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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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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意料中一般发展。等到真正的陛下的使者来审问的时候,李斯果然不再改口供,在供词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陛下召见了我进宫,我要呈上判决书。面前是一座座雄伟的宫殿,飞檐亭榭互相掩映。穿过雕花盘龙的长廊,踩过清脆平滑的玉阶,走过的宫人皆向我行礼……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它们,我思虑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可是,我真正想要的……却永远得不到。
走进最华美的宫殿,行了大礼,“臣,参见陛下。”年轻而愚蠢无知的帝王端坐在龙椅之上,眼中是满满的喜悦。
“爱卿平身。”皇上很高兴地说,“没有赵君,我几乎就被丞相出卖了。”
“陛下缪赞了,”我再次深深叩首,“臣以为,丞相谋反罪大恶极,当处五刑。以及其子李由……”
“就依爱卿所言,丞相李斯具五刑并腰斩于市,择日行刑。至于李由……就交给郎中令你处置好了。”
“陛下英明。”
太顺利了,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现在没有人可以拦着我的路了,我终于……《大秦律》记载五刑:“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诅者又先断其舌。\"李斯,这大秦律可是你自己亲手所编,现在却被用在自己身上,你可是什么感受?你,会记住是一个叫赵高的人害了你的吗?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到了行刑的日子,李斯与他的次子一同被押解到咸阳街上,许多百姓都来观看,原本平静的整条街顿时如市场般喧闹。
人声鼎沸中,他回头对次子说:“我想和你再牵着黄狗一同出上蔡东门去打猎追逐狡兔,又怎么能办得到呢!”语未毕,泪先流,留下几行浑浊的眼泪,冲去了脸上的灰尘,顿时黑一道、白一道。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一生都希望离开上蔡,建功立业、夺取功名,可是到头来最希望的却是回到家乡那个小地方,过清苦却自在的生活,你开始后悔了吗?
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对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后悔。
行刑的那一刻,我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去,心中是释然而又不免惆怅忧苦。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我只是小小的尚书卒吏。那天下朝以后,他穿着华服高冠,在百官中那么明显,施施然从我面前走过,看也不看我一眼,高贵而遥不可及。
我脑子发热,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地叫:“大人。”明知他不会看我一眼。
可是他竟然听到了,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只有一眼。是那种目中无人,宛如看一只蚂蚁的眼神。我却没来由地觉得脊柱升起一股颤栗,心底痒痒的,有欲望喷薄而出。
他有我向往的所有东西,所以我向往他,想要得到他,用尽所有方法也在所不惜。
我努力地往上爬,想站在他看得见我的位置,伸手触摸得到他。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没有察觉,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像一个局外人,看他娶妻生子,小妾一房又一房。忌恨在心底滋长,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心底那种畸形病态的爱恋已经无法收手。
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
可是我得不到你。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这样你就可以在心里永远记住我了。
但是这些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身旁侍从战战兢兢地询问。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是下雨了吗?
我摸摸脸,不知何时已潮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