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行》毕戈晓

16、第十六章

　　这不可能，能回答出来的不是穿越者，就是……

　　兰若清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让谢晋元一怔。

　　“看，你后面有灰机。”

　　灰机？谢晋元一脸懵懂地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好样的，不是第一个，那就是第二个了。兰若清往远处围观的兰家人一瞥，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

　　兰若清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兰家人对着那个英俊潇洒的未来女婿各种嘘寒问暖，殷勤的不得了。

　　当谢晋元对答如流的回答了兰若清的问题，台下顿时涌起雷鸣般的掌声，然后兰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案决定了兰家人招婿的人选，然后殷勤地把谢晋元请到大厅，对于这个准女婿，兰家人是满意不得了，相貌好出身好，最重要的是兰若清能够嫁出去了，总之，兰家人很满意。

　　至于兰若清能够说什么，也只有呵呵了。刚说出谁能回答出问题，她就嫁给谁，谁知道刚说完就被打脸，兰若清都要怀疑谢晋元是故意的了，一开始不回答问题，非在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回答。

　　注意到兰若清的视线，谢晋元还抽空回以一笑。

　　兰若清则呵呵一笑。

　　“父亲，母亲，我先回房了。”

　　兰若清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就直奔书架。果然，本应该放着她写的《中国古人文集》此刻不翼而飞。

　　那本书是她根据自己的记性，每天写一篇诗词对联，这么多年下来，数量已经可观了。

　　而如今，这本书不见了，凶手是谁显而易见，他娘。

　　父亲不屑去做，大姐不会去做，大哥已经多年不进姑娘家的闺房了，即使这个姑娘是他妹妹，剩下更不可能是二姐了，那就只有她娘这个卖了女儿还能说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亲娘。

　　只是，谢晋元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娘串通一气。想起谢晋元，兰若清就森然一笑，阴测测甚至诡异。

　　“我的婚事？”

　　兰若清被父亲叫去书房，措不及防就听到这个消息。

　　“没错，我已经和谢家主通了书信，婚事就定在九月九日。”见兰若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恨恨道：“要我看，你最好三天之内就嫁出去，省得麻烦。若不是怕婚事不隆重，遭到男方轻贱，早就把你这个麻烦精嫁了。”

　　“哦。”兰若清低眉顺目地应了声，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兰父突然叫住兰若清。

　　“什么事，父亲。”兰若清只得回过头，问道。

　　“你这是要去找谢公子？”看着兰若清一脸平静，兰父突然说道。

　　兰若清无辜地眨眨眼睛：“父亲，我当然是要回房了。大婚前不准见面，我怎么会去找谢公子。”

　　“是吗？”兰父冷声道：“我看你这是去杀人灭口吧。”

　　知女莫若父，父亲你猜对了，不过兰若清是不会承认的。“父亲，杀人可是犯法的。女儿纵使不肖，却也不会去做那种事。”

　　兰父依旧将信将疑。兰若清匆匆扔下一句“我回去了。”就离开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灭口时。

　　艾青手里拿着磨得铮亮的匕首，一路摸黑溜进了屋子。

　　虽然我也想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信守诺言，奈何我终究是一个小女子，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艾青也只能食言了。

　　屋子的主人似乎已经睡了，眼前一片漆黑，床上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艾青一把握住匕首，笔直地朝床上的人刺去。

　　没有听到匕首刺中身体的声音，艾青突然觉得不对。

　　身后突然有一道光亮着，艾青回头看去，一惊：“沈漠！”

　　沈漠手里提着蜡烛，笑吟吟的看着艾青诧异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漠反问：“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艾青当然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只是沈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谢晋元的屋子。

　　沈漠仍是笑吟吟的，说的话却让艾青心中一跳。

　　“我该叫你女淫贼艾青呢，还是兰三小姐。”

　　艾青一边心里打鼓这天下第一奸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一边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沈漠放下蜡烛，朝着艾青意味深长地一笑。

　　艾青心想难道他发现了？这个家伙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沈漠知道了，不拿出证据来，艾青打定主意不承认，沈漠又能怎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青脸上一本正经，陈述道。

　　“可是你的另一个身份是兰三小姐，就是令堂告诉我的。”

　　“我娘告诉你的。”艾青咽下吐口而出的的话，没准只是这个沈漠炸我的，他的称号天下第一奸嘛。

　　“还记得你丢了一个钱袋。”看着艾青故作镇定，沈漠笑得更深了。

　　艾青心中咯噔，他怎么知道，艾青记得自己可没跟沈漠说过自己掉了钱袋的事。

　　“我捡到了一个钱袋，紫色的，里面有一千两银票。”沈漠看着艾青说道：“这是你的？”

　　“原来是你捡到的。”艾青大怒，冲过去就要揍沈漠一顿。

　　“等等。”沈漠一手拦住艾青，“钱袋我已经物归原主了。”

　　我可没拿到钱袋，艾青愤愤想道。福至心灵，艾青明白沈漠是什么意思了。

　　钱袋是物归原主了，不是还给艾青，是还给兰母。艾青掉的钱袋，原主人是兰夫人，这怎么看艾青这个女淫贼和兰家有关系，而且沈漠只要稍微试探这钱袋是谁的，兰母不知详情，一定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想到这，艾青也不隐瞒了，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我是兰若清。”

　　兰若清冷着脸，干脆利落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不过，你又是谁？”

　　随着这一问，兰若清上前一把揪开沈漠的衣领，动作简单粗暴，而沈漠不知怎么也没有阻拦，只是微微一笑。

　　兰若清盯着沈漠的脖子仔仔细细地看，脖子光洁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不对啊，我的人皮｜面具虽然仿似真人，但是只要仔细地盯着脖子看，就会发现有一道十公分的缝隙。这是人皮｜面具的缺点，不过因为艾青是女子，别人因为不可能盯着个姑娘家的脖子看，所以就一直没发现。

　　兰若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想难道是我猜错了？

　　随着一声低沉的笑声，沈漠摸向光洁的脖子，随手一撕，就撕下一片人皮｜面具，露出真正的脸来。

　　这才是沈漠原原本本的样子，不是平平无奇的脸，而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谢晋元手里拿着的人皮｜面具薄若蝉翼，见兰若清怔愣，好心的解释：“普通的面具会有这样的缺点，但我这是千面巧手苏秀制作出来的面具，没有这样的缺点。”

　　千面巧手苏秀制作的人皮｜面具，兰若清不由眼红了。

　　“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

　　谢晋元虽然大方的送出去，兰若清却不买账：“这面具是男人的脸，而且还长得那么普通，我不要。”

　　谢晋元只好收回去，开始步入正题：“你来这里是杀我的。”

　　“没错，我是来杀你的。”兰若清也不撒谎辩解，大大方方地承认。

　　“为什么？”谢晋元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

　　“为什么？因为我会困扰，还有我不喜欢有个夫君。”艾青也很正经。

　　“困扰。”谢晋元念了两遍这个词，也不去问为什么困扰，“为什么不喜欢有个夫君。”

　　“有个夫君，我就不能随心所欲，畅快的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了。”

　　“为什么不能？”谢晋元严肃问道。

　　“哦，你能吗？”兰若清盯着谢晋元的眼睛，挑衅地问。

　　谢晋元笑了一声，答非所问：“你先说说看条件。”

　　“好吧。”见谢晋元没豪气万千地答应，兰若清有些失望地瘪瘪嘴，“约法三章。”

　　“第一，成亲后，不准干涉我的自由。”

　　“第二，不准用丈夫的名义干扰我的一切选择。”

　　“第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碰、我。”说到第三条，兰若清一字一句地说道。

　　本以为谢晋元不会轻易答应，但谢晋元深深看了兰若清一眼，“第三条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