁边撞上一个人。他撩起白纱，道了一声歉，却听到对面格外惊讶的声音：“沢田君？……”‘沢’字还有点大声，‘田君’的时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被人掐了嗓子一样突然低声下来。

　　纲吉抬眼一看，哟，是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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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不过不确定什么时间，可以等到晚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