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嘉禾丹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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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嗯？”宋婴接过朝歌怀中的天佑，这孩子长得极像母亲，她喜欢得不行。忍不住亲了小小的孩子一口，却惹来朝歌的不满。
“姐姐尽是惯着天佑。”
朝歌的侧君谢氏曾为她诞下一子，当月就夭折了。是以天佑是妹妹唯一的孩子，她怎能不疼爱。
宋婴笑了笑，抓着天佑在她脸上摸索的小手哄着她睡觉。
又放低声音对妹妹嘱咐道：“天佑现在是你的长女，可不能委屈她了。这样，就和天鹿一起办周岁宴罢。”
朝歌皱眉道：“天佑哪里用得着这样。况且，上月母皇连失两位皇女，我们还是低调些为好。”
宋婴点点头：“只悄悄办了就是，其他皇姐妹就算了，只梁王姐是务必要请的。”
“怎么？”朝歌对梁王还心存防备：“姐姐是全然相信梁王了？”
宋婴摇摇头：“梁王姐若是想要那位子我们姐妹哪里是她的对手。只秦王能与她一争。”
“姐姐不必妄自菲薄，依小妹看郭得意未必肯全心支持秦王。”
“哦？”
工部尚书郭得意是个滑头，将嫡长子嫁给秦王成、又将嫡次子嫁给梁王蟜。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只恨自己没多生几个儿子。郭得意眼看长子生不出嫡女，想着指望次子。万万没想到三皇女竟有断袖之癖。没有流着郭家血统的皇孙，就不可能得到她的全力支持。
但皇女们都渐渐长大封王，郭得意不得不开始为郭家谋划。长子膝下的养女三王女，她看过那孩子，只觉得被儿子养废了，更别说还不是王太女。再看次子养女，虽说尚且年幼看不出资质，但妙在是陛下亲封的梁王太女。虽说是晋王之女，但又何尝不是多一个助力呢。只是顾忌着晋王怕是也有争储之心，郭得意不敢轻举妄动。
“朝歌，你觉得母皇会废太女么？”
朝歌茫然地抬头问道：“母皇若是不换储君，我们还忙乎甚么？”
宋婴苦笑道：“我原以为母皇是将我做太女、秦王两、党的平衡之力，可我发现我想多了。母皇平衡的一直是其他皇女的势力，皇太女一直没有被牵扯进去。”
“姐姐？母皇让你出阁了？”朝歌心中一慌，只能猜测到这个可能。
宋婴无奈道：“不错，虽还没有下诏书，但兰君说母皇有这个意思。”
朝歌有些惊慌：“母皇这是要把姐姐推出去当靶子？”
“皇太女并无过错。”
“平庸就是她最大的过错！”朝歌脸色有些难看
宋婴摇摇头：“若说曾经的皇太女唯一的缺点是过于仁善、或者说心慈手软，现在她已经不会了。和皇后也修复了关系。除了无嗣——显然母皇可以容忍这一点。”
姐妹俩一时无言。
“我们姐妹是做了回磨刀石了？”
“朝歌，我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法回头。我只希望你能做出选择。”
“姐姐！你是何意！”朝歌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你明知道你是我最在意之人！我自然是追随与你！”
“呜哇——”躲在宋婴怀中安睡的天佑揉了揉眼睛哭了起来。
宋婴对妹妹嘘了一声，将天佑抱去里间。
“我知你心。”宋婴走出来后拍了拍妹妹有些瘦弱的肩膀：“你当我为何那般疼爱天佑？我就怕我们姐妹落个皇姨们的悲惨结局，没个传香火的后人。”
朝歌摇摇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又扑进姐姐怀里紧紧抱住她：“纵使运气不好死了，我们姐妹俩死在一处，做个伴儿，又何尝孤单？”
“所言极是！”宋婴笑了，觉得自己竟不如妹妹豁达：“若是有那一天！我先杀了夫儿！再与你共赴黄泉！”
因避免太过招摇，这月天鹿、天佑的周岁及司琴的双生女儿嘉禾、丹芝的满月一起办了。阳城的幼子天福虽说大了几天，但因上月没办，索性也一块儿补上。
是以五个小团子摆在一处，姐妹俩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小七，天佑的乳名是小六儿想的，这正式名字你这个当娘的可不能再偷懒了！”梁王揶揄道。
朝歌微微一笑，刚刚的抓阄中天鹿抓了弓箭、天佑抓了块儿砚台。两个小家伙性格分明，此时天鹿磕磕碰碰地在摆满器具的毯子上乱爬，唬得宋婴连连唤阳城看好儿子。再看天佑，安安静静地拿着砚台玩耍，丝毫不受天鹿影响。
宋婴头疼起来：“我这儿子倒是生了个女孩儿家性子。哪像天佑那样乖啊。”
梁王感同身受：“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小子也是淘气得不行！不如承安乖巧听话些。是不是！青衣？”
柳娘子微笑着点点头。
朝歌灵光一现：“有了，天佑大名不若叫个‘盈’字如何？”她早逝的长女名益，也算随了排行了。
宋婴哭笑不得：“你这是占了我的便宜啊。”又看了看懵懵懂懂的小天佑：“不错！这名字不错！宋盈——”
阳城看了一眼蹒跚着学步的天鹿，低头继续给麟儿喂饭。
“福儿是妹妹！”麟儿不服气地叫道。
“是弟弟......”明生也很委屈，爹爹跟她说天福是弟弟，不是妹妹。但麟儿非说是妹妹。
阳城冷眼旁观，并不作声。
“爹爹！福儿是妹妹！”麟儿拉着他的衣服撒娇。
“麟儿——”姜袖笑得温柔，晃了晃怀里的女儿对麟儿道：“蛰儿才是妹妹呢，福儿是弟弟。”
“啊——”麟儿失望地大叫。明生赢了妹妹，有些开心。却瞧见嫡父阴沉的脸色，吓得低下头跑回生父怀里。
绿柳这些日子消瘦不少，将女儿抱起来，捡了些她喜欢的点心安慰她。也不忘给阳城添堵：“我看弟弟说的是呢。明生，仲安、蛰儿、嘉禾、丹芝还有天佑都是妹妹，天鹿、天福是弟弟。记住了吗？”
阳城凌厉地瞪了他一眼：“何氏！我看你是没反省够！”
明生以为嫡父要惩治生父，吓得大哭起来。
宋婴几人闻声而来。
“怎么了？”宋婴询问地望了阳城一眼。
不等阳城回答，众人突然惊呼出声。
“郡主殿下！”
原来是天鹿淘气，不慎吞食了抓阄的器具。幸而林氏发现及时、拍着背迫使他吐出来。原是个手链上的珠子，不知怎么被天鹿拽断了吃进嘴里。
宋婴惊魂未定地将天鹿抱回怀里，忍不住对阳城斥责道：“天鹿是你的儿子！能不能上些心！”
阳城委屈不已：“妾看顾麟儿，一时不备——”
“行了！我看麟儿早晚被你惯坏！”又看见阳城怀里抱着麟儿，而天福这会儿竟是被司琴抱着。又是一股怒气：
“司琴要顾着仲安他们、又要替你照看天福。你这个爹爹怎么当的！“
今日请梁王过来，宋婴有个私心就是见一见过继出去的次女承安，司琴也是对女儿想得不行，是以这会儿想好好看看女儿。只是带着心佛、仲安还罢了，嘉禾、丹芝也有乳父照料。阳城虽然不大喜欢天福，但也不放心把儿子交给绿柳、姜袖，天福的乳父又病了，只好交由司琴照看。福儿这会儿大概是嫌吵，不停地哭闹，让司琴有些忙乱。承安有些害羞地站在一旁，想亲近他也没有机会。
“好了！”梁王拍拍宋婴，示意她给阳城一些面子。又将天鹿抱到自己怀里掂量两下，对柳娘子道：“天鹿和天保一样，是个顽皮的小儿郎。”
柳娘子也摸了摸天鹿的胎发，对宋婴道：“这才一岁，等到天鹿像天保那么大，殿下才真真是要头疼了。”
天保这会儿不屑于和小妹妹小弟弟们玩耍，自认为是大孩子了。此时正追着几个小宫人乱跑，引得小儿郎们惊叫连连。
宋婴看了看颇具淘气潜质的天鹿，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嘉禾丹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