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殿下！”叶扶苏一进里屋，握住了平阳的手唤她的名字。医家和稳婆不一样，接生一事不是由医家负责的。见平阳意识还算清醒，叶扶苏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下了。
叶扶苏的医术虽说是登峰造极，可是对稳婆接生的事儿也不甚了解，这次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更兼所接生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亏得叶扶苏平素心志坚定，方才努力的镇定下来。
有侍女们跑前跑后送来剪刀，热水等物。叶扶苏定了定神，开始回想起曾经听一位做过稳婆的老人讲述的的接生方法。
叶扶苏不断用热水擦拭着平阳的身子，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稳婆，甚至连生育经验也没有半点，并不知道应该在女子生产时稳婆要在她们耳边说些什么。
平阳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叶扶苏在平阳耳边大声唤着她的小字。
“莫要...慌乱。”一句话有气无力的说完，平阳又咬紧牙关，把全部力气用于产子上。
这时有侍女待着稳婆慌忙闯进产房，稳婆在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了平阳安慰叶扶苏的一幕。
猝不及防的叶扶苏被稳婆一把推到一边，眼见稳婆熟练地为平阳接生，叶医师平息了怒意，眼睛继续盯在平阳身上。
“头出来了，快，使劲儿啊。”稳婆喊着。
婴儿的啼哭响彻也整个产房，“生了，是个小公子。”，稳婆叫道。
“殿下，感觉怎么样了。”叶扶苏扑到平阳榻前半跪着问道。
“嗯...我可不可以看一眼孩子？”。听见平阳的回答，叶扶苏有些不情愿的从稳婆手里把孩子抢过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稳婆大声嚷嚷起来。“赏她十两银子，另外，叫她滚出去。”，叶扶苏不再看稳婆一眼。
平阳看了看叶扶苏怀里的孩子：“给他取个名字吧。”。“我来取？”亲眼见过平阳产子时的痛苦。叶扶苏哪里会喜欢这个孩子。
“嗯...”，平阳发出一个音节。“长子哲威...次子就换做令武吧。”如此草率定下孩子的名字的人，是叶扶苏。
“好...”，平阳太过劳累，说完睡了过去。
叶扶苏把怀里的婴儿递给侍女，她不喜欢，不喜欢着这孩子身上流着柴绍的血。
如果不是平阳要看一眼孩子，叶扶苏怎么会抱他？
而今平阳睡了，叶扶苏也没有再抱着孩子的必要。她叫侍女们退下，自己打扫了平阳的房间，又回到小厨房倒掉那碗烧干了的淮山鲫鱼汤。
——又带着熬好的清粥回到平阳房内。
月上柳梢头，叶扶苏衣不解带的服侍平阳休息。
叶扶苏是这么做的，平阳府中的侍女们可是这么想的。侍女中有传言公主有磨镜之癖，故在城西购置府邸金屋藏娇。也有传言道平阳府中所藏之人原是一相貌柔美的男子，公主为保皇室颜面命
其扮作女子随侍左右。
“彻查此事，查到后就不用留了。”，还未出月子的平阳吩咐暗卫。随后几天府内接连有侍女离奇失踪。
失踪的，都是曾经妄议过公主与府中那女子的。
谣言止于智者，至于那些不识时务的，就杀。
柴绍的信寄来了，说的无非是几句闲话，无关痛痒。从柴绍撇下平阳肚子离开长安的那天起，就已经放下了对平阳的感情。而今更是移情他人。
柴绍在信中没有嘘寒问暖。平阳如何，无他何干？
被平阳搁置在一旁。“不回一封给他？”，叶扶苏披散墨发，很随意的倚在平阳身上。书信传递很慢，从柴绍得知平阳产下令武，到遣人寄信回来，时间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自叶扶苏知晓平阳怀有身孕起，便每日变了花样做些药膳给她。加之平阳常年习武，身体素质本就要强于普通妇人，如今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成。
平阳任由叶扶苏在身边倚着：“那扶苏替我写几句好吗？”。平阳往几案上的辟雍砚里加了些水，执起松烟墨在砚上研了起来。
叶扶苏提笔，在纸上走笔写道：国公柴绍亲启。
寄书与国公柴绍嗣昌麾下...
叶扶苏放下笔：“殿下觉得这样可以吗？”。
平阳命人将信送到柴绍身边，又拿起柴绍寄来的信：“扶苏文文笔甚好。”。语毕将柴绍寄来的信置于烛台之上。
信笺化作一道火光，火光灭掉后，只剩下灰烬。
平阳用拇指摩挲着叶扶苏的脸，道：“扶苏何不唤我宁儿？”。
“宁儿。”叶扶苏乖乖的叫了一句。
“嗯，好乖。”平阳在叶扶苏的脸上拍的几下，最后还捏了一把。...叶扶苏神色怪异。
是在哄小孩子吗？叶扶苏无奈的望着平阳。
不是，这是在逗小媳妇。平阳用眼神回复她。
叶扶苏见平阳笑的不怀好意，也不再搭理她，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平阳径自取来古琴，托、擘、挑、抹。所奏一曲正是凤求凰。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平阳轻声吟唱。
平阳生的冰肌玉骨，此时抚琴斜歌，分明有意勾引。叶扶苏自然是难以自持。
一个错音——
叶扶苏的手覆在平阳的手背上。平阳抬眸，叶扶苏的手心有些烫。
空气的安静，女子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哇——”，孩童的哭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
乳母抱着柴令武，低声哄着。柴令武扔哭闹不止。
乳母没有办法，抱着孩子在庭院里踱步，一直走到了平阳住处。
叶扶苏推门而出，见了抱着孩子的乳母，道：“婴儿既是啼哭不止，做乳母的不会哄好孩子么？”。
平阳跟她出来，看向乳母：“这是怎么了？”。
乳母遭叶扶苏冷语，委屈道：“小公子平时不是这样的…”。
反常？叶扶苏上前几步，待看到襁褓中的柴令武时，顿时有些不悦：“去请郎中来。”。
柴令武这是病了，叶扶苏看得出来。可是叶扶苏不想亲自去给他医治，他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
柴令武毕竟是平阳亲子——虽然怀上他并非平阳所愿意的。叶扶苏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乳母去请郎中。
乳母经叶扶苏提醒，连连称是。带着柴令武退下了。
叶扶苏目送乳母走远了，又见平阳站在她身后默然不语，似在惋惜什么。
噢！当然是惋惜又没能成功的吃到叶扶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