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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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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雨了，狂风夹着闪电。医院里静悄悄的，就连病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还有两天的时间，宋席之就要离开医院了，盛和那边并没有回复他，施垣的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
他很疲惫也很茫然，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施垣发给他的那份邮件，这九年里，他仅看过一次。
他明白却又不愿意承认。
宋席之，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却又有些茫然。
在医院的最后一天，没有留恋。科室的同事说晚上聚一聚，算是送他。
一行人吃着饭，所有人的祝福他一一收下，但他却不幸福。
曹渊说羡慕他，敢做敢想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他说，不喜欢被束缚，但因为父母的逼迫，他虽然不会留在这家医院，但或许会在这个岗位上做一辈子。
曹渊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他又明白，现在自己所有，都是父母给予。
他没有勇气。
宋席之失业了，在家里睡了两天。
或许，这两个月的工资够他支撑一段时间，又或许，曹渊会一个人承担他在失业日子里的房租。
宋席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实的问题让他无法逃避，却又不能解决。
“你好，请问是席慕先生吗？”
“是，”长时间的睡眠让他意识模糊，这半个月里，他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所谓的醉生梦死，或许，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让他对这个世间有一丝丝的留恋。
“你好，这里是盛和影视，两个月前，我公司收到你的一份求职简历，不知道席先生有没有找到工作？”
“没。”
“那请问席先生明天下午三点是否有时间，来我公司面试。”
“有时间。”
“那麻烦你明天带上简历，到我公司二楼人力资源管理部门找王经理，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也可以打我这个电话，我姓赵。”
一通电话结束，宋席之立刻打给了曹渊。
“忙吗？”
“嗯？”宋席之半死不活半个月，今天打电话过来，听语气，似乎心情还不错，“怎么？想通了？想请我吃饭？为了感谢你的中国好室友对你的不离不弃？”
“我找到工作了。”
“什么？”在床上躺了半月，竟然能找到工作，“哪个小富婆看上你了？年纪大不大？漂不漂亮？一周几次？包年还是包月？”
“盛和那边打电话给我，让我明天去面试。”
“这样？我还以为是啥好消息呢。”
宋席之想快点到明天，曹渊想早点下班。
熬到天黑，曹渊一刻都没等，算是冲出了医院。
宋席之刚从打印店回来，两人一前一后回来。
曹渊洗了个苹果正在吃，宋席之回来后，他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扔了，擦了擦嘴道：“走，哥带你潇洒去。”
“我想早点休息，这样明天状态会好些。”
“睡什么睡，都睡半月了。”
曹渊接到宋席之电话后也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一笔钱。
曹母不放心，要让他告诉什么事。
曹渊想了想，说和一个有夫之妇睡了，女方怀孕了。
曹母打了钱过来，曹父在电话里骂了他足足一个钟头。
曹渊带宋席之去做了发型，他说，如果打扮太土气会被人笑话，也许面试就不会成功。
宋席之没有辩驳一句，为了这份工作，他第一次这么听曹渊的话。
做了发型后，二人又去了商场。
曹渊看中阿玛尼的一套西装，他让宋席之先去试穿，也没说好与不好，待换下衣服，他已经把钱给付了。
宋席之看着付款单据，问道：“你怎么有那么多钱？我现在还不了你钱。”
“我自有办法，”曹渊搂着宋席之的肩膀，让他别说钱的事情，“衣服穿了好看就行，我们再去逛逛。”
“我会想办法还你钱的。”
“没事，我也好久没买衣服了，反正每天都白大褂，也穿不到哪里去。今天花了钱，算给我过过瘾。”
宋席之很感激曹渊为他做的，“我给你写个欠条。”
曹渊没理他。
将一身行头备齐，曹渊说要买点鸭脖子回去，他明天休息，准备玩个通宵。
宋席之付的钱，顺便买了些酒回去。
屋里两个人，一个玩着游戏，一个为明天的面试做准备。
过了一夜，二人睡了一个上午，吃了午饭，宋席之洗了个澡。
曹渊坐在沙发上，看着穿上西装的宋席之，“这么一看，还真的像模像样。”
“我三点面试，回来给你带吃的。你想吃什么？”
曹渊将最后一块鸭脖子给啃了，跑去厨房喝水，“我陪你去。”
他又跑去房间，拿来香水对宋席之喷了两下，“你前阵子吸烟有点过，用香水盖盖味。”
宋席之又去打理了下头发，曹渊将衣服换好，短袖长裤，脚上蹬了个人字拖。
“我先送你过去，盛和对面有个咖啡厅，我在那等你，你面试好了直接找我。”
“好。”
曹渊又看了眼宋席之。他今天这身打扮是帅，不过因为了一副眼镜，又显得有些......嗯，衣冠禽兽。
“别戴眼镜，精神些。”
“嗯。”
曹渊觉得昨天的钱花的太值了，早知道宋席之会这么听他话，十套阿玛尼他也舍得。
二人打车去的，到了目的地，宋席之先走了，曹渊看他进去后才进的咖啡厅。
盛和影视的保安应该是接到通知，见到宋席之时就问他是不是席先生，然后就放他进去了。
一楼的前台直接将他带去二楼的人力资源部，接待他的有三人，两男一女。
电话里说的王经理就是拿着他简历的女人。
“我看了你的简历，之前是医生？”女人问道。
“是的。”
女人看着宋席之，将简历放下道：“医生的职业可风光许多，怎么会选择辞职？并且选择了盛和？”
宋席之不能实话实说，但要让他能说出一番大话，显得又很为难。
“医生的职责是治理病人的身体问题，公关的作用则为解决艺人问题，两者异曲同工。”
“我看了你简历，你曾在英国留学，剑桥大学毕业。以你的学历我想在北京可以找到更适合的工作。”
“学历创造工作条件，但决定不了工作价值。盛和影视于七年前成立，我想一个仅七年的公司，在北京这座城市里，价值并不仅仅于此。”
女人对宋席之有所怀疑，这个男人来公司似乎有所目的。
但是，副总发了话，她不想要却又不能违抗上级领导命令。
“这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宋席之微微一笑，“能给公司创造财富的才能称之为材，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一次机会。”
另面试的两男人面面相觑，这叫席慕的话听来谦虚诚恳，怎么听了那么的不顺耳。
“那你回家等消息吧，我们一个星期后给你回复。”
宋席之了门，门外有个女人守着，“请问是席慕先生吗？”
“是的。”
女人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董事长想见你。”
宋席之跟着女人进了电梯，女人表情严肃，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
他跟着女人去了董事长办公室，有个看来六十多岁的女人在屋里，办公桌上有杯刚泡的红茶。
女人正在倒茶，她看到宋席之后，将茶杯捧在手里，背靠着办公桌看着从外进屋的他。
“董事长，席慕先生来了，”女人将他领到位置上，对着喝茶的女人道。
宋席之愣神地看着办公室里的女人，紧锁着眉头，万分不解。
女人将茶放下，做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盛和影视董事长单婕，听说公司来了位高材生，一时好奇，就让助理将你带了过来。”
“嗯，”宋席之躲避着女人的眼神，慌乱道。
“不用紧张，坐吧，”女人让助理去给宋席之倒了杯咖啡，“你应聘的是公关部门？”
“是的。”
“为什么？我很好奇。”
单婕的提问，让宋席之无比慌张。
他拿起咖啡，缓缓咽下，“并不是公关，因为贵公司只有公关部有招聘。”
“原来如此，”单婕在他身边坐下，姿态优雅，“你有中意的职位？”
“嗯。”
“说吧。”
“盛和影视施一的经纪人。”
单婕让助理将红茶端来，顺便通知黄佳璐来她办公室。
不多时，黄佳璐来了，并被告知，施一以后由这位新来面试的席慕负责。
黄佳璐气地站起，语气急促且又尖锐，“为什么？施一从出道的第一天就是由我负责，现在她有了名气就想一脚将我踹开吗？我不答应！如果没有我，会有她今天吗？”
单婕让她坐下说话，稍安勿躁，“这不是施一的决定，而是我刚与这位年轻人的谈话后作出的决定。”
黄佳璐指着宋席之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来做经济人？你有人脉还是资源？”
“说话不要那么冲，”单婕抓着黄佳璐的手道：“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喊你来不是真的想让他取代你。”
黄佳璐赌气地转过身去，“董事长肯定有这个意思。”
“真没。年轻人得多吃些亏才能长大，我能不懂你吗？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是要给他些教训。”
宋席之一言不发地听着，黄佳璐拿起咖啡，翘着腿道：“那董事长什么意思？”
“就让他先做施一的助理吧。前段时间施一受伤的事还让我心有余悸，有个男人跟着也好，提提重物也好。”
“只怕会被传闲话。”
“闲话是一时，我知道你有法子的，”单婕道：“让他跟着你多学学本事，公司今年准备签几个新人，如果年轻人有悟性能学点本事，倒是可以给他带新人。”
黄佳璐更加不会答应。
她有今天的成就是一点一滴地打拼出来的，这些年里，也有不少的大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
但她却没有离开盛和影视的想法。并非是这家公司前途如何，而是公司里有个施一。
她知道，金钱与地位，这些都是与施一捆绑的。她不会遇到第二个施一，如果想名利双收，只能留在盛和。
施一是个听话的艺人，公司给她设定的乖乖女形象，不过，现实中的她也确实是。
所以黄佳璐不必去担心风险，毕竟施一还年轻，等她结婚生子，那得等到十几年后又或者更久，那时，她想要的也早就有了。
有了施一这张王牌，她没有什么可以害怕。但是，这个圈子的新旧更替速度太快，她不能保证什么，但在盛和影视的地位，必须去捍卫，不能让谁威胁到她。
黄佳璐怎会带出个徒弟来威胁自己的地位，不仅如此，她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新人，可以威胁到施一。
但是，她会明地里表现出？黄佳璐有她的一套办法。
“听董事长的，”单婕是个厉害的角色，她不会跟着她硬干，但又未必处处妥协。
黄佳璐不怕有新的经纪人，只怕单婕会找个比她更有能力的经纪人，施一不可能会跟着她一同离开这个公司，她得见好就收。
“晚上不忙一起吃个饭。”
“听董事长的，”她笑道：“要不然我也将施一一起喊来。”
“嗯，”单婕让宋席之先回去，两天后过来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