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三章 收容组织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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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跟莱恩再次回到昨天所拜访的教会小学。
也许是意识到我想做甚么，它反抗得越来越激烈。我只能一路横扫过去，也顾不上我们一路上所引起的交通意外和各种引起路人尖叫的混乱。
它的屋顶最上面挂着一个显眼的十字架。
据莱恩所说，这是一间有些历史的教会小学，在小镇建立的初期就已经存在了，它的第一任校长还是当年那一任镇长的老朋友。
这里因为学校已经宣布停课而很冷清，这个小镇异常气息的源头就是在这里。
这间教会小学一些也不简单，它的旁边甚至有一座看上去很漂亮的教堂，可以看得出它是这个小镇上的地位可以说是名牌学校。整个建筑群设计得很有历史沉淀的味道，从它的校舍可以看得出有哥德复兴式的塔楼、尖拱门、白石阶梯等设计。
这栋校舍建筑群采用了中世纪修道院或学院的布局设计，列柱回廊在围绕一个露天中庭。我甚至隔着黑色铁制围栏看到它种满了蔷薇的花园，还有被一堆天使雕像围绕的白色圣母像。
如果要说它是一间教会小学的话可能有些不准确，因为这里的校舍除了小学部之外，它还有中学部的校舍。虽然唐纳德他平时只是负责小学部的教学工作。
兜兜转转了一会之后，我们最后又重新回到这里。
我就像上一次般朝莱恩示意他叫人出来，他立即走前两步在附近大喊。
「这个小镇的灾难已停止了……」
随着老修女低沉沙哑的苍老声音响起，没多久之后我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来，她的眼睛发亮地望着我。这一次她甚至直接打开了闸门。
「有某个人愿意以他的生命来一直承受这份苦难，宁可每天遭受到成千上万次的刺杀也要来堵住那个恶魔贪婪的嘴。直到在他死去之前，这个强制支付代价的诅咒也绝对不会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这是一种怎样高尚的牺牲精神？」
老修女感动地抓住我的手，手抖得不行:「主啊，这就是你所派下来的天使吗？」
我仍然一脸绅士地微笑听着她说的话，但我背上的黑衣服早已伤痕累累，就像烂布条一样挂在我的身上。「神爱世人。」
她哆哆嗦嗦地摘下手里的玫瑰念珠，似乎想要把它递给我作为感谢。对于它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我一脸正直地推开她的手，就是不肯碰它，拒绝道:
「不，你收回去吧女士，这是我该做的。」
许愿者死了之后，这个代价就会溢出，由附近的人类代替支付。许愿的代价越大，灾难规模和死亡人数越多，但每次灾难出现之后就会清空一次代价。
但我是永生不死的。
即是说，只要我愿意死上无数次，我就可以无限制地许愿。而这份代价会不断地累积滚大得越来越恐怖，但就是不落在其他人身上。
老修女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她用一种很慎重的态度对我道:
「请收下它，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你是一位真正的圣人。这串玫瑰念珠已经陪伴庇护了我很多年，它是我的老伙伴，这次正是它保护了我在这场灾难里不被那头恶魔吃掉。」
哦？原本还想要拒绝的我忽然顿了一下。当初老修女她也说过甚么唐纳德已经成为了恶魔的食粮，还警告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许愿。
看来老修女一定知道很多内情的重要人物，连她手里那串玫瑰念珠也是关键的道具。但我仍然不打算直接碰它，于是我示意莱恩他帮我收下那串玫瑰念珠。
然后我才冷静地开口对她道：
「你应该是从小就在这个小镇里长大的老人，你知道这个小镇的起源吗？」
老修女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彷佛早就预料到我会有类似的问题。她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地重新开口道:「我还记得……因为我就是这里第一代的居民。」
「当年我曾经亲眼看着我的父辈怎样过来开荒从零开始建立这个小镇。***神父是一位真正的虔诚信徒和受人敬重的年轻绅士，他捐助出大量财产帮助这个小镇兴建起来，甚至在这里建立第一间教会小学。」
「他是一位很有理想的神父，当初这里没有教师时，他就负责亲自教导学生。」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在家乡实在活不过来，我们离乡背井只是为了在这里建立一个理想的家园，那些大人在这片荒地上天天都忙着要兴建新的基础设施，而被他们带过来的小孩子的读书机会很少，也没有人照顾。于是***神父兴建了这间小学，而我就是这间学校的第一批学生，同时亦是曾经被他亲自教导过的学生。」
「当那些成年人们在白天忙着兴建时，他就负责照顾我们和教我们读书。」
「镇长把小镇的命名权交给这一位很有学识和修养的先生，最后他把这个小镇起名为******。它在拉丁语的意思是圣地，所以这个小镇名字的意思就是圣地小镇。」
「圣地小镇？」莱恩下意识地重复道。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以前的事了。」老修女她叹息道，然后她邀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喝一杯茶吧，两位客人。」
当我们走进环绕着花园的回廊时，我看到墙壁上挂着一排被相框表起来的这个小镇的地图。从上面的地图可以看得出这间教会小学就位于整个小镇最中心的地带，而旁边就是市政府。
所有地图的年份从最旧的开始，它们从左至右地排列，每隔十年出现一份新的地图，分别是六十前、五十年前、四十前……
这些地图上的内容从一开始的荒芜，到接下来的众星拱月，有一种令人亲眼看着小镇怎样一步步地建立起来的感觉。
「咦？」
莱恩就像发现了甚么般，他的手指在其中一张地图上比划了两下。「这里竟然是这个小镇的中心……然后就这样幅射出去，接下来所有建筑物都环绕着它而兴建。」
「是的，这个就是祖父辈他们原本所设计的小镇布局。」
「这里的位置本来是打算兴建一间教堂的，所以它是位于小镇的最中心。因为我们最早那批开荒者全部都是虔诚的清教徒，我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主在这里庇佑我们，让我们成功打败这片荒地上的未知危险。」
「但后来***神父把它改建成教会小学，用来收留我们这些小孩子读书识字。不过即使是这样，它仍然是这个小镇里充满历史价值和纪念意义的建筑物。」
「就是在这里……当年第一任镇长和第一任校长的合照。」
老修女终于带我们来到了校舍的正门。
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旧照片被相框裱起来挂在墙壁的上方，正是第一任镇长和当时还年轻的资助者两个人的合照，据说他们两个当年是一对好朋友。
镇长看上去是一个性格很年轻阳光的金发男人，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热情的笑容。而他旁边是一个穿着黑色神父袍的青年神父，他平静的目光彷佛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所有来到这里的所有访客。
他们在照片里似乎是在为学校主楼主持着奠基仪式。
出乎预料地，那个被老修女她在回忆里形容成绝世好人的年轻男人跟我想象中的形象不同。他那双冷酷傲慢又在思索着甚么的灰蓝色眼睛，还有他那种野心勃勃的眼神，令他真的好像一个反派。
而且不知道为甚么我有一种在哪里见过他的感觉。莱恩愣愣地说出了我的心声。
「他……跟我想象中不同。」
「经常有人会因此误会他，以为他的性格很高傲冷淡，但其实他是一个好人。」
原本还对他有些疑惑的我对此深有同感，甚至忍不住点了一下头。虽然经常有人误会和害怕我，但其实我也一样是个好人。
「请问那位老先生现在的下落在哪里？」莱恩忍不住问道。
「很遗憾，他目前并不住在这个小镇上。当这个小镇建立完成渐渐走上正轨后，就开始有越来越多人过来投靠。在招募到第一批教师和校长之后，他就辞职离开回到他的家乡了，他是一位真正不求回报的好人。」
「当初有不少人亲自上门挽留他，至今为止仍然有不少老人在思念他。现在几乎每一个家庭年纪已经当了祖父母的人，他们每天也把关于他的事唠叨在嘴边。」
老修女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思念缅怀的温柔眼神，她把目光放在莱恩的手上。
「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把这串玫瑰念珠当成纪念送了给当时还年幼的我，而我日后就是因此走上了成为修女的路。我长大之后就留在这间教会小学里，一直在这里等待他的回来。」
「但是现在连我已经快要进入回归天父怀抱的年纪，他恐怕早就已经去世了。」
我闻言忍不住重新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岁月给她的脸上带来了皱纹，但仍然看得出她的五官柔美耐看，甚至带着成熟庄重的韵味，在她还年轻时一定曾经是一位美人。
「你有没有当年跟他的合照吗？」
然后我就看到一张昏黄的旧照片，一个负手而立的年轻神父冷静地站在教会小学的门前，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金发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柔软的金发和那张可爱精致的脸孔，令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落难小天使。
那个时候的他们两个都还很年轻。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旧照片沉默了一会，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甚么。为甚么我会觉得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出现一种强烈的心悸感。
我忘记了甚么？
我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这位老修女一眼，她现在的表情祥和而充满感恩。岁月已经把她的美丽带走，但是同时也给予她莫大的善意，令她成为一位优雅又有修养的女士。
「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我忽然开口道。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五十三章 收容组织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