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隐钱庄》雨夜湘竹

17、共赴战场

　　灵渊国内战爆发，又遭遇目炬国攻打边境，一时之间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史艳文自曝身份，在江湖上发布招募帖，召集愿意为国捐躯的仁人义士共赴边疆，击退目炬国大军。

　　江湖中人虽然远离朝堂，却并非对天下大事漠不关心，普通百姓或许并不了解丞相史艳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对于许多心如明镜的江湖人来说，史艳文是一个令人敬重的名字。

　　——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却用自己的肩膀担起整个国家的荣辱兴衰。

　　三日之内，史艳文召集到了一百零九名高手，他们愿意跟随史艳文一起守卫国土，保护灵渊国的百姓。

　　灵渊国与目炬国接壤处一共有五座城，目炬国对于这场战争筹备已久，兵力雄厚，兵分五路同时进攻这五座城，打算一举拿下灵渊国边境，向国内挺进。

　　史艳文留下二十九名高手，与自己率领的日隐钱庄众人一起前往最关键的要塞云渺城，进攻这座城的敌军最多，战况最为激烈。而剩下的八十名高手则分成四组，每组二十人，分别派往其他的四座城支援。

　　目炬国攻势猛烈，守城将士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向朝廷求援。然而王腾达正忙着算计藩王联盟，哪有闲心管边疆的事，自己手里的军队还要用来对抗藩王的联盟军，哪能调去边疆，万一藩王联盟趁着自己调兵的时候攻入皇宫，自己不就死定了。至于藩王联盟，原本就是为了利益而结盟，每一位藩王都想趁机夺取帝位，他们彼此算计，互相戒备，谁若调兵去边疆，恐怕己方势力便会立刻被其他藩王吞并，因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边境守军孤军奋战支撑了整整七日，终于渐渐显露败相。

　　云渺城守军苦战七日七夜，伤亡惨重，一万人的守军如今只剩不到四百，靠着守城机关支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守将一看机关将毁，城破在即，竟然带着手下数十名亲信连夜弃城逃跑。

　　剩下的三百多名士兵不甘心国土沦陷，虽然自知不敌目炬国大军，却依然守在城门口，准备跟敌军拼命，能杀一个算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就当是替自己报仇了。

　　清晨，目炬国的一名副将欧鲁达带领五千精骑杀到了云渺城的城门前，然而当他们攻破了守城机关之后，却只看到三百多名残兵守在城门口，云渺城守军主将已经不见踪影。

　　欧鲁达当场大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这么几个人，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你们的主将呢，被老子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三千白发突然从地底刺出，一缕一缕密密麻麻如同竹林，目炬军措手不及之下被刺得人仰马翻，哀嚎一片，鲜血喷了一地。

　　只见眼前忽起白雾，一名白发女子自雾中款款走出，冷艳妩媚至极，周身却又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欧鲁达刚要开口喝问，却见一杆银枪携带万钧之势迎面飞来。欧鲁达一惊，连忙挥起手中的□□格挡，却被枪上的余劲震得身体一歪，险些摔下马。

　　一名身着白色劲装、头戴攒珠冠的青年步伐坚定地走到白发女子的身边，右手一抬，银枪便飞回他的手中，被他拢在身后。

　　紧接着便是无穷无尽的剑气，目炬军最前排的马腿竟在一瞬间被尽数斩断。

　　一名蓝发青年手按刀柄，口中念着打油诗走上前来。

　　“无极剑，剑无极，招招残，敌无命，这敌军，脸真长，一拔刀，全杀光！”

　　欧鲁达听得嘴角抽搐、眼皮直跳，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清清嗓子，欧鲁达准备喝问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尔等……”

　　刚说了两个字，对面又是一阵掌风拳劲刀风剑气袭来，随即五条人影迅速赶至三人身边。

　　……有完没完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句话了！欧鲁达忍无可忍，挥起□□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杀！”

　　话音未落便一夹马腹，冲向对面众人。

　　剑无极一愣，一边按住刀柄准备拔刀，一边大喊。

　　“有没有搞错！怎么直接就开打了！这敌将是个傻的吗？连对面是谁都不问！”

　　双方厮杀起来，锦烟霞长发飞舞，触者即亡；史存孝长枪横扫，刚猛雄沉；剑无极剑气纵横，无穷无尽；五位日隐钱庄堂主各展绝技，配合默契。短短一刻钟的功夫，欧鲁达所率领的五千精骑竟然已经死伤过半，而欧鲁达本人也被锦烟霞的长发刺穿了肩膀。

　　刚刚怒火攻心热血上头的欧鲁达现在终于冷静了下来，明白再打下去己方恐怕会全军覆没，所以不再恋战，一挥□□，命令手下士兵撤退。云渺城总算是暂时守住了。

　　幸存下来的云渺城守军跟随锦烟霞一起回到了义军的营地。史艳文坐在中军帐内，身旁是千重堂堂主玉千重。玉千重专精伪装与暗杀，直接上战场救人这种事并不适合让他去做，所以他便留在中军帐里保护史艳文了。

　　锦烟霞、史存孝与剑无极三人进入中军帐，向史艳文说明战况。

　　听罢，史艳文走出中军帐，来到云渺城守军的面前。

　　“诸位战士，在下史艳文，是眼下这支义军的统帅。请问诸位战士接下来作何打算，是准备留下与艳文一同对抗目炬军，还是离开此地返回家乡？”

　　“史君子，我们愿意留下，跟随你继续作战，将目炬军彻底赶出去！”

　　“好，艳文明白了，稍后艳文会为众人安排营帐休息，请大家放心。”

　　虽然暂时守住了云渺城，但是众人都明白，战争才刚刚开始。虽然今日欧鲁达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众人打得大败，但是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因为欧鲁达本身轻敌，认为云渺城守军所剩无几，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带了五千兵马前来。同时他也没有料到云渺城会突然出现援军，因此才会被打个正着。而目炬军真正的实力，远远不止如此。

　　密探回报，目炬军驻扎在云渺城外三里处，共有五万人左右。而史艳文所率的义军加上云渺城幸存的守军，只有不到五百人。兵力差距实在太大，正面交战毫无胜算。虽然义军里面有着数十名高手，但再强的高手，说到底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谁都不是神，一旦失陷于人海，同样难逃一死。

　　既然不能正面交战，那便只有两种战略，一种是放弃驻守云渺城，让目炬军进入城内，之后义军再以游击的方式将目炬军逐渐蚕食掉。但是，目炬国本是游牧民族，国土都是依靠屠杀周遭的少数民族而获得，民风野蛮，性格凶残，若是放他们进城，城中百姓恐怕会遭到屠杀，因此这种战略并不可行。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战略：派遣杀手潜入敌营，斩杀敌方主将，趁敌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之际将其分割歼灭。对于义军里的这些高手来说，一个人杀五万那是做梦，但是一个人杀五百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此种战略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且不说敌军有五万人，杀手刺杀成功后若是身份暴露，恐怕很难活着回来，若是失败，必然会引起目炬军的疯狂反扑，到时云渺城的处境恐怕会更加危险。

　　入夜，中军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史艳文坐在矮几前，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出神，完全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史存孝臂弯里搭着披风，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将汤碗在矮几上放好，之后便轻轻地将披风披在史艳文的身上。

　　史艳文回神，抬起手替他理了理头发。

　　“存孝，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不是也没去休息。”

　　“爹亲还在思考。”

　　“无论怎样思考，我们都只有一个选项可选，不是么？”

　　“是啊，我们别无选择。”

　　史艳文起身，郑重地看着他。

　　“存……”

　　“爹亲，让我去吧。”

　　——爹亲，如果不让你亲口说出来，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心痛，我不想看着你痛苦，所以，这句话，就由我来说吧。

　　史艳文缓缓阖上双目，心痛难言。

　　史存孝上前抱住他，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淡淡的清香气息充满鼻腔，让史存孝感到安心。

　　“别担心，我不是要一个人去，萧枭和玉千重会跟我一起去，他们两人都是最优秀的刺客，我们三人合作，无论是刺杀成功的几率还是生还的几率都非常大。”

　　“存孝……”

　　“爹亲，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存孝，答应爹亲，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要恋战，一定要活着回来，爹亲在这等你！”

　　“好，我答应你。”

　　出了中军帐，史存孝看见萧枭和玉千重正在义军营寨的门口等他。

　　见他过来，萧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少庄主，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和玉千重都是无亲无故一身轻，但是你呢，万一你死在敌营里，你爹一个人要怎么办？”

　　“爹亲他……比我要坚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