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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卷二 ...

  •   阿罗和苏叶都没受伤,辛庚把灰子照料的很好,驱虫疫苗一样没拉下,只有瘫睡着的二花需要挨一针。
      兽医站没有疫苗存货,苏叶先去了镇上的医院取了针剂。
      在兽医站等待期间阿罗接了个电话,苏叶抱着二花在一旁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很尴尬担心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最后抱着二花去看老兽医养的一只鹩哥去了。
      “哦,您说,我听着呢。”
      阿罗拿出便利本,时不时的记下几笔,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待那人回答后说了句,“条件有点少,这几天您能再注意点吗?我先理理思路,下午,唔,大概三点左右给您回个短信。”
      “你好,会说你好吗?”
      “泥嚎——”
      或许是这只鹩哥见多了来往的动物,苏叶抱着二花也没吓到它,不过略略逗一逗,就开口说了话,绿豆大的小眼睛黑漆漆的,溜溜直转,在笼子里跳上跳下,一个劲的打量着苏叶。
      “你好。”
      “泥嚎——”
      ......

      “没事儿了搬出去多晒晒太阳,这里小塘野湖多,捞些小鱼小虾的给它吃点,摸着这龟壳都有些软了。”
      老兽医年许五十五上下,发须皆白,一身青灰色旧衣,正对着一个抱着大龟的少年说话。
      那大龟浑身黑褐色,外露的脖颈好似西山上的千年古树枝,沧桑的一碰就能掉下满地的岁月,背壳约有一尺余宽,其上布满裂纹缝隙。
      苏叶瞧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视线。
      “不过我看这龟的年岁也不小了,虽然老话常说千年王八万年龟的,但是能活到它这个年岁的我还真没见过。”
      “那,那大夫你是说它活不久了吗?”
      少年有些紧张,抱着大龟的手时间长了有些脱力,便赶紧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剩下的我也不好打保票,毕竟是个物什,你问它话它也不会答,到底有哪些毛病,谁也说不准。”
      少年闻罢默默点点头,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话语徘徊许久又化作一声感谢。
      “那,我......谢谢大夫。”
      “不用谢,倒是你叫我开了眼界,居然还有活了这么久的老龟,真是难得一见。”
      老大夫啧啧感叹一番,别过少年去一旁的水池边洗了洗手。
      苏叶见状赶忙迎了上去,二花还在昏睡,打起针来也免了不少麻烦。

      “阿罗,那个少年刚才我见过的。”
      事毕,两人没急着回去,庄子里有不少东西都需要添置,来都来了,就一并买了吧。
      “哦?在哪?”
      阿罗正琢磨着刚才打电话那人给的信息,并没有把苏叶的话放在心上。
      时间不早了,她瞧了一眼旁边正忙着收拾的早餐摊点,“我先去给二花买个鸡蛋,待会儿再和你说。”
      苏叶出门时带了个折叠布袋,眼下正好用来拎二花,苏叶把布袋递到阿罗手里,“你先帮忙拎一下,我去去就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诺,你看,那少年就在那呢。”
      苏叶剥着鸡蛋,朝左前方努努嘴,“也不知他把那个大龟放到哪去了,刚才在兽医站,我瞧着那大龟身上那么多裂纹疤痕,怎么看都觉得吓人。”
      “哦?”
      阿罗来了兴趣,“苏叶你说你之前见过他的,是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医院呗,我去那取针剂的时候看见他的。”
      苏叶歪着头想了想,“那会儿他可没抱着大龟,手里......手里似乎是拿着两个小药瓶,远远看着一棕黄一黑紫,好像是碘酒和紫药水。”
      阿罗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皱了皱眉头。

      两人又去买了油盐,就沿着街上的路一直走,走到了出街的小路,走近了略有些偏僻的拐桥。
      苏叶一个劲的闷头走着,不防阿罗冷不丁的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了?”苏叶有些不解,阿罗却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不作声。
      苏叶抬头一看,却见那少年走到桥边,四下张望了一番,弯身翻下桥去。
      两人深觉奇怪,都屏气凝神,悄悄的看着。
      不一会儿,那桥边露出少年头背,少年翻腾几下整个人都跳了上来,一手一直往下探,似乎是拽着什么东西。
      苏叶深以为少年拽着的定是那沧桑老龟,因此瞧见他挣扎着拉上来一个浑身伤痕的黑衣人来,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是......
      苏叶不由得抬头看向阿罗,满心的疑惑,那会儿他不是抱着个老龟吗?怎么会从拐桥下拉出来个人呢?
      阿罗面上一片平静好似并不吃惊,只是低声告诉苏叶,“这样瞧着不太礼貌,快回去吧。”

      住庄子就这点不好,出行十分不便。
      来时方便,回家却艰难,两人辗转搭了几次车终于回到了庄子里。
      二花吃过鸡蛋就又睡了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苏叶便把它放在了卧房,紧闭上门窗,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路上苏叶也想了个明白,这看人和看动物的伤痛自然是不一样的,那会儿少年去医院,应该就是给那个受伤的黑衣人拿药的。
      闻声阿罗轻笑,“听你这用词,受伤的黑衣人,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旧时江湖,深夜一黑衣人飘过......不过是黑色衣裤,瞧你这说的。”

      辛庚的庄子其实和苏叶的院子差不多,不过就是大了那么几倍罢了,前院,堂屋,几侧院,弯长廊,数卧房,后院。苏叶撇撇嘴,收拾起来也多做了几倍罢了。
      前院几处花草,几颗果树,扫扫落叶就好,堂屋里四处擦擦也不麻烦,侧院嘛,屋子大都锁着门的,苏叶很快就扫完了院子,长廊不必多心,卧房各自管各自的,苏叶把各自卧房前的空地也扫了干净,后院......
      前面的打扫并没什么麻烦,也不过就是树多了点,秋风一刮落叶四处飘飘而已,耐下性子很容易整理的。
      可是这后院,苏叶默默叹了口气,后院可真是大了去了,小爸辛庚不只是葡萄架子搭的好,苏叶不知道该怎么感叹,反正手艺不错,绕行间,葫芦,南瓜,丝瓜,甜瓜,香瓜,苏叶在几丛架子里绕来绕去,居然还看到了冬瓜架子,一个将近一尺宽,两尺长的大冬瓜默默的挂在架子角落里,不以体重而喜,不因体重而悲。
      架子虽然搭的精致,可这排列却并不整齐,一无章法可鉴二无规律可循,苏叶几乎要绕晕了,打扫到最后,苏叶看到了沿着墙摆的一溜大缸,密密莲叶朵朵莲蓬,缸里面都是种着大荷养的各鱼,每年冬天的莲子粥藕合子都是从这里来的。
      最后面还有几个用青砖间隔着搭建的通风凉棚,里面摆了不少枯木,苏叶知道那是种的木耳银耳。
      据小爸说他听了老猎户的话,依着传统在西山野溪边上也用枯木搭了几个这样的棚子,虽然苏叶没去西山看过,但是单单看着后院的棚子苏叶就深深体会到了传统的好处,不过几平米的小棚子,里面的木耳银耳肥厚的几乎要让她馋的流出口水来。
      后院的角落里,苏叶没去管,小爸在那放了蜂箱,养了不少的蜜蜂,蜂蜜虽然好吃,但是蜂针并不好挨。
      别处的蜂蜜苏叶没有尝过,但是这西山的蜂蜜可都是晶莹剔透凝结成块的,平日里都是可以直接拿在手里吃的,只要苏叶她不怕被蜜蜂蛰到。
      苏叶感叹了一番未曾想到她竟可以如此幸福,随后拖着两麻袋的枯叶倒在灰坑里,略微盖上薄土,待它们腐化成泥,来年春天便可以在此种上果菜。

      清理过后,苏叶又绕到葡萄架子那里,架子正当中挂着的那串红葡萄还在那挂着,不偏不倚,虽然静默,但是却红的张扬。
      苏叶在此生活了十几年,从未见到过这个架子上有一整串葡萄一起红的,往年里,每每都是一串葡萄红上一粒两粒,了不起的三粒四粒,一整串葡萄一起红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刚开始她还吓了一跳,狠狠吃了一惊,但是现在苏叶想着阿罗他都没有着急,她再奇怪再着急都没得用的。
      满身疲惫的去了厨房,刚好赶上阿罗蒸了一锅的莲叶莲子米饭,炒了盘五香鸡块。
      “倒是省得我去叫你了,快去洗洗手。”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把灰子放出去,肯定不会是西山里的野鸡了,小爸在不远处的野溪那用细网隔了块地,有水有树有草,养了鸡鸭鹅,苏叶觉得盘子里装的应该就是那的东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来了也有几天了,虽然那里有野食,饿不到它们,但还是得时不时的去添些饲料,喂些苞米麦粒。
      当然了,顺便也要去捡一捡禽蛋的,吃不完的就卖给收野物的外地商人,西山的禽蛋在外地很是有名。
      苏叶心里想的飞快,嚼起饭菜来就分了不少心思,冷不丁一口咬下去就咬破了舌头。
      汤水是熬的梨子,待凉了以后加上蜂蜜,苏叶去盛了一碗,缓缓舌头上的苦楚。
      这次学会细嚼慢咽的苏叶很仔细的尝了尝阿罗蒸的米饭,锅底铺上莲叶撒上去核红枣花生,最后再倒上白米莲子,这样蒸好的米饭既有红枣花生的香甜,又有莲子荷叶的清香,实在是......让人的体重岌岌可危。
      不过就这么两个人,苏叶就是想敞开了吃,阿罗他也没有准备多少,刚好足够两人吃,再给灰子余些口粮。
      真是......
      阿罗瞧见苏叶脸上促狭的表情,“不知当初是谁一边吃麦芽糖一边哭着说太胖了没人喜欢的。”
      苏叶默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好兄弟不要再提,自古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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