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36、第一个世界

　　高杉和辰马站在人群的外头，看纲吉冲进去制服发狂的马，还没有来得及提上心来为他担心，就只见他轻轻巧巧地四两拨千斤，展露高超的马术。

　　辰马：……

　　辰马：“高杉君，你们学堂还学这个？”

　　学马术并不奇怪，但精湛成这样，没有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支撑可不行，怎么说松阳学堂只是乡下的一个贫穷小学堂，而他来之前就已经打探清楚，这几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左不过是乡绅武士的孩子罢了。

　　高杉没有回答他，连眼神也欠奉，遥遥地望着藤千代惊中带喜的神色，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辰马也并不是执着答案，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惊奇，看高杉没有回答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

　　藤千代原本如雷鼓的心跳在棕毛马安静下来之后也渐渐地变得镇定。他想回头看看是谁救了他，就听到后面那个人跟他说：“你先别动，我下去安抚它一下，再叫人扶你下来。”他看出来藤千代已经被吓软了腿，要是让他一个人下马的话，恐怕会当即摔个大马趴。

　　藤千代立刻着慌慌地问：“你……你要先下去吗？”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身后的胸膛温暖有力，让他感到安心，听到对方要离开，顿时有点慌了神。

　　“嗯，别怕，很快就好的。”身后的声音似乎隐约藏着一点笑意，安抚小孩子一般的口吻。

　　藤千代的脸一下子烧起来，着了火似的。他是在笑话自己胆子这样小吗？藤千代咬了咬唇，想要表现地勇敢一些，但是终究还是害怕，憋出一个“好”字来像快要哭了似的抖着嗓子。

　　随即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离开，凉爽的空气汹涌地涌入两人隔开的空隙，虽然已经是初夏，但藤千代惊出了一身冷汗，被山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感受到他的颤抖，稍微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安心，他顺着这只手望过去，入目的是一个身穿普通商服的棕发青年。此刻阴云散开，大量的光线扑簌簌地照下来，正落在青年的身上，棕发青年抬起头来，是一个带着宽慰的笑容。明明周围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声音，藤千代看到这个笑容，忽然感觉天地都安静了。

　　棕发青年看他镇定（实际上是呆住）了，转头抚摸着马头和脖子上的棕毛，用当年迪诺师兄教给他的方式使它安静下来，棕毛马本来就是供人骑乘的马，本性并不是真正的野马那样不肯驯服，被他安抚着，呼噜噜地发出来满意的声音。

　　纲吉趁机示意后面等待着的同心上前来扶住他们的大公子。

　　藤千代踩着了地，总算是不再发抖，他看着把缰绳交给吓得发抖的马官的青年，站直了上去询问：“先生是住在哪里的？这次帮我驯服了这样一匹……”他本来想说‘悍马’，但是想到棕毛马在纲吉手里乖顺的模样，终究还是模模糊糊地一笔带过，又说，“我总要上门备上厚礼谢谢先生。”

　　身后的同心惊奇地瞄了他一眼，竟然自称我而不是‘本公子’，藤千代面对陌生人这么礼貌也是罕见。

　　纲吉摆了摆手，也没有完全回绝，只是说：“我也是一个马商，看到这样的好马很是见猎心喜。千代大人如果是想谢我，不必备什么礼物，只要在我在本乡的这段时间，准许我在这里骑上几次那棕毛马，我就很感激了。”

　　藤千代立刻接着话头说：“当然，那是小事而已，就算这马送给先生那又何妨呢？”顿了顿才回过神来，“你过了段时间就要走的吗？”顿时感到有些失落。

　　纲吉点点头：“嗯，暂时还有点事情，希望以后能在这里安定下来。”

　　藤千代不知道他话中的深意，听到满意的话，高兴地笑起来。

　　辰马看到这副情景，感叹道：“这也太速度了吧，才进城门不过半日，就已经和目标有上过命的交情了。拒绝礼物也拒绝得巧妙，给换了多几次接触的机会。”他转过头：“高杉，你们是计划好了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赶上巧了？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原本身边站着高杉的地方空落落的，不见人影，他转头一瞧，那暗紫色头发的身影正孤独地往回走，他喃喃地说：“怎么……跟憋了气儿似的。”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藤千代的行动力很是迅速，才第二天就专门上门来邀请纲吉去山间骑马。对于高杉和辰马两人的加入，虽然刚开始有点抗拒，但是这两人对于人心的掌握，又怎么是他这个小小的大名公子——还是个不成器的公子能够抵抗的，没几天就称兄道弟，恨不得跟这几个人拜把子了。

　　有点过了。纲吉想。

　　他们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本来不应该这么急进的，但是形式太好，不知不觉间就把藤千代弄得总是围着他们团团转了。若是按照传闻中那位大名爱子的名声，不该对他们这么一群人视若未闻。

　　还是，对方也在沉着气儿，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来呢？

　　纲吉拿起茶道师傅专门沏的茶，视线若有若无地晃过藤千代。藤千代敏感地察觉他的视线，然而对他深沉的心思一无所觉，灿烂地露出笑容，被主人摸了脑袋的金毛一样，随即就被抹茶的苦味苦得直伸舌头，皱起眉头做了个鬼脸。

　　纲吉眉睫低垂，没有迎上对方的笑。

　　再过几天，就是恒本大名的寿日。藤千代早早地打过招呼，送上请帖，请他们万万要留到寿日过了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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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同学提问，注释一下哈，同心：日本江户时代隶属于诸奉行、所司代、城代、大番头、书院番头等部下，在与力之下负责庶务、警察等事务的下级公务员。
　　也感谢有同学在捉虫，我会抽时间检查和修改的，非常感谢！
　　另外，以后更新的时间就定于早上九点。其他时间应该是捉虫之类的，请大家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