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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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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人逐步逼近,自己也不好动手,寒仙渺索性祭出黑羽衣,黑色光幕一笼,当中已空无一人了。
这手法引得周遭之人大为吃惊,甚至有些胆小之人惊恐下跪,一口一个仙人。
“刚才还挺嚣张,这不,见到我们的手法,不还是敬畏么?”匿藏于黑羽衣中的妍汐看着这前后反差不禁感慨道。“不过,仙渺姐,你这宝贝厉害,逃跑尾随必备神器啊。”
寒仙渺没有理她,而是似有若无的朝苏景言那处说了句:“看来修仙之人真的是清心寡欲,清高圣洁,不染污尘啊。”
“废物!忘了你们进入苏家堡时所宣之言么?”
“不敢忘。”
“记得就好,看好你们的膝盖和心神。”
“是。”那些人听到这红衣女子的话,握紧拳头站立起来,方才所表露的震惊畏惧之色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坚定的目光。
“嗯,很好,我苏家堡子弟当是如此。行了,阿城,你带一批弟子将这迷谷围着,切记不要入谷。阿布,和我返回玉蟾村守着,我就不信我逮不着那个畜生。”
“是,绎心小姐。”
很快,他们分成两队急速离去,只是在苏绎心转身的那刻,往她们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也无其他动作了。
“我还以为她发现我们了呢,不过这名女子是真的剽悍,太威武了,和若霜师姐一样。”妍汐显然是被那苏绎心的霸气所吸引,就像当年寒雪韵被苏姨的霸气所折服一般,想到这儿,寒仙渺不免心里一暖,却又苦笑三分。
“看来你们修仙之人也不都是那救苦救难,拯救世人的神人啊,大概是仙山宗门居住得久了,染不得半点尘俗吧。”大概是那口气还没消,她的话句句刀人心。
苏景言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她给抢了,“别在意啊,我没有说你,毕竟不能一棍子打死是吧。”莞尔一笑之后神色又是一转,“别说话了,我们的赶紧跟着他们,玉蟾村大概不远了。”
见她并不给机会,苏景言只是发出鼻音表示赞同跟上去。对于两人之前奇怪的氛围,妍汐自然是躲得远远的,不参与。
尾行了一段时间,一块残破的巨石倒在一旁的野草上,零星的笔墨痕迹,依稀的能辨出是蟾村二字,至于破损了,大概是和这段时日的异象有关
“小师兄,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村口都有人守着,我们也总不能一直藏着吧。”
“待会儿我们潜入村中,用幻术变一番,记得丑一些,不能被怀疑认出,其他的交给我。”
“行。”
在村庄中某堆草杆后,三人都一身粗布麻衣,发丝凌乱。
“普通一点就行,妍汐,你。”看着用幻术变出半脸红斑胎记的妍汐,寒仙渺笑出了声。
妍汐这才发觉两人都只将外貌突出之处转为平常,而自己呢,于是大甩衣袖,“好啊,你们,狼狈为奸!”
“做事要思考。”苏景言半笑不笑的样子惹得妍汐直咬牙。
“还不是你说的,反正平常被师兄弟们夸多了,现在试一下这样貌也还不错。”
四处倒还有些村庄的样子,只是没什么人走动,家家户户都闭着门。村庄里的道路早已尘土飞扬,若不是时不时地听见屋内传来几声叮当乒乓声,三人还真要认为这是座经久荒废的无人村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师父没有详说么?”
“并无,他只是说透过虚无镜观望得瑶州有异象升起,再加之有俗世弟子传来消息,便得知事发那制蟾宫玉的玉蟾村,师父想卜算些什么,却被不知名的力量所遮蔽,便派我前往调查。”
“果真是好师父。”说如此也不再开口了。
“哎哎哎,这是哪家的孩子啊,看着面生啊,快快快,回家去,这日子不太平啊,诶。”一个老伯操着沙哑沉闷的嗓音颤颤巍巍地抱着一个木头罐子往一处狭小木屋走去。
见老伯要走,几人赶忙追上,“老伯,我们是从外乡来的,想见一见这里独特的制玉之法,可这。”
“诶,你们先进来,外面不太平。”
几人随着老伯进了里屋,在他的诉说下,对这村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村子以玉而活,凭玉而生,冠以玉姓,得知古法,锻以蟾玉。虽说不能与天然美玉相比,但有其独特之处,能投月之万象。所以每年都有些精品经由苏家堡送往陆皇宫,因此苏家堡被赐承天玉德点玉仙家的称号,却鲜有人知道它底下的玉蟾村。
但就在这些时日,这村子像是堕入黑暗般,诡怪之事连连发生,先是大量玉蟾暴毙,而后迷谷时不时的弥漫致幻毒气,现在又发现了几座同村里青壮一样相貌的玉雕,还有就是那夜里会有打斗声,村人出来却不见什么东西,第二天醒来,某家门前就会出现一滩血迹,但也没人受伤。现在,苏家堡也派人出来调查,毕竟蟾宫玉是为根本。
听完这些话,三人沉默了,都在思索着能否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寒仙渺四下看着,发现方才那个被老伯抱着的木罐,仔细端详下来,和幻境中见到的一样。
见她盯着那木罐看,老伯笑了笑:“这是采浆罐,用来取玉蟾身上的玉浆原液的,每家都有。”
寒仙渺点点头,随即拿出一个木牌,问道:“老伯,你认识这个么?”这木牌便是之前妍汐捡得的,刻着一个青字。
“这,这,这不是。”老伯双目瞪大盯着那青字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这不是青子的麽?从不离身的,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青子?这是我们在迷谷捡到的,怎么了?”苏景言问道。
“青子是东头芸娘的儿子,他爹在他十二岁时患上不解之症,临终前刻了这个木牌,这木牌在他心里十分重要,如今怎会粗心丢了?不行,我要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说罢拿着木牌慌慌张张地往外走去。
“走。”
“芸娘,芸娘,芸娘。”
“哎,根叔,你怎么来了,我刚想给你去道谢,这一斤肉可让我家小子开心了。”只见来人是位有些憔悴的村妇,半挽着袖子,一根树枝固定着盘起的发丝,鬓角已有些雪痕了。“这些人是?”芸娘显然是被妍汐的半脸胎记所吓,肩头抖了一下。
当看到这妇人时,寒仙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却也没多想。
“哦,是外乡人。小芸啊,这有什么好谢的,青子打小就和叔亲。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青子的?”老伯将这木牌递出。
“是啊,这,怎么会在你手上?”芸娘也是同之前老伯看到时一般的神情。
“是这几位误入迷谷而捡到的,快把青子叫出来,真是屁股蛋欠打了,连他爹的,额,小芸啊,是叔不对,不该提的。”看着低下头的芸娘,那老伯也是一阵语塞。
“没事的,青子都这么大了。”芸娘强扯出一个笑脸说道。
“青子,快出来,你根爷爷来了。”老伯叫着青子的名字顺势转移了话题。
“根叔,你别叫了,这孩子隔三差五的就睡上那么一整天,怎么也叫不醒。”
“莫非这孩子冲撞了什么?”
这是苏景言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老伯,别急,在下学过一点玄门医术,不知能否帮其看看。”
“太好了,小兄弟,快,快,快请。”
就在寒仙渺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清脆的铃铛声,咯咯的笑声一闪而过,她扭过头去,什么也没有。
“仙渺姐,快进去啊,感觉外面安静的诡异。”
“哦,好。”也不再多想,就顺其自然吧,她进了屋内。
屋内装设简单,唯一算得上悦目的便是那束别在窗上的花朵。窗下是一张床,一个少年趴在上面,当看见侧脸的那一瞬,寒仙渺猛地一怔,惊讶的说不出话,这,这不就是那日在幻境中就见到的少年么,那妇人!她心里暗做比划,若是小腹微微凸起,这就,这就是,就是那个妇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寒仙渺觉得她已然进了一个怪圈之中,走不出看不破。
“姐姐,姐姐,救救我哥哥吧。”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孩童的声音传进寒仙渺的脑海中。
“你是谁?”
“救救他吧。”这句过后,她就再也没等到任何回应。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那苏景言传音问道。
“没什么,那少年怎么样了?”
“看上去是有些嗜睡,但诊查下来,应该是内心意识抵触醒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和异象有关。”
“那你准备怎么和他娘亲说?”
“自有方法。”苏景言笑了笑,转而对芸娘他们说道:“令郎并无大碍,只是待他苏醒,我还要观察一番,不知何时能醒?”
“每次都是第二日朝阳初升时醒来,医师,不如你们三人就简单住下,好及时诊断啊。”
“是啊是啊,青子就拜托你了,老头子在这里代青子谢过你们了”那老伯也帮忙说道,要让他们留下。
“那便叨扰了。”苏景言点点头,一副彬彬有礼的书生样。
也正因如此,几人就名正言顺的留下了,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在一个房中等着天黑。
“他们一直在强调夜里不要出来,我觉得当中一定会出现些什么。”苏景言抿了一口水上说道。
“我们先行等着,希望能查出些什么,这次要保护好村民,省得你们仙家的名声连累我。”寒仙渺说着说着往苏景言处看了一眼。
一壶茶水干涸,夜色入半,迷迷糊糊的妍汐脑袋一晃,磕到了桌角。“啊唔。”刚叫出声赶紧捂住,看看眼前两人互相抵着脑袋,只是皱皱眉并没有醒,拍了拍心口。“还好,不然就惨了。”
“好渴,壶都空了,看来得去寻些水来。”妍汐看着两人偷笑了一下,拿起水壶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呼”长吐一口气,好生轻松。
“关上门!”脑海中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手滑丢了水壶。
“哼,仙渺姐说得对,果然是老狐狸,装睡占便宜。”妍汐气冲冲地慢手阖上门。
“好清凉的井水。”妍汐走到后院古井处打了一桶井水,用手捧了一捧,一饮而尽,煞是清爽。
“少喝点,不然没力气帮我。”
“谁?”妍汐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年立在那边。“你,青子?”
那人不说话,漆黑的身影只是看着这里。
“你怎么醒了?”
“应该,是为你打理收拾才醒的吧。”那身影慢慢走来。乍一看,正是白天趴在那里的少年,玉青。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带你找我师兄,你娘亲也很担心你。”
“来不及了,它来了。”玉青笑道,黑色眸子一瞬之间变为玉瞳,“被你师兄渡了灵气,但愿今天我就不是背尸人了。”一阵旋风将二人卷到了迷谷中。
在村外扎营的苏家堡大小姐苏绎心耳朵一动,勾起了嘴角,“来了么。”
“苏家堡弟子,速往迷谷,第一三四队结天梭困灵阵,第二队持镇灵符纸,快,这次一定抓住它。”
迷谷之中,投映着月光,草叶上都缀着露珠,寒气渗渗。
“你这次到隐藏起来了,怕了么?女人,把你师兄师姐喊来。”玉青此刻的神色全然与他的年龄不相符。
“什么女人,我早试过了,切,还要你提醒。但是联系不到,像是被什么力量阻隔了。”妍汐祭出那叶状灵器千叶警惕地看着四周。
“呵,这次准备做的足啊。”玉青还是那副笑容。
“你到底和谁说话。”妍汐只觉得这氛围很诡异,却也没见着第三人。
这时,那万众期待的第三个声音出现了,透着戏谑的语气,“做事总是要有把握的,老了,不敢再冒险了。”
“权当新生,有何老的说法,你就是喜欢开玩笑。”语毕,下一秒,一阵劲风将玉青撞到谷中岩壁上,一时间,碎石炸起。
劲风散去,一人掐着玉青的脖子,雪色长发飞舞,那眸子同玉青一样,是玉色的。那人脸庞一侧,对着妍汐方向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