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GL》林霭

13、第十二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剑娘话没说完，只听一个稍显稚嫩却十分悦耳的声音响起：“剑娘如果你能去掉丫头那两个字，我说不定会瞒着师傅先把你带进去呢，但现在你只能等到后面了。”
　　“哗”的一声水响，几人左边的芦苇被拨开，尖尖的木制船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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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舟只是用一棵树木掏空而成，舟身细细长长的在芦苇丛中穿行倒十分合适，只不过小巧到大约只能坐两个人的样子。
　　小木舟上只有一个摇桨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淡绿衣裳、扎了两个羊角辫子，巧笑倩兮地划着小舟出来。小小年纪竟也是清丽不可方物，宛如白色芦苇沧海里惊现的明珠。
　　只听这个小女孩笑道：“白姊姊有些倦了，这会在小筑里歇着呢，她嘱咐我来接各位。”说完她眼珠滴溜溜地一转，露出小女孩特有活泼明动，目光便停在凌御雪身上。“你便是凌御雪吧，白姊姊让我先带你过去。”
　　她说着调转船头朝凌御雪一挑眉示意凌御雪上船，凌御雪不由觉得好笑：人小鬼大的丫头。
　　阿九载着凌御雪在芦苇丛中穿来穿去，凌御雪初时尚能记住路，在这么绕来绕去后完全辨不明方向了。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阿九“嘿”了一声猛地向前一荡，小木舟“哗”地冲出一片白色的芦苇，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四周雪白芦苇随风飘摇，中间却只是一湾宁静的潭水，其间错落的种植着一小片荷花。这个时节荷花还没开，碧绿的荷叶散乱在湖面上。在荷花塘后潭水中央落着几间相连一起的竹屋，竹子还没用得久远色彩并没淡去，只是在一片绿水白芦的景色中还是显出了一丝寂寥的旧色。
　　阿九摇着小舟在竹屋前一条连着荷花塘的木道前停下，笑道：“白姊姊就在里面，你自己上去找她吧。我还要去接其他人呢，就不送了。”
　　阿九等凌御雪踏上木制板道，嘴角挂着意义深远的俏皮笑容离开。
　　凌御雪以为自己会激动、恐惧，或是窒息。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是如此平静。那么多年的生生死死，那么长的寂寞岁月里，她从没有如此平静。
　　她一步一步走进已泛着旧色的竹屋里，几乎把她这一生都走尽了。她甚至轻轻哼起歌来：“黄桑拓展蒲子履，中央有系两头系。小时怜母大怜婿，何不早嫁论家计。”她这么轻轻唱完歌，才发觉这首歌其实不是很符合心意，突地笑了起来。
　　她踏进竹屋，先是见着外间类似医馆的布置，一道厚沉的白纱帘隔着里间。凌御雪掀开帘子，才看到青色的竹床上仰躺着闭目休憩的绯衣女子。
　　那一袭衣裳嫣红的颜色映在凌御雪眼里似乎燃起了极其绚丽的火花……
　　沈姐姐你还了沈家生你之恩，三年前以死求自己一个自由之身。如今我也算尽了凌家对九宫门的责任，今后当以一生相伴！

　　凌御雪走近沈梦白身侧，她不知道这天地到底有没有尽头，不知道命运会何去何从，她只知道就这样守在她身边吧。哪管沧海桑田，何惧人事变迁，只要，只想——守着彼此间绵延不绝的情意，然后悠悠携手老去……
　　她细细看着沈梦白清净的容颜，良久，蓦然啜泣。凌御雪埋首沈梦白腹间，那么久，那么久，才有这一声哽咽：
　　“沈姐姐——”

　　竹床上清逸哀婉的绯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在伏在自己腹上嘤嘤哭泣的女子，淡定的眉眼一时千般变化、万种风情都只化作这一种无法言语的怜惜疼爱。
　　沈梦白伸手抚上凌御雪黑缎般的发丝，轻轻笑着呢喃：“御雪……你来了。”
　　凌御雪抬起头，绯衣女子清澈的笑靥宛如梦幻。
　　待到尘埃落尽，只盼伴君独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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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划着小舟想着白姊姊总算情归良主，不由笑意满面。眼看就快见到剑娘等人，欢喜地招手喊道：“剑娘——”
　　她“剑”字刚喊完，蓦地感到后背一寒，接着颈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剑娘等人听到喊声便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左手缚着阿九在小舟上一点飞身到她们的小舟上。接着右手出掌向剑娘袭来，剑娘闪身避到苏妍衣、南竹的小舟上。韩赵隶长剑鞘直击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硬接，侧身离开小舟踏水避开。
　　韩赵隶内功也算好手轻功却是弱项，只好越到苏妍衣等人的小舟再打黑衣人。谁知那黑衣人只是为了夺舟，便挟着阿九离开。
　　苏妍衣等人要去追，无奈舟小人多赶不及，只能眼见着黑衣人划进山洞中消失不见。
　　“可恶！叫他跑了。”南竹气道。
　　剑娘蹙眉道：“九丫头被他抓走了，咱们怎么像沈姑娘交代。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九丫头呢？”
　　“这些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是现在我们只能等凌御雪沈梦白奇怪了、然后自己出来看看，否则……”苏妍衣苦笑一声，“只盼望她们这个旧不要叙得太长才好。”
　　韩赵隶忽道：“他，他刚才使得掌法……”他说着伸掌为剑比划了几招。
　　武功方面南竹不懂，但苏妍衣、剑娘的脸色却越来越来严肃。剑娘道：“这是……你浣花剑派的内功心法。”
　　韩赵隶略为踌躇道：“虽然他的招式并无一点我浣花派的痕迹，但内功心法很像。”
　　苏妍衣却道：“浣花派武功比你高的人并不多吧。”
　　韩赵隶似乎想到苏妍衣在怀疑什么，脸色更加难看。“除了家父和家兄，没人比我武功更好了。但是那个人决不会是家父，他远在海南并没有到中原来。”
　　“我不曾怀疑过韩老爷子，想来他还不至于闲到与他的亲生儿子做对。” 苏妍衣目光锐利直视韩赵隶，“不过韩二公子可就不好说了。”
　　“赵景他，他。你知道的，他腿脚不好。”
　　苏妍衣轻声一笑，“这句话韩公子说出来，大概自己都不相信。公子赵景的腿脚到底有没有毛病，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吧。”
　　韩赵隶涨红了脸，半晌才道：“他，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想知道吗？”苏妍衣微笑道，手指画过半个圆弧，落向山洞口，“不如你问她们好了。”
　　只听哗啦的水响，从山洞里划出一艘小舟。
　　舟上一人白衣胜雪、宛如月中神人，一人绯衣飘飘、清逸如仙。摒绝往世、和煦温暖划水而来。
　　南竹觉得脸上有些凉意，伸手一摸竟然已流下泪水。不由哽咽：“小姐你还活着。”然后便放声大哭出来。
　　至此，一点一点溢出雀跃的幸福感……

　　最近我很忙，我要考试了。端午节的假期也只够写出这一小段，一些不合理的设置后面会有交待。现在只能把沈JJ先拉出来摆着，免得某林被骂死。下个月能补就尽量补。提前祝大家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