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志》归惜亿往惜

8、前生镜.青冥劫

　　玖婉感觉自己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地方，高大的树木遮天，逼蛰的灌木渗出绿色的汁液。看不清头顶上的天空，路边有着不少暗红色发着淡光的植株，像一双双死人的双手，散发着丝丝若无若有的香气，像勾魂的恶梦，显得分外诡谲，那些暗影绰绰的身影在身后不断叫嚣，紧追不放。
　　摆脱不掉！摆脱不掉！
　　“玖婉，我好恨你！！！”
　　“你不会忘了吧！”
　　“你不得好死！哈哈~”
　　……
　　从四面传来各种阴森的笑声。
　　这是哪！这是那！玖婉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上来。突然被绊倒在地，玖婉感到双手湿漉漉的，带着腥臭味，眼睛随机向下，那是什么？一个人头仰躺在路边，干枯得好像失去水分的肌肤，血肉模糊，玖婉对上眼睛吓瘫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是，那是……
　　“玖婉，都怪你！下来陪我好不好？”说完，刚刚仰躺在路边的人头不知被一股什么力，流着血泪扑面而来。
　　“不要――”玖婉挣扎了一下，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对上的一双枯瘦的手，刚才的心悸依旧留在体内。
　　不，她们不会来的。
　　“玖公子，玖小姐没事了……”
　　医师收拾好东西，拿出药方：“按照药方抓药……玖小姐目前的身体还特别虚弱，加之本来就身中奇毒，所以这些药只能是先调理调理她的身子……”
　　“恩，谢谢医师……”
　　医师见男子面色憔悴，摆了摆手，便下去来。
　　“玖漓哥哥，婉儿怕……”
　　前面的白衣男子神色淡然，风华敛尽的眼底藏着极深的冷漠，如荒芜里看不见希望的明天：“玖婉……你玩够了吗？”玖漓疲倦的垂下纤长的睫毛。
　　玖婉心神一颤，柔美的脸上挤出点点笑容：“玖漓哥哥，婉儿不懂你在说什么……”
　　玖漓负手而立，逆光中带着几分悲凉，凉透了玖婉的心：“我会……叫她……走……”说完，拂袖而去，不染纤尘。
　　玖婉心里转悲为喜，嗡动了几下嘴，看着人越走越远。
　　某个角落，阴郁的黑色突然凝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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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屋里想着玖婉满不满意我这份礼物，想着想着突然笑出声。窗外阳光正好，思及幻境里他亲手刻的玉雕，反正闲来无事，把它画出来也好，想着也就做了。
　　在案上坐下，拿了一张宣纸，抚平，执笔。原来我不会画画，几百年前，尚是幼儿的我天赋极高。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天气阳光正好，微风不噪，院子里的桃花已经开了，他在树下，我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认真地低垂的双眼……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叩叩――”
　　“谁？”我放下手中的笔，刚好我也完成了。
　　“少爷请姑娘来书房一趟，说有话对姑娘说。”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随手一挥，墨干，于是卷好手中的画卷。
　　跟着那个人，经过穿风弄堂的走廊，顶着一路丫鬟侍卫奇怪的眼神，来到书房，发现书房半开着。案上摊开一张字，其上写着一个大字――静，虽然我不懂书法，但最直观给人的感觉就是暗藏肃杀，可见写这个字的人，内心并不平静。
　　我走了过去看见玖漓背对着我，虽然背影也好看，但终归我看见了若有若无的落寞，我心念一动，摆手叫那人走开，那人也是个识时务的看见了我也就走了，我将画放在案上。
　　“今天你就走吧……”
　　“恩？”谁说的？我心里有些恼火，眼底是极致的黑色，灼伤人的眼。
　　“之画姑娘，你来府中几天了，是时候回去了，如若姑娘不愿意回去……玖某也愿意为姑娘找一个地方住下。”
　　我冷笑了一下：“我说不呢？”
　　玖漓闭上眼睛，泛白修长的指尖刻意压制内心的波动：“如果姑娘这样说的话，玖某不得已得罪姑娘了……”
　　世界有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赶我，骂我，伤我……但是唯独他不行！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眼露委屈，我找了你那么久，怎么可能走！怎么可能走！但……我急红了眼，最后闭上，任凭眼角的泪淌下。面对你时，我无法淡然一笑，当做没发生过，世界千般妖娆，我只想你不受委屈……
　　“恩……”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我……甘之如饴……
　　玖漓听见脚步走远的声音后，再也按耐不住痒意，弯下腰，捂嘴：“咳咳――”嘴里腥甜，血顺着手染红了案上的白萱，像朵朵红梅展开。
　　玖漓小心翼翼的想拭干染在宣纸上的血，仿佛对待着一件稀世珍宝。摊开，待看清楚上面的画时，不由一愣，随后浅浅笑开，如莲花凋谢的凄美，喃喃道：“这次……你怎么不多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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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那两个人为什么不在那个贱人房间！你说！你快说！”玖婉坐在铜镜前，镜里倒映着女子秀丽无双的容颜，美中不足的怕是眼里狰狞的目光，透过铜镜，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
　　“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呵呵~”玖婉冷笑了几下，站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女孩的脸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呜~小姐你还不了解我吗，看在我跟了小姐这么久的份上，呜~小姐你还不知道吗。”秀儿狼狈的跌倒在地，发髻散乱。
　　玖婉看着她，想到往年那些女子的惨死她可是帮了不少忙，万一她要是记仇，将来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留她在身边，找个机会……哼――
　　“我知道了，我也是一时糊涂。”玖婉面带微笑，拉起在地上的秀儿。“那个没死的那人怎么样了？”
　　秀儿捂着脸，垂下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光，规规矩矩道：“我听他们说那个人醒来之后满口胡言，怕是疯了……”
　　“恩？”玖婉眼里闪过深思，看来，那个贱人不简单：“你这次办事干脆点，找个人将他……毕竟他留下也是祸害！”
　　“恩……”
　　“还不快去！”
　　“好……”秀儿恨不得远离。
　　“回来！”
　　秀儿立马停下，玖婉缓缓走在她面前，白皙柔美的手指根根削如葱根，挑起秀儿的下巴，轻轻摸着她肿起的脸，稍稍用力：“你想这样出去？”
　　秀儿立马反应过来，跪在地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下去！” 玖婉心烦的看了她一眼。
　　“是……”秀儿用白纱遮好，细细掩上门。
　　玖漓哥哥是我的！那些想跟我强的人，都去死吧！哈哈~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给个评价、给个收藏好不好（可怜兮兮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