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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公主!赶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不要!父皇和母后呢?”
      “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受命带公主出宫避难。”
      熊熊的大火拔地而起,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也因炙热的火苗变得燥热起来。宫女凌霄拉着宓安歌一路狂奔。身后的追兵表明了她们的处境,如果被追上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但是,两个弱女子怎么跑得过训练有序的精兵,在二重门处,一排士兵拦住了她们的去处。
      当宓安歌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她惊住了,挡在她面前为首的人,她认识,司徒镜。宓安歌下意识的甩开凌霄的手走向前去,静静的看着司徒镜道:“你是来助我的还是来抓我的?”
      司徒镜拿剑抱手道:“请公主随微臣回宫。”
      听见这句话,宓安歌平静的眼里有了波澜,不可置信,伤心,愤怒。看着司徒镜久久没有开口,就这么僵持着。一旁的凌霄见公主这般虽然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不能因为对方是司徒镜就放弃逃生的希望啊。凌霄趁一群人发愣的时候一把抓住宓安歌的手向左侧跑去,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她知道机会渺茫,但还是要试一试。宓安歌就这么被拉着,眼里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看着司徒镜越来越近的身影,看着他把剑刺入凌霄的身体,看着眼前变成一滩血红,任凭司徒镜将提线木偶般的她带回大殿。
      殿内,宓安歌跌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龙座上的司徒奉德,这个她父皇母后的手足,最信赖的大臣,此刻做在她父皇的位置上,他身上带血的战袍与龙座一点也不搭。
      “公主殿下,知道为什么我要让镜儿把你带到这里,而不是当场就处决你吗?”司徒奉德伸手摸着龙座的把手磨砂道。
      宓安歌不语,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司徒奉德左下方站立的司徒镜,然后又静静的看着龙座上的人。
      司徒奉德顺着宓安歌的眼光也同样看了一眼身边的义子,轻笑道:“公主,你冰雪聪颖,不用我说也应该猜的到。”
      “我能猜到什么?是能猜到我的好叔叔篡权?”宓安歌使尽所有的力气站起身来先是看着司徒奉德,之后又直直的看向司徒镜大声质问道:“还是能猜到我认为的挚爱背叛我?这些我该都猜到吗?”
      面对宓安歌的质问,司徒镜不自觉得别过头去。司徒奉德到时坦荡的看着宓安歌回道:“公主,你要明白,我之所以会做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因为你父皇不适合再坐在这个位置上,至于镜儿,你觉得你们如今还能再续吗?”
      “你胡说!我父皇兢兢业业爱民如子,怎会不适合?是你狼心太野!害我父皇母后!你才是最不配待在这个位置的人!”宓安歌双手紧紧的攥住,恨恨的说道。
      听见宓安歌的指责,司徒奉德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看着宓安歌冷笑道:“我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跟你计较,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就得让你知道如今是谁的天下!镜儿!”
      “司徒镜!你敢!”宓安歌看着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司徒镜大声呵斥道。
      来到宓安歌的身前,司徒镜既心疼又为难得说道:“安歌,你就说了吧,惹怒了义父你是要吃苦头的,我不想对你下手。”
      宓安歌看着眼前的司徒镜,如果说司徒奉德是为了权势,那他是为了什么?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前段日子父皇都已经属意要把自己许配给他,那他为何还要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解、愤怒,写满了宓安歌的脸上,她仰起头无惧的看着司徒镜道:“司徒镜,你认贼作父,我与你已经没有情谊可言,要杀要剐随便你!”
      “安歌!我……”
      “镜儿,不用跟她啰嗦了,女人有的是,现在要让她认清现实。”司徒镜本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司徒奉德打断了,只得踢了宓安歌的小腿让她失去重心跪倒在地,宝剑出鞘抵住了她的脖子。
      “宓安歌,你以为我为何要留你的命?”司徒奉德从龙座上下来,站在宓安歌面前说道,“听你那无用的父皇说,只有你知道穹肌之脉的位置和开启方法,你乖乖说出来,我自然看在我们血亲的情分上留你一命。”
      “什么穹肌之脉?我听都没听过。”宓安歌不屑的回道。
      司徒奉德弯下腰捏住宓安歌的下巴加大了力度,恶狠狠的说道:“你别给我装傻!你是公主,你会不知道?最好乖乖给我说出来,不然你这皮肉就得受苦了!”
      司徒镜也着急,他不想宓安歌因为逞强而受灾,也劝道:“安歌,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义父吧。”然后他会请求义父将宓安歌许配给自己,这样才能保她一世的周全。
      宓安歌斜看了司徒镜一眼,冷笑道:“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公主,怎么会知道穹肌之脉的位置,这穹肌之脉连江湖能人都不知道在哪,我又如何得知?”
      “看来你是非要吃点苦头才说了!”司徒奉德失去了耐心,说道,“来人,把这个贱人带去大牢,让她吃点苦!”
      门外的士兵闻声进来就要架宓安歌,却被她一声吓止住了:“滚开!就凭你们没有资格碰我!我自己会走!”说完便挺直腰板走出了大殿。
      宓安歌走后,司徒镜忙跪下来求道:“义父,安歌毕竟是皇室公主,也是您的侄女,大牢里阴森湿冷,而且藏污纳垢,万一……”
      “镜儿,为父知道你与宓安歌有情,但是男人做大事就要把小情小爱抛在一边,”司徒奉德拍了拍义子的肩膀不再听他说什么就离开了大殿。
      宓安歌被押在了一间潮湿杂乱的牢房中,用脚踢出一块干净的区域就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托着腮沉思。她现在真的是一个孤儿了,父皇母后……宓安歌想着他们,眼睛就模糊了,泪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伸手擦了擦眼泪,宓安歌镇定了思绪,现在没有人能来救她,她所信任的人也背叛了她,司徒镜。
      “镜哥哥,你要接住我啊!”话音刚落,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坠了下来,与一个黑色的身影重叠。
      司徒镜稳稳的接住宓安歌还顺便吐槽一句道:“安歌,你怎么越来越重了。”
      宓安歌从司徒镜身上跳下,撅着小嘴不满道:“那是不是我变成个大胖子,镜哥哥就不跟我玩了?”
      摸了摸宓安歌的头,司徒镜宠溺道:“怎么会呢?就算安歌真的变成一只小肥猪,镜哥哥还是会接住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宓安歌问道。
      “不过啊,我得多多练习,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接得住肥猪般的你啊!”司徒镜此话一出,宓安歌气的眼睛瞪圆,伸脚狠狠踢了对方的腿肚子,不管司徒镜的哀嚎,气呼呼的跑掉了。
      从回忆中抽离,宓安歌苦笑,呵呵,她这还没变成肥猪呢,他司徒镜倒是变强大了不少,跟着他那狼心狗肺的义父篡权某位。回忆越美好,宓安歌就越恨自己,怎么早没发现他们的狼子野心!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衣角,宓安歌环顾四周,黑漆漆的牢房中就只有一个四方的小窗户用来透气,她把自己抱得紧紧的,想把周围的潮湿都挡在外面,她今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他们也会杀了她吧?不行!她不能死,她要报仇!
      “穹肌之脉?”宓安歌默默的嘟囔着这四个字。想到,司徒奉德说是父皇告诉他,只有自己才知道位置和开启方式,但事实上她什么也不知道,这只是江湖传言,她多少从宫人的谈话中得知一二而已。据说,穹肌之脉是这片大陆的根基,但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有人猜测是一股无穷的力量,是天神铸就人间时用来平衡大陆的神力;也有人说是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总之不管是什么,都有着颠覆这个大陆的魔力,所以皇室和江湖中人都想得到,毕竟谁都想成为主宰。当年南蛮人为了得到穹肌之脉的位置,曾突袭过北国边境,释放毒物导致民不聊生,当时还是镇南将军的司徒奉德奉命前去平复,战争持续了三年,最终南蛮和北国签订了合约才最终作罢。司徒奉德也因这一战成了护国公,可如今,这护国公,成了国公,真是可笑。
      宓安歌在心里苦笑一声,琢磨着父皇的用意。她曾经因为好奇问过父皇穹肌之脉的事情,当时父皇只是说这个东西与她无关,就把她打发走了。那么她父皇现如今就是为了保全她而已。可是,司徒奉德不是傻瓜,早晚会知道真相,那么她要在这之前逃出去。正在宓安歌思索着怎么逃脱的时候,司徒镜来了。
      司徒镜见到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如今待在这阴冷潮湿的大牢,心里一阵心疼,严肃的对身边的牢头吼道:“这可是公主!你们居然把她安排在这地方!给我打开!”牢门一开,司徒镜就急急的走进去,拉住宓安歌的手关切的问道:“安歌,你没事吧,我会说服义父把你嫁给我,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
      从熟悉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宓安歌转身背对着司徒镜,没有波澜的说道:“司徒镜,你觉得事到如今你那义父还会把我嫁给你?”
      “会的,他那么信任我,你在等一段时间,我先让他们给你安排个好一点的牢房。”宓安歌的冷漠,让司徒镜更加难受,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尽快说出。
      “好一点的牢房?司徒镜,你真是说笑。”宓安歌轻笑一声,转过身正对着他说道,“我不傻,条件再好不也是牢房?总归还是出不去的,不是吗?”
      “安歌,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你带出去,不会让你吃苦的。”司徒镜也是直直的看着她,除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宓安歌突然伸手拉住司徒镜的手腕,眼中多了些情愫,这情愫就像小时候俩人在一起打闹,突然间空气安静下来之后,都默默注视着对方时,那种甜腻的气氛慢慢发酵的情愫,司徒镜有些晃神,宓安歌轻快的说道:“镜哥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安歌……”
      突然,宓安歌松开司徒镜的手,眼中的情愫褪去,爬满了泪水,有些悲愤的说道:“回不去的,你们杀了我的父皇母后,夺取了我家的江山,我跟你已经不共戴天,你去告诉司徒奉德,要想知道穹肌之脉就好好留着我的命。”随后就又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说道:“这牢房倒是清净,就是我这娇生惯养的公主怕是受不了潮湿。”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墙壁。
      司徒镜本来就是要劝宓安歌把知道说出来,这样义父就会放过她,这下,宓安歌自己就提出了要求,那就简单多了,等安歌把事情说清楚之后,他就娶她,这样就可以保她以后性命无忧。他将双手轻轻放在宓安歌的肩膀,沉沉的说道:“安歌,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无忧。”说完就赶紧去见司徒奉德,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安歌从这个牢房中出来。
      “她当真这么说?”司徒奉德有点不相信,毕竟在大殿上逼问了半天宓安歌都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去了趟大牢就说了呢?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司徒镜知道义父多疑,就又说道:“义父,估计宓安歌刚刚是吓傻了,一时记不清了,这会在牢里看清了眼前的局势,明白自己的王朝大势已去,也就不再挣扎,所以才让孩儿来告诉义父的。”
      司徒奉德也觉得,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反正找到穹肌之脉以后都不会让她再活着,就暂时先相信她吧。想到这,司徒奉德说道:“你吩咐下去,把宓安歌带去翰竹小院,那里位置偏僻,多加派些人手监视,另外再派几个有身手的婢女看住她,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画出位置地图。”
      司徒镜领了命就要往外走,结果又被司徒奉德叫住,“镜儿,你要知道,做大事就要舍弃。”司徒镜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司徒奉德又道:“这两天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你帮我把阿如接进宫吧,等忙过这一阵就筹备你俩的婚事。”
      “义父,这……”司徒镜刚想说话,司徒奉德就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他只得先去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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