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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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周婶蒸了两碗花蛤蒸蛋，卫玺和夏禹住在他们家，每日的花销都是夏禹给的，而且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平日里卫玺和夏禹与他们同吃，家里人的生活改善很多，但是他们也不会占便宜。几个鸡蛋对卫玺他们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平常人家里这都是可以卖钱的，很少自家吃，她不能让外人觉得他们人穷志短。
卫玺见周婶只端上桌两份，稍想也知道周婶的想法，他看看瘦弱的水儿，把自己那份推过去，“水儿吃吧。”
水儿盯着看了几眼，望向周叔，周叔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她也立即摇头。
周婶走出来，笑道:“卫公子您吃，小丫头要吃我下次给她做。”
卫玺还想说些什么，夏禹抓住他的手，摇头。这样更好，卫玺心善，愿意为他们着想，但是也要有个度，他不能让别人以为卫玺是个说什么都可以的人。那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会有不少麻烦，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愿把现实摆在卫玺面前，所以他只能把这些拦在发生之前。
花蛤蒸蛋的味道的确不错，卫玺很喜欢，夏禹略尝了尝，最后他的那碗基本也是进了卫玺的肚子。
刚吃完早饭，村长就过来了，满脸郁色，站在两人面前半天没说话。
“村长这是怎么了？”夏禹倒了杯茶，让村长慢慢说。
“夏公子，您要出海的事情可能要重新计划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太平，出了几次事了。如果您坚持要出海，价钱……当然也不是钱的问题，只是事关人命，我还需要和村里商量一下，所以今天来问问夏公子的意见。”村长脸色不好，实在是心情郁结，这个生意很值得做，真要出海，村里各家也能赚不少，可是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事了。
其实这几年时局一直不好，北边游牧民族一直虎视眈眈，朝中大小事不断，但是一直都保持平衡，但最近这个平衡却被打破。
去年冬天异常的冷，北边更是如此，冻死了不少牲畜。从今年开春起，北边的部落就开始蠢蠢欲动，抢粮掠货的事情大大小小发生了不下百起。
现入秋了，今年看着又是个寒冬，北边的百姓是马背上过活的，再冷一个冬天，他们的生活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就在半个月前，北边又接连发生几起抢粮的事件。北边的百姓和军队都被这些事弄的气愤不已，特意布了局，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抓到不少人。
真的抓到人他们这才发现，这些抢粮的事件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有组织进行的。带兵驻守在北边的程子峰是世袭的将军，不来就没有多少真才实干，又是个有勇无谋的冲动性格。
知道自己驻守的地方被人垂涎，还惹了这么多事，加上听了一些人的撺掇，顿时杀意四起。
抓到的这些北部牧民，本来按着大卫朝的规定他也是用一定的处置权的，但是这次的人数太多，有近百人，这是要上报朝廷的，但是程子峰没有。他擅自看了这些人的头，挂在城楼上，剩下的半截身子让人运到北部部落的边界，送了回去。
若是杀鸡儆猴，那杀一两个做做样子也就够了，但砍了所有的人，这带来的就不是惊恐而是愤怒。
部落的单于也没和大卫朝协商赔偿，直接出兵，兵临城下，程子峰才真正的察觉到坏事了。大兵压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战争无法避免，北部彻底乱了起来。
就在这个关头上，朝廷却没什么动静，真正的无作为。为着这个借口，西南的襄王也接机起兵，军队从西南出发，说是北上杀敌，但京城就在这之间，其含义不言而喻。
内忧外患，北方，西南先后乱了起来，海边也就开始闹起来，打的是倭寇的名义，但是有多少是真的倭寇，又有多少海边的渔民，谁也不清楚，只是这局势是真的乱了。
海上本来不容易出事，天灾躲不过，这下人祸又起，出海的事情就变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村长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想这宗生意该不还接下去，到天明也没个结论，最终只能看夏禹的意见。
“闹起来？”待在这渔村，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外面发生什么事总是不能即使得到消息，而且即使是夏禹知道了，告诉他的可能性也不大。卫玺心里各种想法翻滚，真的打起来，这么多势力对大卫朝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怕是真的要不太平了。
“情况我清楚了，至于还要不要出海晚点我给村长准信。”夏禹也收到消息了，但之前海上还没出什么事，他还是想搏一搏，但是现在海上也不太平，出海的事怕是要重新规划了。
这话差不多就是送客了，村长也没多留，略坐坐就告辞了。夏禹让人把商队的老人都请来，一起商议一下出海的事。
卫玺实在担心，趁着人还没来问夏禹的看法，“我们还能出海吗？爹娘他们……”
“没事。”夏禹出言安抚，他不愿把很多事告诉卫玺也就是因为他本身心思比较细，总是会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太坏，“出海可能是不行了，我们走商虽是为财，但是更重要的是人命。”
“嗯。”卫玺赞同的点头，钱也好，权也好，这些都没人命重要。
商队的老人一起来了，应该也听到了些消息，脸上的脸色因为不是很好，都有些担心。
夏禹请他们坐下，率先开口:“各位叔伯应该也听到些消息了，北方和西南接连出兵，海上也闹起来了，今天请各位过来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出海。”
“今天我也听说了，稍微去的远了些的渔民死了好几个了，海上怕是真的要闹起来了，出海的事还是往后推推吧，安全为上。”
“走商跑货转的就是那几个凶险的钱，要是怕不安全，待在京城开个店铺，那不更好。富贵险中求，出海这条路本来就是闯，几个倭寇怕什么？”
“我们人多，多找些强健的汉子，多准备些武器，我们是不用怕那些倭寇。”
“说的那么容易，你们不怕，为着家里人还是要多考虑些，你们不想，我还要想想呢。我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我儿子还没出生，我不想见都见不到我的孩子。”
说到家人，气氛顿时凝住，半响没人说话。商队一个颇有威望的老人说话了:“大公子您决定吧，去还是不去，我们听您的。”
“是，听大公子的。”众人纷纷附和。
“既然是听我的，那我就说说我的决定。钱财赚不完，各位也不缺多少银钱，相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这次我们出海的事就先取消，货交给你们，回京城各自负责一部分处理了，夏家只拿成本那一部分，剩下的就当是各位叔伯这次的辛苦费，是我考虑不周。我和卫玺就先不回京城了，父母还在南方老宅，各位也知道家里有些事，既然不出海了，我们也该回去一趟。”夏禹简单的说了他的安排，京城这会儿肯定也不太平，先避开为好，“回去还是走水路，中途我们再分开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战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