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球迷》令狐葱

19、（21）

　　李泽川隔了几天又找我了。
　　【……】
　　然后，他就现场给我转账了。
　　这让我忽然想要把手机扔到他脸上。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我得演下去。
　　再之后，我们又恢复了过去的频率，好像许沛洋这个插曲又过去了，谁也不提，谁也不当一回事。
　　跨年聚会的时候，海帆老板包了一个场子给大家跨年，看那个阔绰的程度，应该是这一年又挣了不少。除了张云瞿没来，其他人都到了，甚至连基地的保安都来了。
　　老板大方，员工自然也高兴，现场的气氛很好，感觉大家都真的放下了一年以来的疲惫，在真心实意的迎接新的一年。
　　徐棣刚好过来跟李泽川坐着说话，我看李泽川的意思是不让我回避，我就没走。
　　徐棣一开始没在意我的也在，毕竟现场音乐震耳欲聋，他们俩耳语说话，估计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清楚，也不怕别人听到。
　　后来我给他们俩倒酒，他忽然目光转过来，看了我几眼。
　　因为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见到他，我感觉自己的目光可能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急切，他后来喝酒就叫我跟着他跟李泽川一起喝，美其名曰陪一杯。那么多人都在，李泽川也没有反对。我自我感觉酒量不错，就爽快地跟着喝了。
　　后来他们玩儿色子，李泽川倒是一直赢没怎么喝，徐棣却有点多了。
　　他把我拉过去，叫我替他喝。
　　我看了一眼李泽川的表情，他显然是不高兴的，但是可能想着我会拒绝，就没说话。但是我并没打算拒绝，我就想着借这个机会跟徐棣套个近乎，混个脸熟，翻年说不定就有机会接近他，做更多的调查了。
　　喝了几轮，徐棣也夸我，“看不出来啊，小潘，还以为你量浅，结果是个无底洞。”
　　我忙举起杯子又敬他，“平时也不行，今天替教练喝，那不的超常发挥。”
　　他听了高兴，拍拍我的肩膀，和过去的态度显然有了变化。
　　后来隔壁桌的人拉了李泽川过去划拳，换了其他人来我们这一桌玩色子。徐棣还是让我帮着喝酒，当然他也喝，反正，大家都灌醉，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承认被李泽川堵死路之后，自己有点心急了。原本我想着再接触几次徐棣，摸清楚这个人性格后再跟他提要帮忙买球员坑的事儿。但是今天气氛实在很好，大家话赶话就说到了招新人的事儿，我忍不住就提了一嘴，说自己有一个表弟从小就爱踢球，就是家里人不是特别有信心，要是能进青训或者有更好的出路，花点钱也是可以的。
　　徐棣没接茬，但是其他人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我等散场的时候死皮赖脸地跟着徐棣去卫生间，在他尿完出来之后，我又跟他讲，“教练，我弟弟家里条件还可以，主要是父母没门路，我以前也不敢提，今天听大家说这……感觉这也算是常规操作，就想着还是您的路子正，这事儿别人没那么大能量，不知道教练能不能给个机会？”
　　他喝多了，忽然打了一个酒嗝，我也不敢躲开，只能迎面接着这酒嗝。
　　我等着他说点什么，结果卫生间里又出来一个人，竟然是李泽川。我大概是真的太投入跟着徐棣了，后半场几乎没注意到他。
　　他出来后，徐棣立刻就拒绝我了，“这事儿啊，再说吧。”
　　我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看不上我的这种角色不愿意挣这个钱呢，还是因为李泽川的原因。
　　李泽川手还是湿的，他拿着纸巾一边擦一边问我，“你找他什么事儿呢？”
　　“没什么。”
　　他叹口气，说：“你喝多了，走吧。”
　　他最近对着我，总叹气。也不知道我哪儿惹着他了。

　　应该是跨年的原因，今天代驾特别难叫。我和李泽川等了好久，才有一个还得二十分钟才能赶过来的接单。
　　他开了暖气，坐在车里，似乎也有点醉了。
　　我确实喝多了，刚才绷着劲儿要跟徐棣套近乎，现在缓过来之后，反而胃里翻江倒海。
　　“想吐么？”
　　我摇头，弯着腰，用手指顶着自己的胃部，感觉这种难受慢慢就能适应了。
　　李泽川忽然伸手来摸我的后背，给我顺了几下，我以为他想要车震，立刻说：“代驾马上来了。”
　　他收回了手。
　　代驾把车开得很稳，我后来慢慢就在平稳的车程中睡过去了，李泽川的大腿结实，像个舒服的靠枕，我也就没客气了。
　　【拉灯……】
　　“以后有事找我说，别去找徐棣。”
　　“好……”这个状况中，我自然要顺着他说。
　　“不听话，要吃亏的。”他还警告我。
　　我感觉到手机在震动，他的。我还没说话，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拉灯……】
　　但是酒精的好处此刻也体现出来了。我麻木地放松，他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随便吧。这件事，本来就已经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我很清楚，就算有一天李泽川被枪毙了，我也不能将这一切都抹去，他已经横插进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