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做老大好多年》竹细工

12、第一个世界

　　纲吉看到那个狗头天人转过身来，还没有跟他（它？）对上视线，突然眼前一黑，定住眼睛才发现原来是松阳老师往他们那边挪了一步，宽大的振袖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那个天人往这边看过来，只看到一个栗色长发的老师，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后面影影绰绰地跟着几个半人高的学生。

　　似乎刚刚那几道烧在他后颈脖子上的火辣视线，只是错觉。

　　他稍微顿了顿，旁边一脸谄媚的奉行就搓着手，跟上来问：“大人，是看中什么东西了吗？”

　　因为自己是以武力值闻名，即使在全宇宙中也仅在三大战斗种族之下的武武星人，这里的官员们生怕惹得自己一个不爽，就要带着老家的星际军舰来移平这里，自己到街上的时候不光是要安排好差役先开路，连那些小摊小贩也不准离开，任他不要钱地挑选自己看上的东西。

　　这样地谄媚求全，即使是原本其实比较仁善的武武星人，很多也在这种氛围下，变得纨绔暴躁，稍有不顺心就任打任骂。然后官员差役们就更加小心翼翼……

　　一个恶性循环。

　　武武星人这样想着，但是无论如何，自己是既得利益者，是不会开口说出有损自己和种族的话的。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然后摸了摸脖子，懒懒散散地离开了。

　　奉行给了站在那边的同心一个眼色，示意他把武武星人看过的那片区域的小摊的东西，全部收上来。

　　那些遭了灾的小摊贩们也不敢说什么——在天人眼皮子底下还敢挣个理字吗？保住条小命就阿弥陀佛了。
　　虽然外面的攘夷战争已经开始，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面，对那种事情其实只是听了一耳朵的了解程度——在这里，和平安定，哪怕委屈一点，也不愿意惹是生非，才是大多数人的价值观。

　　高杉和假发浑身崩的紧紧地，眉头高高地耸起，脸色铁青。连银时也没有了那种轻松的表情，抿着嘴，眼里透出认真的神色。

　　纲吉切身实地地了解到了“天人”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佐藤当时问他的时候，一副又惧又怕，又带点愤懑的表情。

　　他身处的那个年代，日本早就迎来了和平。虽然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仍然有许多仍在战火中，但对他来讲，是发生在遥远的天边的事情。

　　即使是他们黑暗势力的火并，除非必要，也大部分会刻意隔开平民。

　　哦，只有一个最后被他暴揍一顿的白兰是个例外——那家伙想当世界统治者来的，竟然明目张胆地告诉普通民众暗世界将要进行势力的角逐，完完全全地违反了里世界的规矩。

　　里世界和表世界，应该就如黑夜和白天一般，除了一点点的交际，永远不互相干扰。不扰平民，也是纲吉带领的彭格列的一个潜规则了。

　　然而，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跟那种东西不一样。比那种更深重，更残忍。

　　这是……侵略……

　　虽然没有血腥的场景，但是这幅景象其背后的意义，却让纲吉背后忍不住发凉。

　　他到底，是来到了什么时代？

　　他要是好好学习的话，听到“吉田松阳”“高杉晋助”“桂小太郎”这几个似曾相识又排列在一起的名字，肯定会有所猜测。

　　但是都会把“圣德太子”当做某个搞笑艺人的艺名的纲吉，怎么可能在脑海中回忆到这样细致的内容。“历史的话就让史学家去研究吧，你只要知道黑/手/党的历史就行了。”留下差不多一人高的黑/手/党历史的reborn曾这样看似慈爱地告诉他这条至理名言，留下满脸泪的纲吉埋头苦读，本来就只能考“3分”“5分”的日本历史，更是忘到爪哇国去了。

　　要是是“真选组”（新选组），“坂本辰马”（坂本龙马）的话，说不定还能勾起他脑子里面那么一眯眯回忆。毕竟这两个算是大IP，改编比较多，他小时候瞄过那么几眼。

　　唉，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伟人诚不我欺。

　　松阳搂住几个小学生的肩膀，低声道：“走吧。”
　　高杉感受到老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传来的温暖，不由得眼眶一湿：“老师，我……”

　　松阳等离开了人群，几个人慢慢地朝书店走，才问：“你们对于天人和那些官员，是什么看法？”

　　高杉的眼中闪过厌恶的色彩：“天人本来就可恶，但是那些官员就更加让人厌恶，为了讨好那些人，欺压百姓，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

　　罪恶的幕府，可恶的天人！

　　松阳笑了笑，点了点头，又看向小太郎，假发看到老师的眼神，立刻接上来说：“天人扰乱生民，掠夺民脂民膏，长此以往，长州的百姓本来就艰难的生活会更加困苦。我听邻居们都说，这几年的年景不好，做山贼做强盗的人越来越多了……”

　　“可是那些平民，也不想惹怒那些人吧？”银时手背在脑后面，淡淡地插嘴，“要是光是热血地想要战争，没有人支持，那可没什么用。”

　　纲吉不说话，松阳特意点了他：“纲吉，你觉得呢？”

　　纲吉想了想，说：“那些差役们，应该也是很讨厌天人的吧——可能有些人真的是想凭附天人往上升，靠着欺压同胞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是很多人应该也是迫不得已的，比如今天帮我们挡了挡的那个人。但是他们比我们更没有办法，除了幕府的命令是一个原因之外，万一那些天人中真有因为不满意而大开杀戒的人，受害的只会是百姓。”

　　总之，现在的日本太弱了……弱到不敢有任何的变动，对方的一个想法，就能让它覆灭。

　　要变强，才行。幕府不敢动，就要有别的势力动才行。

　　松阳略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想到这一层可不容易，现在谁不讨厌那些为天人做爪牙的官吏，他本来准备等孩子们说完了，就提一下这一点，提醒孩子们，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结果竟然被纲吉先讲出来了，这真的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吗？

　　他按捺下心中的惊讶，每个人都表扬了一遍之后说：“嗯嗯，你们都想得很不错，回去每人交一份感想上来吧。”

　　小学生郊游之后回去写感想，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吗？

　　说着说着，目的地书屋就在眼前了。

　　说是说书屋，但其实文房四宝等等都有得卖。纲吉刚一进店里面，就被里面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