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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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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真像花婶想的那样,能吃就好的快了。
这就三四天天的的时间,原本道门口坐坐都是奢望的余晓晓都能下地走动了,喜的花婶又去村里淘换了一只鸡给余晓晓顿了吃。
花婶一直以为余晓晓好的快是那只鸡的功劳。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露面的丁氏,这天一大早的竟让跟一位平时跟她交好的媳妇偷偷的给余晓晓带回来一点粗面粉。
不多,也就半斤左右。
可是从那媳妇把东西交给余晓晓时那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用脚趾想也知道丁氏弄这点东西多不容易。
从丁氏在刘家的地位也知道,田氏不可能会让丁氏掌握家里的粮食的,肯定每天做饭之前由田氏按量拿出来的,在这粮食不宽裕的时代,每个当家主妇都会有一种技能,就是看看手中有多少东西就知道能做多少饭,绝对不会有多出来的现象。可以想象丁氏从田氏手中弄出这点东西的难度,估计那是她自己不吃省下来的。
她原来已经过到这个份上了吗?
要靠一个也是一个可怜人的丁氏接济吗,这让受的是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教育的余晓晓怎么也接受不了。
花婶给她做饭,到处给她淘换好东西养身体的时候,她感激,想着以后好好报答花婶,可接过丁氏托人带过来东西时她却感到羞耻。
或许是因为在她心里丁氏才是那个需要怜悯的人。
现在,她,余晓晓,一个新时代女性,却需要让一个原本需要怜悯的人来怜悯。
她觉得,她现在一刻也没脸在家呆下去了。
必须尽快的自立起来。
而且只有这样她才能帮上丁氏那个失去唯一儿子的可怜的妇人,尽管她们这对婆媳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就冲丁氏对原主对她这份心,她都有责任让丁氏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如此想着,余晓晓转身回屋,简单的整理一下,就背个筐子出门了。
刚走出一射之地,余晓晓想了想又回来了,不过进的去的花婶的家。
此时花婶刚要做早饭,见余晓晓背个筐子进来很是惊诧,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晓晓?”
当得知余晓晓要上山的时候,花婶怒了:“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伤还没有好呢!不许去”
这还是余晓晓第一次见花婶生气,平时虽然爽利却也一直温和的妇人此刻脸色铁青,一副你敢去试试看的表情。
看到花婶这样的的表情,余晓晓笑了,她上前挽住花婶的的胳膊,把头靠到花婶的肩上撒娇道:“婶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这几天一直在床上躺,我都快发霉了,你就让我出去转转吧!我保证不走远的”
花婶看她这么乖,也软了口气:“过两天你好完了再出去好不好?你看你也就这两天才能下地走动,怎么能上山去呢!”
不是花婶不建议她闷了在村子里走动,而是最近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太多,怕这个孩子在听到,心情更不好。
余晓晓放开花婶胳膊转而环住她那略显丰腴的腰,道:“真的没事婶子,我就在近处转一圈,挖点野菜,不往里面走的,你放心,出去转转心情好,身体会恢复的更快,不信致远哥回来你问问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是致远哥不是这样说,到时你揍我”
“你呀!”花婶侧过脸,伸手点点余晓晓的鼻子:“好吧,你去吧!时间长不回来,我可去找你,要是你走的远了,哼哼……”未言之意很明显。
“婶子同意了,太好了,那我走了”说着从花婶肩上抬起头,在花婶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跑开。
花婶的老脸有些红,掩饰般的冲着余晓晓大声喊道:“回来,早饭都没吃跑什么跑,带个饼去,早饭我给你留锅里,回来再吃”
“不要了,我不饿”
“不带,不许去”
花婶总能知道怎么样才能制住她,所以余晓晓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了,伸手要接过花婶递过来的饼。
花婶却在她伸手出去接饼时,抓住余晓晓要拿饼的手腕,急吼吼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缠了这么多的布,不会是……”
“不,不,不是的”余晓晓连忙摇头,开玩笑,花婶怎么能认为她是那种自杀的人,忽然想到原主确实是自杀去的 ,余晓晓用另外一只手摸摸鼻子,好吧!她有前科,不乖怪人家这么想。
她要包手腕的的原因确实不能对花婶说的,虽然她已经确定那不是什么传染病,可在她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红豆般的水泡怎么来的之前,还是不要到处乱讲的好。
是的,余晓晓左手手腕红豆子般的水泡并没有像那天那样毫无痕迹的消失,而是很准时的每天午时在手腕上冒出来,只有一颗,要多也没有,却依旧是红艳艳的,艳的让人心惊。
虽然它还是长出来一碰就会脱落,手上痕迹不留,可是余晓晓依旧心虚的在左手手腕上缠了层层的布,意图掩盖它的痕迹,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余晓晓脑袋里想着这么跟花婶说能圆过这个慌时,花婶已经把余晓晓手腕上的布条解开了,她仔细的看看发现没有什么明显伤痕,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是真怕余晓晓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而想不开。
余晓晓则是想了半天才牵强的对花婶解释道:“真的没事婶子,这不是看着这样好看,就随便缠了一下”
花婶虽然看着这缠点破布什么的唯实感觉不到好看,可她也没有在追问,孩子开心就好,于是把手中的饼递给余晓晓,道:“快去快回!”
“知道了,花婶”余晓晓接过饼就要去抱花婶。
花婶赶紧后退两步,躲开余晓晓,道:“可不能再亲了”
看着惊慌的花婶,余晓晓一阵愣怔,她不过是想要给花婶一个拥抱,表达她的亲近之意,怎么就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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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山,原名红山,因为山楂一到成熟的季节满山遍野的红果果,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红色山,因此而得名,据说后来有那本地读书人嫌弃红山不雅,非要叫鸿山,慢慢的这里的人也叫上鸿山了。
鸿山就在刘家庄西面,绵延数里,而余晓晓所住的刘家老宅就在庄子西面,所以一出来就是没走多远就是山脚下了。
初春时节,万物更新,山间自是一派繁荣景象。
穿梭山林间,合着鸟鸣哼着欢快的小曲,旁边的杨柳舒展嫩叶,随着音节用那枝条摇摆出婀娜的舞姿。
心情愉快,效率自然也就高了,不大的功夫,她不仅找到了一丛山药,一窝野鸡蛋,还挖了不少野菜,像婆婆丁,荠菜是什么的,都有不少。
丰厚的收获,也让余晓晓忘记的答应花婶不往里面走的话。
此时的她就想着,这里经常来人都能找到东西,往人少的的地方去收获应该更大。
当然她也没有傻到去那些没人去过的地方,反而是顺着地上有人走过的小路进去,这也是她的一点小私心,虽说这里没有听说有大型的野兽出没,而蛇还在窝里冬眠,可没有听说过不代表就是安全,走人们都过的地方才相对安全的多。
行走一段时间,余晓晓颇感有些吃力,这不仅是因为她身体没有好完,而是现在她才发现,她顺着走过来的路竟然是往一座小山头上走的,由此她不打算往上走了,准备休息一下就回去。
她旁边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上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拿出早上花婶给她带的饼,悠闲的咬了一口,顺带的欣赏一下这不同于都市钢筋水泥的景致,打算在这休息一会就回去了。
远远的,一股焚烧香烛纸钱的味道传来。
顿时,余晓晓来了精神,这山上还有人烧香,那就是有庙,既然让她碰上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顺便一拜拜,如果这个神仙有空,说不定可以送她回去。
余晓晓把刚咬了一口的饼又揣了起来,背起地上筐子,就顺着香烛的味道寻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庙宇里面香烛的味道,这分明是一位年老妇人在几座坟包前烧香烧纸,看着几座坟包收拾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一丝杂草,显然这是经常整理的结果,再看老妇人那满脸哀容,余晓晓知道,这里面埋的肯定是老妇人的至亲之人。
余晓晓对打扰到别人诉衷肠万分不好意思,准备静悄悄的回去,谁知一脚踩空,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等她稳定了身形,抬眼看时,刚好对上一双眼睛。
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余晓晓看到哀愁,痛苦,甚至是绝望,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余晓晓放下手里稳定身形时抓到的枝条,整理一下衣服,对面前的老妇人鞠了一躬道:“老人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我,我只是见这里有人,好奇,就来看看”
“老人家?”
老妇人并没有回答余晓晓的话,而是低喃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反问余晓晓的。
“是啊!”叫错了吗?难道这人跟自己认识?
老妇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晓晓干煸的身躯,又摸摸自己满是皱纹的脸,以及额前垂下那缕白发,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回答余晓晓,而是问道:“你是山下刘家的那个小媳妇?”
啊?还真认识自己?不过印象中她好像没有见到过这位老妇人,她谨慎回道:“算是吧!老人家也是刘家村里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不是刘家村里的人,我就住在山上”
住在山上,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的老妇人,那她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知道了这些,余晓晓连忙道:“原来是您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原本早就该来感谢的,只是……”可话没有说完就被老妇人打断。
“不用,也就是随手的事”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转身就离去,背影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孤独。
看着那背影,余晓晓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有些涩然,盯着远去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冲老妇人叫道:“等等,老人家,等等我,这里有些……”
可鸡蛋还没有说出口,老妇人的衣角已经消失在山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