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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师父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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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示意余晓晓附耳过来,轻声在耳边交代了一番。
听完这些话余晓晓有些惊讶,失声道:“在那里面?可是那里面不是……不是……”
“没有,它只是个衣冠冢”
“哦,都是,还是只有这一个?”难道师父每天蹲在那里缅怀的只是一些衣冠冢。
师父帮余晓晓把她鬓前掉落的头发加理向耳后才幽幽的说道:“那些是真的,只是为了保存那些东西顺便在哪里多建了一座而已,晓晓,还记得你救平安时,平安身上的那块玉佩吗?”
“当然记得”余晓晓回答的有些心虚,她感觉那是个麻烦,就偷偷的背着师父把它埋在师父的院子里了。
“给我东西的那人让我等到几年后,把东西交给一个人,而那人就佩戴着那样的玉佩,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人让你给遇到了不说,他竟然还是个奶娃娃”师父有些遗憾,奶娃娃怎么交给他。
“那不是说那些东西就是平安的?”
“对,你待他长大了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大了就能自己明辨是非了,也能自己拿主意了,不会辜负了留给他东西的人一番心意。
“现在不行吗?师父既然认识给平安这些东西的人,那肯定就能联系上他,让他来带平安不就好了吗”现在她看到小平安都心里软软的,要是养大了,她还舍得平安走吗?
看着一脸不舍的徒弟,师父苦笑一下:“她也已经不在了”想到那个在那个恐怖的夜里拉着自己逃出来,自己却没有能够救得活她的仆妇,师父心中有些涩然,那是个忠仆,忠于自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旧主的交代,为了她临终的遗愿,自己强打精神,偷偷的带着家人的骨灰,来到这里,找到了那些东西,看着这里民风淳朴,又清净,她就在这里落了脚,原想着等着她说的时间到了,她去给了把那人东西,也算是帮她完成心愿,自己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去那个世界陪家人了,只是没想到却等不到哪个时候了,现在无比的庆幸,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收了个徒弟,这个徒弟不仅能帮着自己完成这件事情,她还与这些东西以后的主人有缘,自己也算没有辜负那人的嘱托。
“啊……”这样啊!
“所以晓晓,为了师父的这份嘱托你也要好好对待平安,与他培养出真感情来” 如果上天怜悯,让这那个孩子真的像那仆妇说的有那一天,他是定能护佑自己这个傻徒弟平安一生的。
“是,师父我知道”就是师父不说,她也不会虐待平安的好吧!不说家里的花婶和丁氏不会允许她这么干,就是她对着特别黏自己的萌萌哒的小孩子也狠不下心呀!
“好好,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定会把师父的话记在心里的,那师父就再交代你一件事”
“师父你说”
“等师父去了,就把师父埋在师父的亲人旁边,让师父和他们日日呆在一起,就是在那边我们也是一家人,还有记住师父是杜门慕氏,是杜博远的妻子慕云儿,到时师父的墓碑上一定要这样写”师父,也就是慕云儿谈着死后的事很是淡然,她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师父……”余晓晓叫道,她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这样目睹至亲之人的离开,很是难以接受师父就这样风淡云轻的说着死后之事。
“这没有什么好悲伤的,晓晓,师父很是高兴自己能去见亲人了,你只要记着师父的墓碑上这样写就好,不要让师父到时做一个孤魂野鬼的,师父已经很满足了,到时师父的墓碑也像师父的家人那样直接埋在坟前,不要竖起来,省的那些惦念我慕云儿药丸的那些人来打扰我们的清净”
“师父,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教导我的医术呢,我去给你盛饭 ,吃了饭再吃一次药,这是我新做出来的,一定有效的”余晓晓语带哽咽的说道。
这次师父没有再拦余晓晓,她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她也感觉都累了,既然徒弟的心操到哪里,就随她去吧!
拒绝了余晓晓要喂她的建议,师父自己端过碗,把那一碗粥吃了个干净。
看着师父的胃口好,余晓晓很是欢喜,能吃就证明师父的身体还好,于是脚步轻快的又为师父带倒了杯水,看着她把药丸吃下去,才小心翼翼的扶着师父躺下。
等师父熟睡后余晓晓才心情低落的走了出来。
午后的阳光还是那样耀眼,晃得她眼泪东都流了下来。
蒙的眨眨眼,眨去眼眶的泪,望向门前的山林,入眼是满目苍翠,山风徐来,带来了四面八方的鸟雀哀鸣!它们这是知道师父时日无多,在给师父凑哀乐吗?
不,她不能任由师父这样放弃自己,她要救师父,既然师父说那红豆子没有用,她现在就去翻看师父写下的那些行医心得,总能找出医治师父的办法,要是这些还不行,她就去找名医回来,他们应该能治师傅的病。
想通了这些,余晓晓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师父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师父柜子里这几年写的行医心得全都拿出来,抱到外间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
余晓晓揉揉发酸的的眼睛,合上了最后一本行医心得,心却是沉了下去,她正想想着回去跟花婶打听一下附近可有什么比较有名的大夫,好让花婶代自己请来给师父诊病,就听得卧室里传来一声师父唤她的声音。
余晓晓连忙应了一声,再揉揉发僵的脸,挤出一摸微笑,进了卧室。
师父已经穿好衣服坐了起来,正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她,见到余晓晓进来,师父吩咐道:“晓晓,你给师父打些水,师父想梳洗一下”
看着气色不错的师父,余晓晓有些欢喜,看来加了红豆子的药对于师父的病还是有用的,你看不过是昨天晚间师父醒来的时候又吃了一次,今天不就好了,看来师父也有错的时候,那红豆子不是没有用,而是对这样的病见效慢。
带着喜悦的心情,余晓晓欢快的应了一声就去打水了。
师父洗漱完毕,师徒二人坐在了餐桌上。
这饭是余晓晓今天一大早做的,为的师父醒来的时候有口吃的,因为昨天师父只吃了两顿粥,今天肯定得饿,所以她今天做了不少好吃的,这会摆了满满一桌。
师父今天胃口不错,每一样都夹了些,尤其是对那碗熬得浓稠的瘦肉粥,评价非常高:“晓晓,你这粥熬得真是不错,都比得上我家以前那位专门熬粥的厨娘了,我记得你师伯每次来就特别喜欢哪位厨娘熬得粥,每顿必要吃一碗的”
“师父,我还有师伯啊?”不怪她疑问,有关于师父的事情,她也是昨天才知道一些皮毛,只知道有个师爷,这今天就又冒出一个师伯了。
“是啊!我是有个师兄,可不就是你师伯”
“那我这师伯在哪?”为什么就没有来看过师父,难道是嫌弃师父落难了,要是这样,那这个师伯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认也罢!
师父停下筷子,好像陷入了回忆:“你是师伯啊!他和师父虽是同出一门,但是却不是同一个师父,他就跟孙师伯一样,喜欢云游四海,现在师父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不过每年正月他都会回师门一趟的”
“哦”余晓晓感觉脸有些发烧,为她的恶意猜测。
“晓晓,我的床下面的一下小箱子里有师父这几年存下的一些药草,还有一封给你师伯信,如果师父留给你那些医术书笔记没什么用了,就拿着这封信去找你薛师伯,他定会好好教导你的,那是一个比师父出色的医者”师父郑重的交代道。
余晓晓有些不以为然得道:“师父,你的医术就很厉害了,干嘛要去请教……”说着说着,她感觉师父的话不对劲,有些惊慌的道:“师父……”
师父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掏出帕子,擦擦嘴,站起来先是拍拍身边从昨天起就比较沉默的勇敢的头,又摸摸余晓晓的头:“傻孩子,师父吃饱了,要休息了”说着就向卧室走去。
余晓晓慌忙的跟上,眼睁睁的看师傅小心翼翼的坐下,理平下身的裙角才双手交握胸前躺下,临闭眼前还对还在那里傻愣的余晓晓又是一笑:“晓晓,记住师父的话”
余晓晓感觉自己脑袋发蒙,腿发软,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直到勇敢蹭她的脸,她才有些恢复意识,撑着有些发软的身体,她一步一步的挪到师父的床前,伸出颤抖的手,搭上了师父的脉。
没有,一丝鼓动都没有。
余晓晓感觉窒息再次袭来,她咬着舌尖,用疼痛感来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不死心的把手放在了师父的鼻子下面,期望着师父能睁开眼嘲笑自己一句把脉的技术不到家。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嘲笑,甚至鼻子处连呼吸感都没有。
余晓晓想找个人来告诉自己,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师父好好,一点事情都没有,或许这只是师父给自己的开的一个玩笑。
可是一样没有,带着希翼的扭头看去,只看到了身边勇敢那张带着哀伤的狗脸。
伸手搂住勇敢,寻求安慰似的把头搁在了勇敢头上,任由泪水流出,打湿勇敢的皮毛。
太阳升起又落下。
透过窗棂射过来的阳光把这一人一狗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她们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不知道勇敢是不是能体会道余晓晓心底的哀伤,尽管它被抱的非常不舒服,但是它没有动过。
眼泪鼻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余晓晓恢复的神志。
拍拍同样有些麻木的勇敢,她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对着仿佛是熟睡中的师父鞠了一躬说道:“师父,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说完,她交代勇敢好好守着师父,又在师父床的周围撒上了一些预防虫蚁的药粉,才又深深看了师父一眼,走出卧房。
她不能让师父窝窝窝囊囊的走,她要下上去给师父寻上一口上好的棺材,体体面面的去陪她的家人。
到了山下时家家户户都已经燃起了灯。
余晓晓越过家门,直接进了花婶家。
开门的花婶看到这个时间回来的余晓晓很是惊奇:“晓晓,你怎现在回来了,做饭前你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回来了”这事她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如果做饭前余晓晓没有回来,没那么她就是留在山上了,就不用做她的饭了。
余晓晓却是在看见花婶那一刻就扑进了花婶的怀里,本以为哭干的泪又瞬间流出,伤心的的道:“婶子……”
花婶见状有些惊慌,连忙搂着余晓晓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老赖?”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不是,是……是……咯,是……”
“哎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急死我了”
“是师父,师父没了”
“什么?”花婶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