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传》上帝视角看问题

19、十九话 再见顾念

　　户昭在膳药堂呆到晚间本该走的。
　　陪着顾念吃过午饭和晚饭，正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昭儿，今晚跟姐姐睡一晚再走好不好？”
　　顾念太孤独了，这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在伺候着，每天每天感觉自己像一个废物一般，凡事都需要药堂里的人帮忙做，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留户昭一个人在风月楼里周旋。自己曾经也想过要先去了，可是自己又舍不得户昭，舍不得看她一个人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挣扎奋斗。顾念也知道昭儿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想任性的要求她为自己做些什么。只是自己真的是太孤独了。
　　“留下来一晚也好，陪陪姐姐。”顾念开口道，声音有些哽咽。
　　“好，姐姐。”
　　顾念爱慕户昭的心，户昭怎么会不懂。就因为明白了她的心意，所以才要逃，所以一直用自己很忙做借口不来看顾念。只是一看见顾念，户昭所有的原则，所有坚持都没了，姐姐无助的样子，让她不忍心开口拒绝。
　　夜里户昭为顾念沐浴洗头，顾念的心里很是甜蜜。一夜无梦，有户昭在身边的夜晚，格外好眠。
　　第二天清晨户昭没有吵醒顾念，看她睡得香甜，给她拈了拈被子，方才动身回风月楼。
　　昨夜雪下得甚是大，皑皑白雪，天地一片纯洁。
　　在车上颠簸着，回想起昨日，一天甚是疲惫。
　　姐姐留着膳药堂是最好的选择，膳药堂都是湖江的人，她们会照顾好她的，这样我户昭儿也好无牵挂地做事。户昭在走前细细地叮嘱她们要好生伺候，不能有任何差错。
　　其实户昭一起身，顾念就醒了，只是离别太过苦涩，她也就假装睡着，不让户昭难做。
　　户昭前脚刚到风月楼，后脚静王的信就送到了。
　　信上说: 昨日你说的有理。这次的事原就是本王做事不够周全。日后有什么计划，希望我们能互通信件，好掌握情况。既然你说时间不多，那我们就着手去做。
　　本王答应你，若是在你离去之后，你的大仇若还是未报。本王会用户君一家的头颅祭奠你的亡魂。
　　既是合作，就是平等。
　　龙饰书。
　　“既是如此，甚好。”
　　户昭还收到了一封来自宫里的密信。
　　“姑娘，秋鴻来信。”
　　接过信，上面说到：“王好色，我姐妹二人在宫里恩宠正盛。宫里涵王之走狗尽速被铲，亿阳氏气急，叫来涵王乌氏一顿好骂。涵王气急，在亿阳贵妃宫里摔瓶破碗，最终被安抚下来。亿阳氏一等人似乎有其他计策应对，涵王一派祥和地去皇帝那儿请安罢。并未有任何异常。宫中一切安好，若是姑娘有何吩咐，叫人通知我姐妹二人即好。宫中的其他姐妹，我们多少也打点了一下，姑娘勿念。”
　　“这绾青和秋鴻在宫中已经扎稳脚跟，只是皇帝好色，美貌终有被厌倦之时。香坊近来研制的香，昨日听说已经成功，不过尚在试用期，不时日就能加以利用了。”
　　“姑娘说的可是那能让男子不举的香药啊？”
　　“正是。”
　　“皇帝一把年纪，不举后也会碍于面子不做声张，私下让太医诊治，还可能四处求医问药的。在这期间又不得声张。如今绾青二姐妹恩宠正盛，是知情人，皇帝也不会杀人灭口，反而会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定是日日夜宿绾青姐妹二人的宫里罢。这样的话，皇帝会变得好操纵些，绾青她们的工作也会轻易些。”
　　“只是，姑娘，怕就怕皇帝查出来时绾青姑娘们捣鬼，接着怀疑到给姑娘你的头上啊。”
　　‘莫要担心，我们香坊做出来的东西，谁能查出渊源，更何况最好的医师都在香坊里，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另外要香坊做一些迷乱人心智的香来。叫皇帝不闻一日都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这之后自然就会粘着绾青二人。”
　　绾青二人打着能福佑天子的旗号进宫，那么，每每与她二人呆在一起后，人都变得生龙活虎，一切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了。
　　“是的，姑娘，我这就着手去做。”
　　“还有，静王那边，通知一下。”
　　“是，姑娘，把药喝了吧。”
　　果儿退下后，这屋子就越发冷清。冬天快到了，屋里架起的火炉子也温暖不了户昭的身还有心……
　　果儿办完事，就回来回过户昭。看户昭一个人落寞出神地拨动着炉火，果儿拿过一件皮毛大衣来，准备拿到火炉上熏熏香。一边道：“姑娘，年关将至，咱也多少填些物件吧”
　　“底下的姑娘丫鬟们，你仔细打点着，你着手去办就好。不用一一，给我过目了。”
　　“果儿又怎会拿这些事给姑娘废神呢！姑娘可有什么喜欢的样式，颜色，我给姑娘添些衣饰。”
　　熏香罢，果儿拿起皮袄子给户昭披上，“姑娘，外头下雪了，梅花开的正旺，香气扑鼻，我们也别天天就憋在屋里，别闷出什么来，身子更不得爽利。”
　　梅花，梅花开了，又是一年。
　　“走吧。”
　　果儿本以为劝不动户昭出去走走，心下还想了很多话，还没说出口，户昭竟然说走吧。暗暗吃了一惊。捡了些煤炭，放进手炉子里，给户昭，扶着她就出门。
　　天空早已经不飘雪了，出门，一眼望过去，白雪上点点红缨，还伴着阵阵花香。
　　“户昭的思绪越飘越远，想到及笄那年年关户君叫她再等他三年。
　　他说：“妹妹，原是今年秋季就是我户君迎娶你之时，只是你知道的，我爹娘刚刚过世，我必是要守孝三年，何况没了爹娘，我拿不出什么来聘你。我也不愿让你受委屈，待我再努力努力，不说让你锦衣玉食，也要让你吃饱穿暖，安心在家安生。现在这世道动乱到处是难民，时运不济，你也别怕，哥哥会给你一个家！”
　　回想起来，户昭笑得甜蜜。往事不可追忆。
　　果儿在一旁看见户昭又陷入沉思，不免感叹道，情情爱爱着实招人烦闹，若姑娘能活得没心没肺些也就罢了，只是自己在转牛角尖，执着着不肯放下。她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姑娘既是这样的性格，规劝亦是无用，只有在姑娘有生之年，倾尽全部帮她报仇吧。
　　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果儿看到的终归是别人的故事，话都说某人的故事只有某人知道其中酸甜苦辣，个中滋味。
　　户昭听到果儿叹息，自言自语道，“怕是大限将至，越发爱回忆往事了。”
　　果儿也不做言语，只是眼泪吧嗒一下，就埋到雪里，不见踪迹了。
　　果儿又仰起脸来，让冷风刮刮脸，冷静下来后，又扬起笑脸：“姑娘，过几日便是除夕之夜，我们也在这里吃喝玩乐一把，闹它一闹，你说好不好！？”
　　户昭笑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调皮贪玩，就按你说的罢！”
　　户昭不免感慨，还好果儿保持了一片童稚之心，又生出些许安慰。
　　她不知道的是，果儿只是想闹一闹，排解排解她心中的阴郁罢了。
　　人都不懂珍惜眼下，总是在缅怀过去，等到回过神来，才会懂自己在固执中坚持要找回失去的东西，会失去多少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