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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真相之妖 ...

  •   “就在明天晚上的月圆之夜,妖怪,该现形了。”她看着窗外似圆非圆的月亮。
      “她就是妖,会吃人肉,喝人血,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毁掉的妖。”她腰上的铃铛发出了阵阵的响声。
      “当年,我娘把她养在身边就是养了一只……”她没有再说,只是微微张着嘴,让眼泪流进去,“你的铃铛声越来越好听了。明天晚上,不仅这只妖会现形,很多妖都会现形。比如他,比如她,还有你和我。我们都是妖,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你疯了。”
      “你不就是要我疯吗?”她摆弄着对方的铃铛,“这铃铛声就是让人发疯的。可惜,你道行不够,让人查出来了。”她将手中两包用黄纸包的东西掠过对方的眼前,冷冷地笑了,“我与你打个赌,她是不会相信我的。”她从袖子里取出了药瓶,轻轻地打开盖子,“喝了这么多天,今天是最后一次,到头了。”她仰起头,将瓶中所剩的药水一饮而尽……
      她站在她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瓶药都被喝掉,眼睛里流露出了后悔的泪……
      将军府设宴的那天晚上,月亮出奇的圆。其实,玉忠良本想再过些日子宴请官员,只是玉子函觉得正逢农历十五,玉天武和卫明又提前回来了,全家人正好团圆热闹一下。玉忠良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因为最近府中确实大小事情出了不少。
      玉忠良把全城的大小官员都请了来,玉子函从都城回来两年多了,她从来都是躲开大小宴会的,这一次她难得会参加,玉忠良觉得女儿已经看开很多便答应其要求,让官员们的家卷和随从也都到齐了,院里院外的没有地方空下,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自玉子谷成亲后,将军府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了。所有人都呈现出了喜悦的面容,唯有玉子谷很焦急地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玉子函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那忧虑的面容,此刻只有她关注着对方,因为只有她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忧愁。
      她还知道,虽然现在没有人注意到玉子谷,但很快,她这个妹妹将会成为这场宴会的焦点。
      “一会儿你喝下它.”
      玉子谷始终低着头,直到玉子函斟好酒的杯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才抬起头看了看玉子函,接过酒杯,“你刚才不是说他坚持不住了吗?我……”
      “所以你要喝下去。”
      玉子谷看着玉子函那双眼睛,冷漠之余透露了坚定。
      “一会儿敬酒的时候你顺势喝下去,然后假装不舒服,我便扶你退场,你就可以去了。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让你送他最后一程。”玉子谷看着酒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欲要滴落在杯中的眼泪咽了回去,“谢谢你,子函。”
      玉子函已经站了起来,却因“谢谢”这突然的两个字又低头看去,看着玉子谷那双充满感激之意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杯,迟疑了很久,“现在谢我,言之过早。”
      很快,玉子函主动敬自己的父亲一杯酒,玉天武夫妇、玉子谷和卫明也上来敬酒。而玉子谷喝过酒后也照原计划假装头晕,玉子函上前来表示扶她回去休息。
      但是,玉子谷突然腹痛难忍,跪在了玉子函的脚下。卫明上前抱过玉子谷,却发现她一头淋漓大汗,紧闭双眼大声喊着,“铃铛声,又是那铃铛声。快,快停下。”那哀嚎的声音将宴会的欢笑洗劫一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静静地听着玉子谷撕扯自己般的叫喊。
      只有玉子函,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等待着玉子谷将要上演的戏码。
      果然,玉子谷没有让她失望。
      卫明一面嚷嚷着请大夫,一面抱着玉子谷向里走去。但走着走着,他停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怀中的玉子谷不再发出姑娘家的嘶喊声,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狂吼。不仅如此,玉子谷的黑眼球已经变灰,两只虎牙也突然又细又长,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溃烂,更重要的是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由根部到发梢渐渐变白。等卫明放下她愣在一旁的时候,玉子谷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并且张开嘴巴,将两颗尖牙露在外面,像野兽般怒吼着。
      一时间,满堂的宾客慌乱不及,踹倒桌子,踢翻凳子四处逃窜,一边跑一边喊,“有妖精!有妖精!”
      客人们迅速逃出将军府,大街小巷也都传开了:将军府的二小姐变成了妖怪。
      将军府的大门关的紧紧的,但府内的一切并不像那扇大门一样冷静,所有人都慌了神,就连玉忠良也不知所措。更确切地说,大家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玉子谷不见了,一个白发妖怪取而代之。
      而玉子函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玉子谷,那双冷漠眼神里的玉子谷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全身溃烂的白发长牙妖怪,像动物一样半蹲在地上,露出凶狠的面容。
      “这种感觉好吗?”玉子函冷冷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再次被震惊了。玉子谷抬起头看着她,发出了粗壮而又沙哑的声音,“是你刚刚给我喝的那杯酒里放了东西。”
      “是。”玉子函不加迟疑地,干净利落地回答了。
      玉子谷突然朝天狂吼怒叫,整个身子窜到了半空,露出了两颗弯刀似的尖牙和十只惨白细长如匕首的指甲,径直朝玉子函扑去。不料玉子函双脚离地半尺并迅速向后退去,随手夺走了身旁一名侍卫的刀一个侧转身向玉子谷挥去,玉子谷向后翻转躲开了刀。
      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局面,究竟是一个人和一只妖在打架,还是两个人在打架。
      玉子谷刚要发动进攻却突然浑身无力地倒下了,从她的双眼里流出了血泪。没有人敢上前去靠近她,大家看着她的时候都会发抖。
      “你怎么了?”玉子函带着讥讽的口气冷冷地看着卫明那惊愕的表情,“他不是你妻子吗?”卫明似乎被吓傻了,没有说话,如离魂一样傻傻地站在那里。不仅是他,将军府里每个人的魂魄都被吓散了。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忠良最先恢复了理智,他命下人扶起玉子谷,却没有人敢上前。于是,玉忠良看着玉子函,他知道玉子函知道答案。
      玉子函也看着自己的父亲,扔下了刀,“她中了狼毒。”
      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狼毒。
      “这是一种西域的巫术。子谷失去孩子之后,我便每天在她的药里掺一些狼毒,所以她才会经常看到幻象,睡不好觉。我算准了日子,按照药量,只要她今天再服下一次,便可变为狼人。”
      “为什么?”
      “因为今天全城的官员都来了,将军府的二小姐是妖精的事实马上就会传开。”玉子函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很得意,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玉忠良发怒的声音震慑了在场的每个人,“她是你妹妹!”但玉子函却没有被吓倒,她轻蔑地看着玉忠良,又轻蔑地看了看卫明,然后用同样的眼神扫视了所有的人,最后走到了卫明的面前,“你不是爱她吗?当年我走之后,你不是倾尽了你所有的情怀吗?”玉子函的声音和眼神都很温柔,这让卫明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比他看见已变成狼人的玉子谷还要害怕,“是因为我吗?我早已将玉佩送之于你,是你自己离开的。”
      躺在地上的玉子谷扭头看着卫明,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她张开嘴巴,露出了尖牙,发出了禽兽般的声音。
      “不是我!”玉子函突然大声吼道,刚刚的温柔统统不见了,“是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了让你能和我宝贝的妹妹在一起而把我送走的。然后她告诉你,是我自己愿意走的。”玉子函慢慢地把头转向一旁哭泣的玉夫人,那双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睛突然很可怜,她并不愿意说出来当年她被送走的原因,“我必须距你于千里之外,因为你的义父只想把她的二女儿许配给你,对吧?父亲大人?”玉子函看着玉忠良的时候,那双眼睛迸发着怒气,但很快她又转向卫明,“你也是一样,我和你说过,只要有心,就会活。”玉子函眼前的卫明已经模糊,“我走以后,你是用心和子谷相处的,所以,你们活了。可我呢?”玉子函朝玉忠良的方向走去,“谁都没想到,三年后卫明被朝廷调任到都城,你们怕他会和当时在国父院的我联系上,所以把我匆匆接回了笑城。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有多舍不得他?”
      “什么意思?什么他?他是……”卫明满头雾水,玉子函却笑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别臭美,我今天会这样做不是因为你。”“不是……”卫明看着玉子函那双轻蔑的眼睛,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我知道,为了他,尹宇。”
      玉子函收回轻蔑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得意。因为她发现所有人在听到“尹宇”这两个字时的惊愕表情,今天她终于让大家又再次想起了这个人。
      “尹宇已经死了,更何况这和子谷有什么关系?这样对你的妹妹,你不觉得残忍吗?”卫明却终是不解,玉子函转身看着半躺在地上的玉子谷,她正露出尖牙凶狠狠地看着自己,不时发出禽兽愤怒的声音。但玉子函不害怕,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前去,“妹妹?呵……”没有人知道玉子函究竟是哭还是笑,因为她发出了笑声,却流出了眼泪,“若不是这个妹妹,尹宇怎么会死?”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动声色,就连玉子谷也收起了尖牙,方才崩露的凶狠烟消云散。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玉子函的时候,眼睛灰暗了许多。
      “尹宇是太阳国的王子,在拒捕的时候才被杀死的,怎么……”卫明停下了,因为他发现玉忠良、玉夫人还有玉天武的眼神都很奇怪,他们并不像自己般吃惊,而是低下头沉默着,“你们……”
      “他们,”玉子函流泪了,彻彻底底地流泪了,没有笑,只有泪,“他们,一起,杀了尹宇。”
      卫明不明白,只见得玉子函全身都在发抖,她的眼睛在流泪,心却在滴血,因为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尹宇的王子身份只有我和子谷知道。在爹讨伐太阳国成功后,尹宇颠沛流离来到了笑城。他无处可去,我便偷偷把他收留在阁楼上的储藏室里,因为那里基本没有人去。可是子谷每天都与我形影不离,我们的感情从小就很深厚,所以我信任她。如果连一奶同胞的妹妹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什么呢?于是,我将尹宇的身份和他藏在阁楼上的秘密告诉了子谷,她也答应会为我保密,还说会帮我。”
      玉子函所说的这一切是卫明从来不知道的,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在都城当差,有一天接到了命令要去追捕刚刚逃离囚车的太阳国王子。但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玉子函躺在大街上,尹宇却满身是血的压在她身上。而玉子函,大声地哀嚎着……
      “有一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子谷叫醒,她说我睡了很久,爹已经发现了尹宇,并将他押往都城。”尽管流着泪,玉子函仍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她不仅在回忆当初,她还想让所有的人都记起一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起床的时候头昏昏的。可是我并没有在意,只想着赶快动身去都城。因为子谷告诉我,我睡了一天一夜,所以我要马上追上尹宇。我骑着马跑啊跑,累得马儿都差点死掉的时候终于追到了爹的部队。但是,那已经是快到都城了,而且尹宇也挣开绳索,跑了。于是,我跟着爹的部队一起找他,最后和都城的兵卫一起找到了。可是他们不肯放过尹宇,我便和他一起杀出重围。为保他性命,我让他先走。尹宇趁乱逃走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和我纠缠多久便又追他而去,而我和他也走散了。”
      “当时为了追捕尹宇动用了大量的侍卫,难道这么多人都无法擒拿你们吗?”卫明问道,玉子函冷冷地笑了,“尹宇武功高强,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我们两个联手对于那些三脚猫的侍卫来讲,怎么可能擒得住我们。可奇怪的是,当我杀出重围再去寻他的时候,却发现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的尹宇,我不知道……”玉子函说到这一段的时候突然很激动,她不想再回想起当天的一切,但是却不得不想,那些画面此刻就闪在她的面前,让她无处躲藏,“我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的面前,怎么抱住他的。我只想,只想他和我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玉子函突然放声地哭了起来,尽管这两年前的一幕每天都在她的面前上演,每天都在折磨她,但仍旧没有让她麻木。因为那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的灵魂永远不得安宁。其他人仍旧个个低着头,不言不语,仿佛是在等待玉子函将故事讲完。
      但玉子函却很久都没有再出声音,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地,回想着那天自己用最后的力气抱住最爱的人,回想着对方无力地瘫在自己的身上,回想着自己最终也崩溃了体力,倒下了。
      “再到后来,便是我赶到时看到的一幕,”卫明终于将缺欠的情节连接上了,“那么这一切又和子谷有什么关系?”
      玉子函轻飘飘地看着卫明,眼神里还残有刚刚回忆时的温馨,但很快便被陌生取代了,她好像不认识卫明,“明哥哥,你不是很聪明吗?”这话让卫明很莫名其妙,玉子函略带讥讽之意地笑了几声,“尹宇武功高强,怎么就轻易地被爹带走了?我也有武功,为什么爹带走他的时候我没有察觉?而且还沉睡了一天一夜?爹捉拿犯人之后从不会失手让犯人自行逃脱,可是尹宇是怎么逃脱的?”
      卫明听了这些话更加迷糊,玉子函走到了玉子谷的身边,玉子谷没有了方才的凶恶之相,她很害怕,玉子函每向她靠近一步,她都会向后挪动,尽管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是她!”玉子函指着玉子谷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她向爹告密。因为我和尹宇信任她,所以她很轻易地在我们的食物里下了迷药。我才会一睡不醒,尹宇也很容易被抓到。但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将尹宇押回都城交给大王。”
      “什么意思?难道子谷……”卫明停了口,他好像想起什么的时候,而玉子函已经在嘲笑他了,“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卫明抬起头看着她,又看了看玉子谷,露出了不敢相信的面容。
      “刚才我们都忘了一个人,”玉子函得意的眼神足以能够杀死卫明,“轩慕辕。”
      玉子函的话音刚落,便有下人将轩慕辕抬了出来,放在玉子谷的身边。轩慕辕躺在板子上一动不动,他的皮肤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但仍旧保持清醒。玉子谷很害怕对方看到自己的模样,一直向后退去,直到她碰到一个人的脚,抬头望去才知是伊人,她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着,并平静地看着玉子谷。
      “明哥哥,这一对旧情人还害羞呢?但是现在,他们很般配是不是?”玉子函的冷言冷语让卫明一个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两年前,轩慕辕不过是爹属下的一名小将,终是没有出头之日。后来,子谷发现尹宇的身份便知道机会来了。她去求爹,让轩慕辕亲自在阁楼上抓捕尹宇,这样他便可以因捉拿太阳国王子有功为名而封官加爵。对吧,爹?”玉子函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张始终沉下去的脸,“爹疼她,溺爱她,再加上子谷说了很多我和尹宇的关系,让爹不得不答应。但是……”玉子函的泪水又开始不住地涌出,“可是,你们没想到尹宇的武功很高,迷药因此失去了作用。爹以为他会一直受迷药控制而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就这样让他跑了。每个人都很清楚,尹宇恢复了意识,他定会向大王告知自己一直藏身于将军府,这样所有的人都会被连累入狱。所以,轩慕辕就下狠手直接将尹宇杀掉。更让我无法想象的是,轩慕辕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不仅砍得他血肉模糊,你还羞辱他。你让他给你跪下,让堂堂太阳国的王子给你跪下……”玉子函快步走到轩慕辕面前蹲下看着她,“子谷,你看到他现在没有?尹宇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就是什么样子!轩慕辕,我要你为尹宇曾经受到的伤害付出百倍的代价。”
      “不可能,这不可能!”卫明大声嚷道,他终究不肯相信,“爹认我做义子,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是,爹是很溺爱子谷,可是他绝不会答应子谷这样荒唐的事情。为了让轩慕辕扬名立万而……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玉子函也大声地回斥道,她站起来大步走向玉忠良,“你问问你的义父,当初我是怎么求他的?”
      那天发生的事情,玉子函始终记得。她记得,她当然记得,一切的一切每天都在她的梦中出现。因为那一天,她失去了此生最爱之人。
      但是,她害怕会失去,所以就跪在自己父亲的面前相求,泪水如滚滚的瀑布般翻涌出她的眼眶。但玉忠良并没有因此而心软,还是狠狠地撂下三个字“杀无赦”。这三个字无疑给了玉子函当头一棒,让她的乞求成为绝望。
      可她并没有放弃,她不肯起身,一面跪着用膝盖跟着玉忠良走,一面大声地哭喊着,尽管没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因为“杀无赦”那三个字已让她的心颤抖不堪,“爹,求您放他一条生路吧。”膝盖摩出的血在地上留下了很长的印迹,却丝毫没能让玉忠良回心转意。最后,他让侍卫们看住玉子函,玉子函没有办法,和侍卫们厮杀起来。从小到大,她从不杀生,即便是一只小虫她也会放生。
      但是那天……
      卫明看着玉忠良,看着自己始终保持沉默的义父,依旧不肯相信玉子函的话,“就算是这样,义父也没有错,他当然要保全这一家子。”
      “保全一家子?怎么叫保全?尹宇可以不死的,我已经计划好了送他去西域,哪怕我们此生不会再见,但只要他能活命……是她!”玉子函狠狠地指着玉子谷,“若不是她为了让轩慕辕出人头地而出卖我们,尹宇便不会被抓到,你的义父更不用杀掉尹宇而保全全家!但是!”
      转过身,玉子函走想玉忠良,双目含泪,“你从来不失手,为什么尹宇会跑?因为尹宇当时是你故意放的,因为你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接近大王,放了他,让轩慕辕禽兽杀了他,不仅可以保全将军府,还可以让轩慕辕飞黄腾达。”
      玉子函的泪水随着激昂慷慨的情绪源源不绝,只是声音渐渐失去了力气,“后来我因为阻挠办案而犯了大罪,但是在国父院读书的时候太后就很赏识我,再加上枫姐姐向太后禀明了我和尹宇的情份。太后可怜我,便免了我的罪,还让我在宫中陪她。轩慕辕也因有功而留在都城效命,大王总是设宴款待他。终于有一天,他喝多了,喝醉了,忘乎所以了,把这一切都说了,统统都让我听见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出卖我……”玉子函颤抖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她好像在拼命维持住自己的体力。
      “冤孽,冤孽。”玉忠良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以为可以瞒你一辈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知道了。而且是从轩慕辕的口中得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玉子函讽刺的口气补充道,“你从来都溺爱子谷,这我知道。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统统给她。犯错的是两个人,受罚的却只有我一个人。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你们想要她有个好归宿,相中了明哥哥。但看到明哥哥把玉佩给我之后,便将我送走。我都认了,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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