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从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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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休带着一家人南下，回老宅，改建老宅。夏禹则带着商队从京城走水路向东去，准备出海。
出了路上交通，水路也便利，吃货量也大，夏禹弄了三艘船，全都装的满满的才出发。
水路可以直到靠海的渔村，从京城出发要经过五个停靠点，根据事先的安排，商队会在每个停靠点都休息几天。这样做一来是货物补给，二来是随行也巡查一下夏家在这些地方的生意。
在船上待了十天，到了第一个停靠点，卫玺觉得整天待在船上人都要恍惚了。刚上船的时候他是很兴奋，第一次坐船，新的体验当然期待。但是过了三天他就觉得有些难受了，船舱内地方不小，但是能做的事情实在不多。
夏禹是个闲的住的，没事陪他说说话，戏耍半日，再不就是拿这本书看。卫玺就做不到那么悠闲了，几天没活动，剑也没法练，他感觉自己要生锈了。
刚开始他是想在船上练剑的，被夏禹制止了，说是不安全，他就只能每日晨间在船头打打拳，还不能放的太开，要不然夏禹又要制止他了。
船停在码头，卫玺第一个跳下船，感觉呼吸间都是自由的味道。码头上到处都是人，搬货的，出行的，摆摊的，夏禹不放心，让卫玺抓着他的衣襟，别被人冲散了。
安排好货船，夏禹才空下来，攥住卫玺的手，带着人往城中的酒楼去。
夏家的生意遍布各处，又在几年间扩充不少，现在稍微规模大点的城镇都有夏家的产业。除了妓院，赌场，像酒楼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是夏家生意最大的一部分。不仅是为了挣钱，也是因为这些地方消息流通既多又快，多少算是个助力。
各地的夏家酒楼在修建的时候都空下来几个房间，是特地为夏家准备的，虽然这些房间可能从修建到拆毁都不曾使用，但规矩就是如此。
早先派去酒楼的人早就安排好了，酒楼的掌柜早就在外面候着，房间重新打扫过，只等着夏禹他们到了。
夏禹一行人到酒楼前，掌柜的赶忙搭手行礼，堆得是满脸笑容，“大公子二公子一路辛苦，小店已经收拾好房间，只等公子们到了。两位公子是先回房休息还是吃点东西？”
一起过来的不仅是夏禹卫玺，还有商队的一行人，夏禹带着淡笑，“给各位叔伯安排好房间，我和卫玺先回房，你让人送点吃的过来。今天就不出去了，各位叔伯要出去的你安排一下，找几个靠得住的陪着。”
跟着夏禹一起出来的大多是曾经跟着夏休的老人，夏禹这般不光是为了拉拢他们，而是真的敬重这些人。这几年夏禹独自带商队，这些人给了他不少帮助。
“是是是，各位老爷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人也是妥当的，只要出门通知小二一声，人马上就过来。”掌柜的见夏禹对这些人颇为敬重，心里也重视起来，暗道之后几日的安排更要细心。
“在船上待了这些天，下船了就不用拘束了。城里也热闹，各位叔伯愿意出去走走的也行，只是一点，千万注意安全，别惹事。”说到这些，夏禹严肃了许多。夏家不怕事，但就怕那些领不清的惹事，处理起来浪费时间，要是伤到人，出海的事宜就会被耽搁，他耽误不起。
“少爷放心。”一起来的老人纷纷保证，他们也都是跟着夏家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的，轻重还是知道的。
由掌柜的带着上楼，他推开房门，里面的布置却是与其他房间不同，掌柜的请夏禹进去，“这是大公子的房间，二公子的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的，不合适的您随时叫小人。”
“二公子，您……”
掌柜的侧身正要请卫玺，被夏禹打断，“卫玺还小，一向是同我一起住的。”
掌柜的偷偷打量卫玺，少年身量渐成，已经比他都高，而且一般家里这样大的少年都要娶妻了，这样还小？掌柜的不敢多言，只道这大公子着实是心疼二公子，虽不是亲兄弟，但是却比亲兄弟亲厚。
掌柜的满脸笑意，满口称赞:“两位公子兄弟情深，小人多事了。二公子，请。”左右逢源，舌灿莲花，的确是做生意的好手，对主人的事不探究多问，也是做下人的本分。
睡前被夏禹折腾了一遍，卫玺躺在夏禹怀里，软软的睡了。早间卫玺睡得懒懒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夏禹哄着吃完早点出门了。
城里人多，两个男子不好拉拉扯扯的，夏禹和卫玺并排，宽大的袖口见两人的手时不时碰到，卫玺像是个得了糖的小孩子，暗暗窃喜。
跟着他们的也是掌柜的安排的人，姓李，大概四十多岁，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想是多年的劳累所致。老实的脸上是朴实的笑容，跟着也不多话，夏禹问他才会开口，一般就是沉默的跟着。
酒楼正好在热闹的街市，这里离京城不算远，摊上的玩意儿和京城没有多大分别，只是没有京城的精致。
一路走来，夏禹给卫玺买了不少吃的玩的，这会儿卫玺抱着油纸包，时不时的往嘴里塞一点吃的，等夏禹没防备的时候再给他塞一点，玩的正高兴。转眼看到一个卖字画的小摊，摊上摆着摊开的字画，旁边还挂着些。摊主抱着一本书在看，对生意好像也不太在意。
卫玺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小摊，是因为他摆放字画的摊上还放了一个签筒，难不成这人还给人算命？卫玺觉得挺好玩的，还有这样的读书人。
抱着吃的凑到摊位旁边，卫玺碰了一下签筒，跃跃欲试。夏禹见卫玺好奇，也任他高兴，在一旁看看这些字画。
摊主看到有人，挪开书抬眼看了几人一眼，懒洋洋的说:“字画三两银子，抽签算命五两银子，字画可以看但别乱碰，弄脏了赔钱，看上字画的把钱放下就行了。”说完又看书去了，也不招呼上门的生意。
卫玺伸出的手指缩回来，算命五两，字画三两！难怪生意这么差，没一个人问津。摊主还这般态度，花三两五两买个笑脸都没有！
夏禹看了一下摊上的字画，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算不上大家，但是自有一股味道。想着卫玺多看了那签筒几眼，夏禹笑着和摊主谈生意:“我买副字画你给我送一卦，或者是我算一卦你送副字画，你看怎么样？”
“慢走不送……”那人慢悠悠的抬头，看到夏禹顿住，眼珠一转，又来了兴致，“五两银子，算一卦送副字画。”
“行。”夏禹让卫玺坐下，示意摊主帮卫玺算。
摊主放下书，露出整张脸，看着大概二十多，一身长袍，倒是有些清风如月的味道。看着是卫玺坐下来，摇摇头，指着夏禹:“我只给你算。”
卫玺看着摊主，又仰头看看夏禹，乖巧的站起来，让摊主给夏禹算。夏禹把卫玺按住，依旧让他坐着，一笑:“这我倒是不懂了，算命还有这规矩？”
“二位命系一身，小公子全心全意，公子还要算什么？我是不想框你，浪费你的银钱。”摊主老神在在，说的玄乎其神。
“这我倒是好奇了，先生这话是说我二人性命全在我一人之间了？”夏禹听这摊主说话倒是有些玄机，只是说的模模糊糊的，又有些像是故弄玄虚。
“正是正是。”那摊主摇头晃脑，端出一副老夫子的模样，卫玺懵懵懂懂的笑了，满眼期待的看着夏禹。
夏禹一掀衣袍，坐在卫玺身旁，笑看摊主，看他能算出什么天机来！
本以为摊主会拿起签筒，没想到却从摊子下面掏出一个龟壳来，拢着晃了几下，三枚铜钱落出来。摊主伸手排了排，眼中一抹奇光闪过，表情变了变，忙呆着脸不说话了，摆摆手让他们离开，“这卦不算数，你们走吧。”
这就奇了，还有算卦不算数的，卫玺看的津津有味，就是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禹嗤笑一声，言道:“装神弄鬼。”说罢把卫玺放在一旁的吃食放回他的手里，拉着他起身要走。
“公子可想知道？”可能是觉着被人质疑脸面上不好看，摊主反问了夏禹一句。
夏禹不予理会，冷笑道:“你这装模作样的本事骗不到钱，还是安心的卖你的字画。”
摊主逼急了，到底是没耐住性子，手沾碗里的凉茶，在桌面上写些什么，嘴上道:“你见了可别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悔是来不及的。”
写完点点头让夏禹看，夏禹视线扫过，瞳孔放大，心里一紧，忙抬手捂住要去看桌面上字的卫玺的眼。
摊主确定夏禹看真切了，泼水糊了字，嚷道:“算完了，结果也告诉你了，给钱给钱。”
夏禹把钱砸在桌上，拉着卫玺连忙离开。卫玺连连回头好几次，字画还没选，不知道摊主写了什么，夏禹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也不准备逛了，夏禹塞给老李一些钱，让他回去，他也急匆匆和卫玺回酒楼了。脑中回荡的全是刚才看到的，湿漉漉的糊了他满脑，赫然是“从龙”二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从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