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雨》寻沧汐

2、Two

　　在街角可以看到她的窗，有点遥远，有点模糊，却不引人注意。
　　走过街角，总习惯性地抬头，期望看到那个温软的身影，哪怕只有轮廓。
　　他想，他真是疯了。
　　却无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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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爬着逃回来的，到那熟悉的街区熟悉的街角时，终于瘫倒。
　　血。
　　哈……会不会死呢？
　　他摸了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莫名的安心，像是死亡前灵魂的宁静。
　　人烟稀少的夜晚，细绵的微雨，黯淡的夜色。
　　然后他看见他的小丫头撑着一把伞出现，焦急地扔了伞和手里提的装着刚买的感冒药的塑料袋。
　　“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飞快地跑回家又跑回来，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和绷带，给他处理伤口。
　　“天呐，这，这是刀伤吧？怎么这么深啊！”小姑娘都快急哭了，手不住地抖，却坚持为他包扎。
　　手中的香烟早已无力地落在地上被积水浸湿，他咳嗽，劝她回去。
　　“傻姑娘，我一社会青年，受点伤还不正常。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快点回家，管我做什么……”
　　她抹抹通红湿润的眼睛，说：“我都把这些东西拿下来了，总不能再拿回去吧，你闭嘴，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啰嗦！”
　　听着她略哽咽却又焦急的清润嗓音，他轻轻笑了，雨水温柔地落在他脸上身上。
　　这就是被人担心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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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搀他站起来，问他：“你能走不？”
　　他扶着街墙靠上，舒了口气，看着身上洁白的绷带。
　　“姑娘，陪我在这站一会吧。”
　　雨可真小。
　　啊，一个人过惯了。
　　“姑娘，从这个街角，能看到你家窗户。你没拉窗帘的时候，看你可清楚了。”
　　“什么，你就天天在这偷窥我？”
　　“哎我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就是有一天偶然看到的，咋就成偷窥了？”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窥，你一小混混……”
　　“你知道我就一小混混你还帮我包扎？”
　　她瞪他，咬了咬唇：“……没办法，本姑娘人好啊！”
　　他抬眼，看到她的皓齿她的粉唇，那柔润得近乎透明的唇瓣看起来软得不可思议。她的身体，大概像她的唇那样温暖柔软。
　　想太多，想得他浑身都疼。
　　他看到路灯昏黄无力地张着光亮，在黑色夜幕中没有什么作用，没精打采得像刚掉到积水里的香烟，挣扎着还是要熄灭。
　　他想，今夜如果没有雨的话，天上应该会有满天繁星吧？
　　那么星辰美景，应该明亮闪烁得像她的眼睛吧？
　　看过她的眼睛，他几乎都忘记了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