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东劳西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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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过了几日。。。
“喂！小傻子！”阿如此刻窝在角落唤她。
阿如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这会儿学着孩童躲在门后，场面十分滑稽，惹得行人瞩目。
“？”宋婴潜意识不喜欢接近这个对她不耐烦的女人。
“过来过来！嘿！叫你过来！”阿如急得抓耳挠腮。
宋婴回头望了眼小公子，见他正忙着看病，没空管她，便放下手中的泥人走出门外。刚踏出去便被阿如一把扯过去了。
“公子现在听你的话我阿如今儿就跟你道歉了！你记得在公子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我不想再待在家里了太无趣了！”阿如红着脸，扯着宋婴的衣领，一口气吼完了。
“......”
“喂！给个反应啊！”
宋婴眨眨眼睛。
二人相互看着沉默了一会儿。
“小公子？”宋婴迟疑道。
阿如大惊：“喂喂喂！你可不是我们家里人，不能唤公子为公子！只能唤郎君！敬称懂吗！”
宋婴歪了歪脑袋：“小公子——唔、唔”
阿如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了只能——”话音未落，只听一声：
“阿如！”一向语气平淡的公子声线有些起伏：“你又欺负她。”
“......”阿如百口莫辩，转头发现她家公子正冷淡地看着她，慌张道：“不是不是！我没欺负她！公子听我解释啊！”
“唔、唔！”宋婴彰显了她的存在感，阿如忙放开手，瞪了她一眼，都怪你！又让公子误会我了嘤嘤。
小公子走出来把宋婴带进去了。
“以后不要乱走，就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宋婴用力点头，阿如欲哭无泪。
小公子却回身凝视着宋婴道：“不要点头，说话。”
宋婴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来。
小公子耐心等着她。
“好——”
这日雨后初霁。
他知道二姐一向固执，是以午时听闻她亲自来接人并不意外。
“她还未想起往事，为何这么急着接她回去？”
二姐打量了下之前并未放在心上的宋婴，低声道：“之前这孩子昏迷着还罢了，如今听闻她失忆了，你带着她，太过累赘。”
“无事，她可以帮我做些体力活计。”
“寨里也正缺人手。”二姐平静回道。
小公子叹了口气，又道：“用过午膳再走罢。”
二姐点点头。
小公子、宋婴、二姐及跟着来接人的承义四人在如意楼坐了一桌。
宋婴有些开心，她一直想来这里，只是阿如凶她说这里饭菜太贵不能给公子添负担，是以除了第一日有吃到如意楼的点心外，其他时间都是吃芳叔做的饭菜，太过清淡，很不合她口味。
“阿放、阿如，你们也坐罢。”
“属下不敢！”阿放一板一眼。
阿如忙拽了拽阿放，笑嘻嘻回道：“属下在旁桌坐！”
小公子没有再为难她们，转而温和地对宋婴道：“今日可以用些荤腥，但不易多用。”
宋婴点点头。
二姐听着他们说完，对一旁候着的小二道：“六碗阳春面。“又犹豫了一下，看了宋婴一眼，补充道：“再来一碗党参乌鸡汤。”
宋婴不乐，委屈地看向小公子。
小公子会意：“小二姐，麻烦再有红焖野兔肉和西湖醋鱼，兔肉少辣。”
“好嘞！您几位稍等！”
二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到甚么，心中叹了口气。
等菜的过程中几人都没有出声，一时间宋婴玩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小公子对她道：“筷子拿好，不许玩了。”
“饿！”
“喝口茶水，马上就好了。”
宋婴灌了几杯茶下肚，再要喝，不被允许了。
好在面先上来了，小公子帮她挑在小碗里。
二姐皱眉道：“庄怀有手有脚的，怎的让你来？”
“先前被烫过几回，没人教她这些。”
二姐一时气闷。
宋婴吃完了小碗里的，又将小碗推到他面前等着。
“庄怀！自己吃！”二姐沉声道。
宋婴听她语气严肃，也不怕她，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小公子找场子。
小公子将碗接过去帮她盛满，语气有些担忧：“等她去了寨子里，你帮我看着她些。”见两道菜也上了，先夹了嫩兔肉到宋婴碗里，又开始帮她剔鱼刺。
承义在这诡异的气氛里默默吃面中，不敢惹到压抑着怒火的二姐。
“你就这么伺候她？！”
“怎么了？”小公子眉心微蹙看着反常的二姐：“庄怀不过一个未冠礼的孩子，你就这么看不上她？”
“这么大已经可以成婚了！谁知道她是不是都当娘了！”
“她如今如同赤子，需要人照顾。”
“她伤得是脑袋又不是手！”
“你也看见了，她像是被伺候惯了的——也不知是哪个士族丢失的孩子。”小公子想到甚么似的，又对二姐道：“对了，你和平遥县主有交情，可否帮庄怀找找家人？”
“我！她、她到底是个女人！”二姐终于忍不住了。
“她亦是我的病人。”小公子不知二姐在气甚么。
“你真的只当她是你的病人？”
小公子一怔，有些疑惑道：“不然呢？”
二姐苦笑地摇摇头，不知是失落还是放心——他一向没有这男女之情。善良慈悲、冷心冷情集合在一人身上。从前她没见过，不信有这样的人。如今见了，她倒希望自己不曾见过。
“虽说我们江湖儿女不注重那些虚礼，可你毕竟是个男子，别人会说闲话的。”二姐喃喃道。
小公子还未说甚么，一旁假模假样看顾宋婴却时刻竖着耳朵听的阿如顿时怒了：“魏二姐！你这是甚么话！我们公子医者仁心，向来不在意这些！你可忘了去年你是怎么被救的了？”
承义也从碗里抬起头也颇不赞成地看着二姐：小郎君是个心善的人，她们寨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恩泽，包括承义自己。是以听到她的这番迂腐之言，承义心中有些不悦。
二姐低了低头：“是我失言了，只是这孩子，还是我带走罢。毕竟是老三手下的，不能让她漂泊在外。”
小公子见话已至此，叹了口气：“我何时说过不让她回去了？”对一旁专心致志喝乌鸡汤的宋婴唤了声：“庄怀。”
宋婴迅速回头找他。
“去了寨子里多学些本事，不许任性，多听二姐的话。”
“？”宋婴心里怀着疑问，但还是乖乖点点头。
“今日你便和二姐回去罢。”小公子温和地对她说，一边观察她的反应，有些担心她不愿离开刚刚才熟悉的人。
出乎意料，宋婴并没有拒绝，只是懵懂地点头。
二姐也没心思再用饭，付了饭钱，又从怀中摸出两吊钱递给小公子。
阿如见了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二姐，这家伙用得可都是上好的药，这点儿钱——”
“阿如。”小公子打断了她，对二姐温和道：“和今日饭钱相抵罢。”
二姐勉强笑了笑，将两吊钱硬塞给他，正要开口。一旁的承义脸色涨红，抢先对小公子抱了抱拳道：“郎君不知，此次我们损失惨重不说，那些牺牲的姐妹们，很多又有双亲和遗孤要——”
“好了承义！”二姐对小公子抱拳郑重道：“这是我二姐欠你的，来日定会归还！”
说罢便转身走了。
承义叹了口气，也向小公子告辞，拉着宋婴回去了。
“公子，好人都让这二姐做完了，可这诊金——”
“罢了，阿如，你就是嘴上厉害些。每每还不是心软？”
阿如挠了挠头：“那小傻子走了，乍一下还有些不习惯。”
小公子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不知再见是何时。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东劳西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