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丹朱？弹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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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殷，你是谁？”
重殷站起来，拍拍手说道:“来，帮我挪开这些木盒。”
白安安刚提起来的一口气就这么泄了，像被戳破的气球，她嘟着嘴，颇有些愤愤之意的蹲下，将那些破烂木盒归放到角落。
“我叫丹朱。”明明灭灭的烛火，光投在他白皙清秀的脸庞上，明灭间竟陡生一种妖冶。
“弹珠？”白安安震惊了…还有人叫这个吗？那难怪重殷不肯说他的真名，这名字搁谁都不想说吧……
“……丹药的丹，朱雀的朱。”
“哦哦哦，我以为你叫弹珠呢，啊哈哈…哈哈。”白安安尴尬的笑了笑，不怪我啊，这乍一听就是弹珠嘛……
不过，“话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吗？”白安安手里还拿着木盒，暗搓搓的想着……
“等等，我记得，尧的儿子，就叫……”白安安突然记起来了，她当年学历史的时候还吐槽过尧:“怕不是舜才是他儿砸吧，丹朱肯定是捡回来的！”
白安安淹了一口口水，她小心的放下手里的木盒，眼巴巴的看向重殷。
“我父亲是伊祁放勋，别号帝尧。”他的脸掩藏在黑暗之中，灯火恍惚间，白安安看不清他的情绪，好像无悲无喜，又好像大悲大喜，无从得知。
白安安却忽的安静下来，她只用手拨弄着木盒，也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呢？
“那啥，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吗……”
“……是的。”
白安安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这都问的什么啊，她暗自后悔着，重殷看着她深深低下的头，却感觉有点好笑。
“皇位并非我父亲禅让的。”
“可是历史上说，是尧禅让给舜的，他还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呢……”白安安觉得很懵，尧帝禅让给舜，几千年来为人所称道，她以前或许不以为然，但是共通的认知一旦被打破，那么，真相又是什么？
如若不是禅让，那便是……“政变夺位！”白安安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嗯，我父亲生有十子，他最喜爱我的母亲女黄，因而对我颇加偏爱，等传位之时，姚重华夫妻三人和其余兄弟不服，因而发动政变，囚禁我和父亲，逼迫我父亲让位，姚重华又因着他部落的支持，终于登上王座。”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白安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活下来？他怎么会让我活下来？我是胜利者的奖品，是用来祭祀天神的。”
“祭天！”白安安心脏猛然一缩，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幅画面，一具尸体被石刀割开，四肢和头颅又重新摆成人性，周围都是跳大神的祭司，人们的脸上满是兴奋……
“啊啊啊！”白安安闭上眼拼命尖叫，她知道那具尸体就是重殷，是眼前这个，沉默又温柔的男人。
“重殷！重殷！”只能声声的叫喊他的名字，她的愤怒与恐惧无所遁形，她为愚昧而恶毒的人性感到愤怒，但是内心深处涌上的，更多的是恐惧…
“嗯。”重殷静静地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白安安带着哭腔说:“他们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
“成王败寇，本该如此，并无不妥。”
上古时代，只要成功，就对战败方有充分的处置的权利，他从战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白安安一个字都不信:“这些窃贼当年杀害你和你父亲，现在也为一己私利而召唤刀劳，真是无耻！”白安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些话。
“可是重殷你怎么……重生了？”白安安吸了吸鼻涕。
重殷伸手擦了擦她的泪水，炙热滚烫，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被烫伤了。
“因为被背叛，我化成朱鸟，日日哀嚎，三年后姚重言死于大禹之手，我亲眼看见姐姐们投水湘江，本应大快人心之事，我却并不觉欢乐，我以朱鸟体态游荡多年，有幸参得真谛，又得化为人形。”
他本来感慨万千，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会忘记，其实并没有，他都记得，记得得知兄弟姐妹联盟夺位的错愕与伤心，也记得自己被分尸祭神的怨愤，时间只是将这些都掩藏起来，时至今日，他说起时还是那么清晰……
重殷又看了看地上抱膝的女子，她已经没有声音了，只静静的蹲坐在地上，重殷以为她还在默默的流眼泪，刚想上前安慰她，却发现她是哭累了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
……
重殷有些哭笑不得，他站起来，开始捡拾木盒，待木盒下的法阵完全显露出来时，便取灯油浇在图案上，古书上记载过这种方法……
白安安的梦里，又是另一个故事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丹朱？弹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