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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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没准备？”梁祎惊讶地问。
“我不是才刚决定嘛……其实也不是完全地在打无准备之战啦，我还是研究过很多餐厅的成功秘籍的。”宋奎有些羞赧地说。
梁祎捏捏她的脸蛋，她的脸肉多，捏起来手感很不错，梁祎的手舍不得离开地在她的脸上徘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怎么成功了吗？”
“梦想，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宋奎费力地将自己的脸颊从梁祎的魔爪中解脱出来。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实现你的梦想？”梁祎兴致勃勃地问。
“首先，我得征得我爸妈的同意。”
听到宋奎的爸妈也不知道她的决定，梁祎心里舒服了很多。瞧这不省心的孩子，做这么大的决定，连爸妈都不告诉。再一想，又觉得气结，自己知道这件事也根本不是因为她亲口说的，而是通过外人的口舌。
“熊孩子，赶紧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梁祎催促。
宋奎脸上露出难色，“我不知道怎么说服我妈，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样吧，我帮你想说辞，你来复述。”
宋奎眼睛一亮，吧唧一口亲在梁祎脸上。梁祎喜欢宋奎的示好，笑眯眯地等着宋奎进一步地贿赂自己，宋奎却说什么也不干了。
宋奎战战兢兢地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爸爸，说完每次打电话必说的诸如“吃过饭了吗”“保重好身体”之类的话后，宋奎小心地告诉爸爸自己毕业后的打算。爸爸一听竟然很是高兴，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和支持。接着，爷俩开始幻想日后的辉煌，一步步商量着把一枚鸡蛋变成一只鸡，再衍生成几十只鸡、几百只鸡、一个养鸡庄园……最后变成数不清的票子、豪车、豪宅……
梁祎无语地听着宋奎和宋爸爸在电话里吹嘘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正当他想要提醒宋奎别高兴太早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宋奎妈妈冷冰冰的声音：“宋安邦，把电话给我。”
宋奎仿佛看到那枚鸡蛋被越听越怒的妈妈夺过，狠狠地掷在地上，啪叽一声碎掉，蛋黄蛋白流了一地。
“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同意。”夺过电话，妈妈撂下一句狠话。
果然是这样，她就知道妈妈不会同意的。她可怜地望着梁祎，希望梁祎给想个对策出来。梁祎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飞快打字，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先道歉，态度诚恳，再说自己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宋奎点点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自作主张的，所以现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再做决定。”
“我的意见就是，不行。你找工作去，赶紧的。”
闻言，梁祎在手机上打字给宋奎看：可是找不到工作。
宋奎听话地说：“妈妈，我找了三个月工作了，可是根本找不到。”
“你一个X大毕业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吗？就算是找不到工作，你退一步不行吗？要求放低一点还找不到？”
梁祎继续打字：您希望我找一个月薪两千一天工作十小时每天对着电脑改错别字的工作吗？
宋奎看一眼梁祎的手机屏幕，复述出来。
“总比你干这种会把自己赔进去的事情强！”妈妈有越说越气的倾向，电话那头爸爸好声劝妈妈消消气。
“不会的，我会好好干这件事的，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而且这是我很喜欢的工作，会把它做好的。”宋奎急道。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你爸当年不也是说着好听的话，拿所有的钱开了一家饭店吗？结果呢？我们全家最后都揭不开锅了，每次要煮饭都是我去邻居家借米！”
尽管已经很亲密了，但宋奎依然不想让梁祎听见这样的事情。她不自然地往远离梁祎的地方挪几厘米。
宋奎扫一眼梁祎的手机屏幕，继续说：“现在情况不一样，X市市场需求大，只要好好经营，保证温饱不成问题。”
“那你说说，你现在有什么？”妈妈突然平静地问。
有一腔热血。
宋奎沉默了，电话两头在十几秒内都没有说话，诡异的安静里竟然可以听见电流呲啦流过的声音。
要爆发了。宋奎把手机的音量调小，关掉免提。
“宋奎，你说说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哟！学习，学不好；找工作，找不到。成天就知道东想西想，之前不是还嚷着要转系吗？这些有的没的给你带来了什么？本来还指望您能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我看照现在这样下去，你会是我们家的笑柄吧？人都说知耻而后勇，我看你是挺知耻的，耻完就开始异想天开！有意思吗？……”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很尖利，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宋奎关掉免提，把手机放在耳边，坐开了些，梁祎依然能清晰地听见她怒吼的声音。
妈妈已经发飙，想必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下来，看来这次的说服计划完全失败。
宋奎失望又窘迫地拿着手机，用口型告诉梁祎：我出去一下。随后起身去外面听训，十几分钟过后，她颓败地回来，脸色铁青地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过了几天，宋奎又给家里打了通电话，准备了两张A4纸的草稿，被妈妈一句“想看你妈妈被你气得住院，就尽管去开饭店”堵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情况很不乐观。梁祎送宋奎回寝室的时候，在寒风中拥抱她，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有我呢，别怕。”十分钟后，宋奎捂着脸跑上楼，背影狼狈。梁祎转身往回走，嘴唇上依然留存着宋奎嘴唇的温度，他用手指轻触自己的嘴唇，笑得一脸荡漾。
寝室里，江唯对秀得一手好恩爱的梁祎非常不满，“祝您明天感冒！”
“情侣不怕冷的你知道吗？”梁祎笑得得意，“爱情是最好的贴心小棉袄。”
正和江唯斗嘴，梁祎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请问是梁祎吗？我是宋奎的妈妈。”
接起电话乍听见这样一句话，梁祎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掉。他去寝室外面接电话，冷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爱情让人温暖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贴心小棉袄才能让人温暖。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从宋奎室友那里拿到的你的手机号。”
是来……棒打鸳鸯的？梁祎知道宋奎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了爸妈，却不知道她爸妈究竟是何想法。
他有点心惊胆战，万分狗腿地说：“阿姨您好！我是宋奎的男朋友梁祎，接到您的电话真是今天最惊喜的事情。本来应该早一点联系您的，让您来联系我是我的不对，望您见谅。”
梁祎想到偶尔瞟到的电视剧里婆婆趾高气昂地把支票甩在女主脸上说，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的情节，转念一想，觉得这种场景不大可能发生。
“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梁祎千回百转的心思已经盘算好了对方一切刁难言语的对策，没想到这一套拳法没有地方打，对方态度温和有礼。
“阿姨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希望你能帮帮阿姨。毕竟阿姨除了找你，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阿姨您说。”只要不是要我和她分手，其他都好办。
“我想拜托你，劝劝奎奎，让她安安心心找一个工作，别再想开饭店的事儿了。”
梁祎默。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一点也不好办。
“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也看出来了吧，她不是干那行的料。她爸爸以前也开过店，我们这一家人啊，都做不了这个。”
那个故事梁祎是知道的，但他一点也没看出来宋奎哪里不适合开饭店了。开饭店一定需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吗？他并不赞成。而长远的眼光、细腻的心思、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宋奎都是不缺的，在厨艺界的长期耳濡目染，让宋奎比别人更多几分对菜品的品评鉴赏能力。
“阿姨，我想说句话，说完我就去劝，不过你可以先暂时不要生气吗？如果听完后，您觉得有道理，就让我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觉得是无理取闹，就马上挂电话。”
宋奎的妈妈轻声说：“你说吧。”
“宋奎从小到大都很听话，这次一意孤行，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我不知道她适不适合开饭店，我的意见是，她不适合新闻传播行业。我知道您一直很相信她的能力，所以，这一次能不能姑且再相信一次呢？”
那边沉默许久，梁祎有几分忐忑，他担心弄巧成拙，宋奎的妈妈真的撂下电话。
长长的沉默后，他听到宋奎的妈妈无奈地说：“你先继续说吧。”
他于是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详细地给宋奎的妈妈讲述了宋奎做菜的技艺多么高超，讲他们去暑期实践的时候宋奎做的饭成为他们的生命之源，讲宋奎自信满满地赢得厨艺大赛的一等奖，讲宋奎找工作的心酸和无奈。
“这些我并没有夸张。虽然您和叔叔是宋奎最亲近的人，但是有些辛苦她舍不得告诉你们，她害怕你们担心。现在的情况和以前有所不同了，以前国家对于自主创业和个体户的政策不那么宽松，但近年来大环境越来越放松，非常鼓励大学生创业，对大学生创业有诸多支持政策。如果她创业成功，那么名利双收；如果她创业不成功，也有法律的保护，像以前那样创业失败就赔上一生的情况已经不大可能出现了。”
……
“我看到的宋奎，乐于学习，思维敏捷，为人真诚，对于创业未必是不适合的。退一步说，就算失败，宋奎也可以凭借她的专业知识重新开始，尽管最初可能不那么容易。”
“何况，她还有我呢。我会无条件地帮助她，支持她。如果她创业失败，我会和她一起承担任何后果。”
“请您，相信我。”
承诺分量很重，但梁祎很相信自己。
宋奎的妈妈明显为之所动，却依然不放心：“可是，宋奎什么都没有怎么创业呢？”
“我知道我说的您可能不相信。您可以给宋奎一个月的时间尝试吗？等到她寒假回家的时候，您便亲自检验，如果对于这件事您仍有疑虑，那么宋奎就会放弃创业的念头，正赶上明年春招，我监督她安心地找工作。这样行吗？”
“……好。”
真奇怪，人们仿佛更愿意听不那么亲近的人的劝解。无论亲近的人多么有理，只有得到别人的验证才是真的。
可能感情这种事情真的会致人昏聩吧。
在北风中说太多话，加之神经紧张，回到温暖的寝室中，梁祎才惊觉自己嗓子都哑了。总算帮宋奎争取到一个月的尝试期，明天要让她怎么补偿自己呢？
要不……就让她主动一次好了。梁祎一脸猥|琐的笑容，回味无穷地摸着自己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