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掌》小札钱钱

2、遇见

　　2）中国人的文化博大精深，中国人发明的词汇更是贴切，逛街，就如拉着心爱的狮犬在公园溜达，完全没有花钱的必要。跟着麦子从这家店出来又进入那家，偶尔有款式诱人的衣服，标价却叫人望而却步。偶尔看到贵太太大包小包的麦子就愤世嫉俗的咬牙。
　　到街灯昏黄亮起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喧哗的商业街依旧不见冷清，那些白日在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也倾巢而出，混迹在人群里，突兀的衣着和脸上苍老的表情。
　　嗅着呛人的烟味到了一条环境混杂的小吃街，全国各地的小吃应有尽有。经过一个新疆人的小摊子时麦子做了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迅速的点了一堆吃的。
　　“要喝什么？”
　　“纯净水和果汁吧。”
　　扒拉着钱袋里积存下来的几块硬币我起身，借口的巷子那里好像有一个能用的自动贩卖机。
　　这个城市里的自动贩卖机和这里潦倒的乞丐一样，随处可见却最容易被人忽视，很少有人会相信里面产品的质量，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投来一瞥。我喜欢它的笨重，虽然有的时候里面放的东西已经过期许久。
　　站在贩卖机前，透过微弱的光看它慢慢的执行命令，十几步之遥的巷子里一阵嘈杂。扭头看，一个人抱着脑袋蹿了出来，连滚带爬的从我身边经过，风一样消失在了夜色里。
　　蹲下拿起盒装的果汁，一阵脚步声，有谁挡住了微弱的光。
　　“刚才出来的那个人去哪了，你看见了没？”
　　抿着嘴，我盯着对面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巷子最后抬手指了指。“谢了。”为首的那个人侧脸，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除去高大的身躯不说，他的模样还算不错，深邃的五官，稚气未退，星眸明亮。
　　这是我和于乐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他在打群架，我以为他是这一片的地头蛇。总之，第一印象糟糕透了。
　　“怎了去了这么久，旁边不就有卖的么？”很快的消灭了一盒果汁，麦子咬着羊肉问。到处弥漫着炭和油烟味，咬了一口手里的羊肉，膻腥，辣味刺鼻。“去街口的贩卖机那里遇到了打群架的混混。”
　　撕扯着羊肉麦子咧嘴：“人渣。”
　　酒足饭饱之后又被麦子拉着去了电视塔下的广场，八点多钟的光景，电视塔倒影在波光粼粼的睡眠，灯光是暧昧的黄色。广场上人很多，静谧的夜很嘈杂，有孩子在溜旱冰，有中年夫妻饭后散步，还有贩卖小饰品的摊贩。
　　那些银白色的小饰品在赤白色的灯光下闪耀着虚假的光芒，珠光宝气般觉得如果将它们买在手里也该这般璀璨。
　　麦子对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好像有收集癖的乌鸦那样从这里到那里，捧着那些镀金属的胸针，发夹爱不释手。最后，喜欢够了才餍足的拉着我离开。扭头，看那些人的表情，像牺牲了色相却没有卖出一件商品的柜台小姐。
　　从幼稚园到初中毕业，麦子，我，邱泽还有李建四个人中，麦子总是那么的活力四射，仿佛永远都不知疲惫的挥洒时光。
　　快到九点时我满身疲惫的和麦子告别，这个时候是仲夏夜最热闹的时光。一个人沿着路往前走，橘黄色的光照耀在过往路人的脸上柔和了线条，即使再凶神恶煞的人，在这暖色里脸上也变成了圣母慈祥的线条。
　　站在小区门口我回头，这条长街都是橘色的，暖暖的倍感温馨。
　　“啊，你是4栋的淼淼吧，今晚上有人送东西来，你等会儿。”门口大爷摇晃着蒲扇吩咐小房子里的年轻保安，“是个饭盒。”
　　年轻保安态度良好的把饭盒递给我，还带着余温。打开，是平时我喜欢吃的菜，色泽鲜艳诱人但不是母亲做菜的颜色。扣好我递给门口的大爷：“送这个来的人是不是一个大眼睛的学生？”
　　摇着蒲扇静止半分钟，大爷点头：“好像是一个学生。”
　　是邱泽吧？“这个送给大爷您家里吃吧，只是别忘记那个人再来的时候还他饭盒，叫他别再来送饭了。”身后大爷又说了什么我没有认真听，只抬头看五楼的窗口。漆黑一片，苦笑，我矛盾，那里本来就会一片漆黑，我还在期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