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我真想娶你》卡牌小虞人

4、第四章

　　手受伤了之后，季夏一直没做什么大事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可做。但是真成了一个整天调解人家家庭琐事的社区民警，季夏也是有落差的。其实季夏经常跟常乐青聊天，想让常乐青传授他点儿真东西，但常乐青只是在打着哈哈。为此季夏还专门去问过姜城，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老头子了？姜城让季夏别担心，老头子就这样，说是他师父。其实如果老头子不看好季夏，觉得他没有灵性，也是不会教他的。

　　下午两点半，季夏走进一警局。加菲在大厅无所事事，看到季夏问他干嘛去了，季夏苦哈哈地说小李夫妇吵架了，他去调解。加菲幸灾乐祸地笑，给他一个苹果和一份材料，叫他拿进去。

　　季夏边吃苹果边看了下材料，好像说的是共享单车的问题。这几年全国各地都流行了共享单车，从不被理解到理解，共享单车收到越来越多人的追捧。季夏所在的城市也很流行，最开始他还没来的时候一警局就老接到举报，说是哪儿的共享单车不见了。后来共享单车都装了gps之后，这样的情况才开始好转，但随着共享单车的普及，越来越少的人选择打的出行，毕竟单车低碳还经济。所以这份材料说的是共享单车又不见了，后来定位才发现是被扔到河里了或者是废旧的收购站什么的，警员们明知道是出租车司机和黑车司机干的，但是却毫无办法，因为如果一定要严惩的话，那么所耗费的人力和财力都是巨大的。但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单就季夏这个辖区而言，以前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现在基本上看不怎么到了。

　　季夏边啧啧地看着材料边走进去，就听到老头子好像在他们办公室说话，老头子说，“哈哈你们还不服了，小姜就是比你们这群傻小子厉害。”

　　“哟嚯——常师父你不带这么偏爱徒弟的！”

　　“就是就是，我们不服。”

　　这是竹竿儿和豆总的声音。

　　“嘿你们还不信了！不然再来一个，问，如果你是一个杀手，有富人雇你杀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具体住址。不过你已经想办法骗过保安跟踪富人进去同一个电梯。你怎么杀掉他呢？”

　　老头子话音刚落，警员们就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嘁，这也太简单了吧？直接跟踪他然后杀掉啊？他一个富人还能反抗我？”

　　“所以还有一个条件，富人是正当年，你要是真跟他硬碰硬，还真的比不上他。”老头子又补充了一句。

　　季夏走进来，咬着苹果说，“如果有这样的条件，并且真的是富人，那么监控是一个问题。”

　　常乐青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姜城说，“那么再假设监控不是问题。其实本来也是，对于杀手来说，黑进监控系统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常乐青坐的是季夏的位置，并且姜城现在常乐青身后，所以季夏选择坐在竹竿儿椅子的把手上，季夏坐下来，说，“那么其实我要提防的只有富人。所以——可以这样。”季夏放下资料，拿起竹竿儿办公桌的笔，继续说，“在电梯里的时候，我不会选择跟踪他，跟他一个楼层下势必会引起他的警觉，那么我就先下手为强，按下最高层。然后和富人搭话，作为一位优秀的杀手，那么我的基本素养应该包括之前在电梯钢索上卡一个什么东西来延长我和富人的接触时间，并且了解富人所在那栋楼所有的户型和位置。然后我要做的，就是和他搭话，或者说，装成新邻居和他搭话，可以抱怨顶层户型的缺点，以及房子朝向的不便之处，询问富人房子的户型，以及朝向。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富人应该会上钩的吧，但是也不一定，如果嘴太硬就得想其他更复杂的办法了。”

　　“ 噢——懂了，这样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了解他家在哪儿！”竹竿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走进来旁听了一会儿的加菲质疑到，“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啊，你直接去跟踪和这个效果差不多啊，这个还麻烦。你直接去敲门也会引起对方警觉啊。”

　　季夏点点头，“引他出来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就算我不知道，我看了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了。最著名的也是最可怕的一个方法就是在家门口放上一个录音机，里面可以录很多东西，比如婴儿哭声。”

　　“这也太可怕了吧！”竹竿儿悚然。

　　“ 但是你怎么知道对方一定会开门？”加菲再次质疑。

　　季夏笑了，“刚才说了，富人正当年，甚至强过一个警察的身手。那么哪怕他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他也会对自己有一定自信。更何况听到婴儿哭声的话，就算不想救那个婴儿，也一定会开门的。”

　　等季夏说完了，他手里的苹果也早就氧化了。“嘿，谁有水果刀？”季夏问。

　　安静了一秒之后，竹竿儿递给季夏一把折叠水果刀，季夏悠闲地接过刀把氧化了的苹果切掉然后接着吃。季夏说，“嘿，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加菲有点愣地开口，“季夏你也太厉害了吧？”

　　季夏不甚在意地点头，“这个推理比起我在学校做的简单多了好吧？”

　　虽然季夏这么说很有装逼的嫌疑，但他的表现也让大家无话可说。特别是对于竹竿儿他们这些在学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

　　季夏嘿嘿笑了一下，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就笑嘻嘻地看着常乐青，“师父这样你无话可说了吧？你还不准备传授我点儿真东西？”

　　常乐青露出一个老狐狸一样的笑容，“这个嘛，连你都说这个推理太简单了。怎么能够通过一个简单的推理让我传授你真本事？”

　　说完常乐青就带着姜城走了，季夏苦哈哈地拉住姜城警服的后摆，“头儿——”

　　姜城拍拍他的脸，无所谓地笑笑，“是金子总会发光。”说完也走了。其实姜城一点都不担心常乐青不会教季夏，因为他看到刚才季夏在侃侃而谈时常乐青赞赏地笑了一下，虽然一闪而逝，但绝对存在。并且姜城自己通过这么久相处也早就认定了季夏能力过人，不仅仅是聪明，并且很勇敢，就像上次抓了那个抢包贼一样。这就是一位人民警察应该有的样子，常乐青迟早会发现。

　　季夏简直想撞墙。常乐青到底怎样才满意呢？

　　加菲同情地看着季夏，“嘿呀没关系的。常老头子是有点让人难以琢磨。但我相信你呀。”

　　季夏不想说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趴下。

　　加菲跟过来，“嘿呀兄弟别这样呀。打起精神我们马上又要出行动啦。”

　　季夏终于把头抬起来，“什么行动？”

　　加菲说，“刚才头儿还说呢，不过你出去了没听到。我给你的材料你看了吧？就是共享单车的问题。”

　　季夏生无可恋地又趴下，他基本可以想象所谓行动是什么了，就是呆在警车上等着，直到有人往河里扔单车。趴了一会儿，季夏想到，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警察不蹲点那要干嘛？想着，季夏就又活了起来，起来不用再去调解小李夫妇了。

　　这个行动不是短时间的，所有警员都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这个行动的主要安排是所有警员分成两拨，上午和下午，晚上是轮流值班，每两个人一组，下午吃了晚饭之后，已经有一拨警员出发了，主要蹲据点就是他们所管辖区各大河流以及废品回收站。姜城和季夏是一组，因为是蹲守不是剧烈的行动，所以常乐青以要为组织贡献最后一点光和热为名要跟着一起去。

　　姜城听常乐青说要去之后就笑了，其实姜城知道常乐青这么说是要考察季夏的能力。就同意了。
　　他们到了所守区域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现在是十月份，天黑的早。季夏啧啧赞叹地看着窗外边的黑色，“以前没发现，其实这么看这座城市还是蛮吸引人的。”

　　姜城知道季夏的真面目就是个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流氓，流氓过的都是夜生活，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夜景？姜城说，“你像是那种没看过夜景的人吗？”

　　季夏转过头看着隐没在黑色中的姜城，嘿嘿笑了一下，“你觉得我有空看夜景吗？床上的景色——”季夏的荤段子还没说完，就想起常乐青还在车上呢，猛地转过头去看坐在车后座的常乐青，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瞬间松了一口气。

　　季夏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边说，“幸好幸好——”

　　姜城笑了，因为是晚上，所以季夏看不到姜城嘴角的弧度，但是却听到了他笑起来的声音叮铃铃地像是风吹过铃铛。姜城说，“傻小子。”

　　季夏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打着哈哈，“这不是想在师父面前留个好印象吗？”

　　姜城没接话，“安排一下，你值上半夜，我值下半夜，现在我要睡了，你好好盯着，有情况就叫我，不要叫醒师父。”

　　季夏突然想笑，他的师父真是个小孩子心性，明明特别想睡觉吧，还偏偏来凑热闹。

　　之后姜城就没有说话了，季夏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是从外面车经过时透进来的光以及微弱的路灯，季夏看着他的剪影，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季夏很想一直看着姜城，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有任务的，就强行别过头看着窗外那条河流。

　　河看上去很平静，但其实谁知道呢？谁知道这样的平静下面有着怎样的暗流涌动。街道旁的银杏树时不时地北风吹落几片叶子，叶子落在了哪儿，天太黑了季夏看不到。时间慢慢流过，街道上传来的噪音越来越少，广场舞的声音，行人走路的声音都慢慢没了，但是姜城平稳的呼吸声却越来越清晰。

　　季夏看着这一切，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突然很想闭眼睛，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强撑着。

　　季夏耳边响起姜城的声音，“在小小的车里回荡，想睡就睡吧，我来守着。”

　　季夏摇摇头试图甩走困意，抬手看了看腕表，才十一点过一点点，其实这么早季夏一半不会困，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季夏又看了那么久夜景，会困也正常。季夏又想到姜城要从现在值到早上，觉得姜城太辛苦了，就说，“我不困，我再值一会儿。”

　　姜城又说话了，声音不容反驳，“我让你睡。”

　　季夏还想倔，“我不困。”

　　两人又争执了一会儿，季夏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姜城，“头儿，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也是警察。”

　　姜城愣了一下，然后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在秋天的夜里也冷冷的，“十二点叫我。”

　　季夏满意地笑了，他现在已经不困了，刚才姜城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季夏觉得精神好多了，就用手枕着头继续蹲点。他没注意到的是，车后座本应该睡着的常乐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无声地满意地，笑了。

　　本来蹲点就是要靠运气和坚持的，所以第一天季夏和姜城并没有什么收获，回警局的时候，是季夏开的车。因为姜城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到了警局，季夏本来想叫姜城起来回宿舍睡，结果车一停，姜城就自己睁开眼睛回宿舍了，一句话都没说。而常乐青也醒了，走出车来伸了一个懒腰，“哈呀，睡得好舒服。”

　　季夏拦住准备进警局的常乐青，“师父，头儿怎么这么厉害，我没叫他就醒了，他不困吗？”

　　常乐青冲季夏呲了呲牙，“所以说你小子太嫩了嘛，小姜当警察快八年了，这样的行动对于他来说太常见了，都习惯了。”

　　季夏突然心里不是个滋味，有点堵，原来头儿经常这么累吗？

　　常乐青以为季夏是在纠结自己行动比不上姜城，就难得地拍了一下季夏肩膀，和善地说，“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小姜刚开始也像你这样，蹲完点整个人都瘫下来了。”

　　季夏更不开心了，要从完全不适应到现在的样子，头儿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常乐青没发现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耸耸肩走进了警局。

　　季夏也跟着进去了，不过没回宿舍补觉，回宿舍的话，睡完觉要重新穿衣服什么的，对于怕冷的人来说，最不愿意起床的那一瞬间了。于是季夏就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补觉。

　　值完夜班的警员们都去睡了，而另一拨值白班的警员也已经出发了，所以现在的警局除了几个没有参加行动的女协警，就只有季夏一个人在了。
　　季夏虽然睡了后半夜，但这会儿还是特别困，所以这一觉季夏睡了个昏天黑地。季夏是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吵醒的，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季夏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钟。

　　季夏努力聚焦眼神去看来的是谁，再季夏发现对方是个美女之后瞬间就清醒了。美女说，“有人吗？”

　　季夏估计是因为天有点阴沉灰蒙蒙的，而且季夏的位置又在角落里，所以美女才没有看到。于是就积极地跑到美女面前，“嘿嘿，美女呼叫，怎么可能没有人？”

　　美女笑了，笑得特别好看，季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美女说，“你是新来的警察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季夏说，“诶，美女，你很熟悉这里吗？不过我还真的是新来的。”

　　美女很温柔地伸出手，“我叫晓晓。”

　　季夏赶紧也伸出爪子，露出一个自认为特别万人迷的笑，“季夏。”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季夏思考了多，比如怎么才能够把这个天山雪莲一样的美女领上床？经验丰富的季夏知道，现在可不能用在酒吧泡妹的手段，这个晓晓这么纯洁的样子，说不定会以为季夏是变态！

　　所以季夏装作特别正经的样子，连握手都只花了几秒钟。哪怕季夏真的特别想多捏一下晓晓伸出来的柔软的手掌。

　　“嘿嘿，” 季夏笑着说，“美女你找谁？”

　　“噢，是这样的。我打过姜城电话了，他没接。去他办公室也没找到，请问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姜警长啊——我们刚执行完任务，他睡觉呢。”季夏飞快地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这么漂亮的女人姜城有没有跟他提起过呢？好像有那么一次，姜城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不会是这个晓晓吧？

　　“这样啊，我就不打扰了。”晓晓礼貌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季夏赶紧拦住她，“诶诶诶，既然是姜警长的客人，那么就是我的客人嘛——来来来，美女喝杯水？”

　　季夏说着就要去找水杯给晓晓倒水，晓晓出声阻止，“真不用了，我下次再来找他也是一样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来看看他。”

　　没事儿还来找姜城？看来关系不一般。季夏在心里腹诽，面上更殷勤了，说什么也要把晓晓留下来。

　　晓晓拒绝，季夏坚持。晓晓再拒绝，季夏再坚持。如此几个来回过后，季夏惊悚地听到了一阵，咕——，的声音，季夏饿了。没吃早饭能不饿吗？

　　晓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不走了。我等他，顺便请你吃早饭？去茶餐厅怎么样？”

　　季夏笑得很绅士，“如果这是能让佳人留下来的唯一办法，那么我可以奉陪。”

　　一警局旁边的旁边就是一家茶餐厅，季夏不好点太多，毕竟是在美女面前，他不能留下一个饭桶的第一印象啊。不过晓晓果然是善解人意，看到季夏点了一笼蟹黄饺子和一份甜品之后什么也没说，却是自己又跟店家说，要多要一笼蟹黄饺子，再有几个烧卖。

　　季夏对晓晓本来已经很好的第一印象现在简直已经好到爆表了，心想，这不愧是咱头儿看上的女人！眼光真不错——但季夏这么想的时候，却是刻意忽略了内心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苦涩。

　　吃完早餐，季夏和晓晓并肩走回警局，这时候季夏的泡妞技巧就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几步路的时间，季夏硬是让晓晓咯咯咯笑个不停，像只准备下蛋的小母鸡。

　　走到警局，季夏就看到姜城站在门口抽烟，看到晓晓走过来，首先是惊讶，然后第一反应就是把烟掐了。晓晓一看到姜城，就撇下季夏朝姜城跑过去，晓晓声音很甜，她说，“城哥哥，我不是让你别抽烟了吗——你老是不听我的。”

　　姜城说，“晓晓你怎么来了？你要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去城西找你。”

　　姜城有点温柔的样子，季夏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姜城，而且还是因为那女人，没错是因为季夏也想泡那个女人，所以季夏顿时有点不开心。

　　晓晓和姜城一起走进去了，所有人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季夏。季夏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简直太伤自尊了。

　　季夏蹲在花坛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结果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打火机，之前的那个好像是和酒吧里那个女人上床的时候被蹭掉了一直没找到，这段时间季夏一直是用的姜城的。季夏更不开心了，烦躁地扒扒头发，决定去街上转一圈。

　　半个小时之后，季夏转完圈回来，发现晓晓已经走了。而姜城又现在门口抽烟，季夏哼哼唧唧跑上去，“头儿，借个火。”

　　姜城看他一眼，“我办公桌上的，自己去拿。”

　　那多麻烦呀，季夏嘿嘿笑，然后直接含上烟去碰姜城叼在嘴上的烟，姜城的烟已经快吸完了，所以他俩离的很近，季夏顿时只觉得一股叫做姜城的气息笼罩在自己周围。

　　季夏点好烟，低低吼了一声，“爽——”

　　姜城把烟头扔在了警局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盯着季夏，季夏被盯得心里发毛，“是我又变帅了吗？头儿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不——”

　　搅基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姜城就打断了他，“不许打晓晓的主意。”

　　季夏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晓晓是个好女孩，你不许打她主意。”

　　“她是你——女朋友？”

　　“ 不，她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季夏松了一口气，“那就可以咯。你是不是也喜欢她？我们公平竞争怎么样？”

　　姜城眼光暗了一下，“我不和你竞争。你也不许追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姜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季夏看着姜城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委屈。又很生气。季夏暗骂一声cao，然后狠狠地把还有很大一截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走进警局。

　　然后季夏走进去又走回来，恶狠狠地把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又骂一声，“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