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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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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相认
原本依律,大婚第二日便该进宫面圣谢恩的。可近日太液池开了数十只白莲,贵妃灵感突至,与皇上在长生殿编排新舞,不曾回宫。请安之事便移后了。而这向公婆行礼之事,却是不能免的。
珍珠沉沉睡着,只觉得日光晃眼,缓缓睁开眼睛,李俶就在身畔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见她醒来,温声道:“醒了吗?今日要去东宫跟父王母妃请安,你身子可还受得住?”珍珠不胜娇羞,红着脸微微颔首。李俶便扬声唤人进来伺候洗漱更衣。两人分别起身,却觉得头皮一痛。原来经过一夜交欢,散乱的发竟纠缠在一起,不能分开。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开口:“结发为夫妻,恩爱不两疑。”说完,相视一笑,竟是说不尽的默契。珍珠低头,轻轻解着缠在一起的发丝。李俶握住她的手:“珍珠,别解了。不如我们将这些头发剪下,做两个香囊装进去,你我一起佩戴可好?这样,我们也算是结发夫妻了。”
珍珠一笑,过了一世,冬郎于香囊这件事上,还是这样执着。却不知戴上香囊,会不会去郯儿那里炫耀?说起来,这两兄弟在这件事上,还真是毫无二般。她拿起窗边针线簸箩里的绣剪,轻轻将二人纠缠的青丝剪下,用碎缎子裹好。笑道:“好,冬郎说什么,便是什么。”
李俶有些奇怪:“珍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乳名?”
珍珠暗暗叹气,十多年的习惯,那里是那么好改的。她略一思忖,转身从妆盒里取出一块玉佩,递予李俶。李俶并未细看,见她拿出玉佩,便知是之前那块用来寻觅心上人的信物。心中有些酸涩:“我以为过了昨夜,你已能将过去种种放下。原来,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了吗?”
“冬郎这是说的什么话!”珍珠又好气又好笑,这醋吃的好没道理,“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元夜灯市,太湖边你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吗?”
十年前?李俶略一回想,便忆起此事。十年前他去吴兴游玩,遇一小女孩落水。他本心怀仁慈,不假思索便下水将其救起,还带小女孩去郎中那里医好了扭伤的脚踝。“难道,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珍珠郑重点头:“是,自那日起,我便立誓,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这些年,我一直查不到救命恩人的消息,四处打听。直到半月前,我回家查看命案线索,竟在自家酒窖里发现一壶醉仙酿。于是又去找了万事通,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就是我未来的夫婿。他还告诉我你的乳名,唤作冬郎。”
“所以,你是心甘情愿嫁入我广平王府的?你说的那个此生非他不嫁的心上人,就是本王?”李俶觉得自己恍若梦中,接连而来的讯息简直让他喜不自胜。先是朝思暮想的女子嫁他为妻,再来竟然那个他嫉妒了千百回的幸运儿就是他自己!他握住珍珠的双肩:“珍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上天何以如此眷顾我至此?”
珍珠满心酸涩,这样的冬郎,简直让她心疼。按下羞涩,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李俶的脸颊:“这样,你还怀疑是在梦中吗?”
李俶欣喜若狂,抱起珍珠转了几圈:“哈哈哈,本王太高兴了!”脸上笑容爽朗开怀,感染了珍珠。二人欢快的笑声飘出文瑾阁,传入入王府之中。他们此生的幸福,从这里开始。愿这一生,他们能携手一生,白首不相离琉璃阁中,崔彩屏咬碎了银牙,揉碎了手中的绢帕:“贱人!贱人!竟敢狐媚惑主,勾引王爷。我定要杀了你!”说完,她愤怒地起身,将房中古玩摆设尽数摔碎,却还不能解恨。崔彩屏听着那隐隐传来的
笑声,恨不得杀沈珍珠而后快。
文瑾阁外,何灵依打发了前来请示府中事务的下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缓缓转向文瑾阁,眼底,一抹阴毒之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