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见金木 ...
-
“专家觉得这种犯罪出于，对唯一的朋友的独占欲。这种独占欲来自从内而外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假设，假设如果你是那个犯罪的人，他有其他朋友了，他不再和你同出同进了。
甚至开始因为新交的朋友，开始疏远你。当你意识到了的时候，会选择怎样做呢？是去挽回？还是宣泄？感到不安？然后决裂？”
“不好意思，他眼里根本没有你。”
——《世纪·犯罪狂魔访谈·欧文回忆录》
他赤脚走在曾经的老楼区，每走一步身边的景物都有变化。有的只是模糊的影子和咿呀的叫声，完全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疑惑的看着周围，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到了什么地方。
紧接着他看见了母亲的死，自己沾满血液的脸。看见了他在火光中燃烧殆尽，看见了那场淹没人生的雪。他又抛弃了，双脚冰凉的踏过山脉，眼前是一片老楼区。张着嘴却不能喊叫，长着耳朵却不能听到，手里拿着武器却不能去斗争。啊，斗争什么呢。头上的阴影吗？终于，他回过头去。
齐容从梦中惊醒，他眼神闪烁伸手捂着脑袋，刚才那些是什么？
旁边的永近英良翻了个身，没有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吗？什么样的梦。”
“忘记了。”
“不用起的那么早反正没什么事情。”
出于习惯，齐容还是起床洗了一把脸，抬头看向镜子。
啊，眼睛又变成那样了。
总觉得哪天他会忍不住的把身边的人吃掉，他摇着头笑着，用毛巾擦着脸。
“啊！忘了忘了要找西尾前辈！”
永近英良从床上弹起来，慌慌张张的开始换衣服。
两人很快就到了学校。
齐容有些恍惚，除了上次，他已经很久没到过学校了。
他甚至不知道原来学校里的味道竟然可以很美味。然而，他看着拉着他特地躲在一旁的永近英良，压制住微微泛起的食欲。
朝向不远处的人看去，轻声问道：
“那就是金木？”
他看着名叫金木研的学生，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鼻子无意识的抽动一下。
永近英良朝齐容打了个手势。
“嘘。”
结果两人躲了不一会，永近英良就耐不下性子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大叫着，冲向金木从背后并抱住金木转了个圈。齐容羡慕看着他们的同时，也升起了想要破坏的欲望。
“你呀！金木。你要偷懒到什么时候啊，你稍微为我想一想，小兔子太寂寞会死哦。”
果然，这孩子真的很喜欢金木啊，他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随后悠闲地朝他们走过去。
“英良，对不起，对不起。”
走近些的时候，他发现金木研的不对经来。他的眼睛怎么了？
等等，这味道，难道这个金木是。齐容眼睛亮了起来，甚至开始有些兴奋。他克制住本我的蠢蠢欲动，心里暗叫着真是太有意思了。
“话说过来，这个眼罩的怎么回事，赶时髦吗？你不在的日子特别闲特别闲，不小心就成了学园祭的执行员了。”
话说过来，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唠叨。齐容作为透明人在旁边有些不想说话，却和金木研对上了目光。金木研目光一缩，避开了齐容的审视。
“喂，你在听吗？金木。”
“啊，对不起。”
“没事。”
永近英良接着说道。
“这是我捡回来的齐容啦！听说是被超帅的CCG搜查官从喰种手里救下来了呢！
我见到他的时候，那叫一个。”
“你好，金木。我是齐容。”
金木研才反应过来，有些呆滞的和齐容握手。
“齐容？啊，我是金木研。”
“齐容是很远的地方来的呢，竟然把话说的比我还好。”
“那是当然。”
三个人简单介绍以后，便开始向着‘西尾’所在的地方前进。
齐容自然而然的跟在永近英良后面，不免有些惆怅。
还记得他学生时代快要结束的时候，为了报复介入几对好朋友之间。
对齐容来说，无论先认识的哪一个都不重要啦。反正最后不是反目成仇，就是形同陌路，他屡试不爽着毁掉本不坚固的友谊。
他用余光观察着金木研，总之，到底是不是个合格的猎物，还需要考察啊。
永近英良自然的走在两个人的前面。
“总之，首先必须要到那个毒舌的前辈那里去取资料。陪我去吧。”
两个沉默的跟着他的喰种，意外默契的什么也没说。沿路走着，永近英良问道：
“金木，你有好好吃饭吗？”
“哎？”
齐容注意着金木研的反应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很敏感呢，都紧张的僵硬起来的呢，他若有所思。
那么，金木研会怎么回答敏锐的永近英良呢。
“脸色不好哦，不好好吃东西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哦。”
金木脚步一顿。
要不要捣乱什么的？啧，看在永近英良的白白收留我这么多天，还是不要做什么小手段了，万一玩坏了。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仁慈啦。
他这样想着，拉远了和金木研的距离。
“我也想介绍给金木了啊。”
“说的是西尾前辈吗？”
“是自我呢，还是毒舌呢。就是那种让人在意的人。这里啦。”
走到门前，齐容皱起眉头。
“不要！”
他听清楚了房间里的声音。
诶，好像打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等一下！然后再和他们交流交流男人的事情。齐容正想着，看永近英良边说话边把门拉开。
“失礼了。”
“英良敲下门啊。”
西尾说道。
话说门竟然没锁上，是太放心还是太着急了。
哈哈哈，这也是蛮尴尬的事情。啊，我才没有幸灾乐祸呢。齐容别过头去，迅速捂着耳朵。
“啊！”
女孩子尖叫着跑了，什么也没看见。啊，好很可惜啊。
齐容：冷漠脸。
“永近你就不能敲下门吗？”
“西尾前辈，对不起。”
“我啊，最讨厌自己的领地被打扰啊。”
是啊，为什么遇到喰种的频率那么高啊。
看着西尾的造型，他考虑要不要戴个眼镜，可以提升作为反派的气质。
“这是我之前说的朋友，金木。这是新朋友，齐容”
一直注意金木的齐容发现不对了，难道他们认识不成？
但那种反应，不会是熟人。看来这个西尾前辈，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这样想着，往前一步。
“原来如此，药学科二年级西尾锦，请·多·关·照，金·木。”
西尾锦逼近金木研，要不是猜到他们的秘密。从这个角度看，连齐容都快相信是两个人关系很好呢。他不着痕迹的皱着眉，金木研都快哭了吧。
“也请你多多关照啊，西尾锦学长。”
齐容不得不直接把西尾锦从金木研的身边扒下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嗯？我好像没有见过你。”镜片反光。
“我原来在1区的学校里，近期转学的事还不一定呢。”
齐容傻笑着，假装着阳光少年。永近英良显然发现这一点，但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吗？”
齐容看向金木研，露出友善的微笑。心里却想着：别明显的一副哭丧的脸啊！你要不是永近英良的朋友，我才不会多此一举呢。
“是去年的资料吗？”
“啊，是啊，想看一下店铺信息。放哪里了呢。”
西尾锦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假装着灵光一现。
“果然可能放家里了。”
骗人，太明显了，永近英良肯定能看出来西尾锦在说谎。
“真的吗？”
“那个永近，你现在和我去取吗？”
“唉，去前辈家里吗？”
齐容摆弄着衣角的线头并且一下子就拽下来了线头，我说，你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啊。
“嗯。”
“啊，是啊。金木，对不起。今天要绕道去西尾前辈家里，你先回去吧。”
齐容随意看向金木研，这家伙最好还是先回家吧。
“那个，我也可以去吗？”啧。
“咦，你怎么了。”
永近英良关心的问着，齐容在一边不由自主的和西尾锦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可以啊，来吧。我又没打算让他进屋。”镜片反光。
“啊，是啊。”
西尾锦来了电话，背过身去。
“在这之前稍微等一下。”
没错了，他的猎物是，永近英良。
趁西尾锦接电话，永近英良就问金木。
“怎么了，突然。”
“没什么。”
看来在永近英良的印象里，金木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两个人都很关心对方呢，齐容眼中闪过什么。
“永近。”
西尾锦把永近英良叫了过去。
“什么？”
“你刚才看到哪里了。”
“就看了一点点很漂亮啊。”
齐容一脸冷漠的看着低着头的金木，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么落寞的表情。
到底没有提醒金木研其他的东西。
几个人走在路上，西尾锦看见了一家店。
“吃吗？”
“啊，好啊。”
“欢迎光临，刚刚做好的哟。”
“又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齐容放轻松的等待着，忽然看见了脸色不好的金木。啊，真是奇怪的金木。听到吃还不开心？他眼睛转了一圈，发现西尾锦好像对吃以外的事情特别在意，难道说。
“给，给。”
“谢谢。”
紧跟着永近英良，齐容大方的接过食物。
“谢谢。”
“金木没有加入社团吗？”
“是不太适应人多的地方。”
“嗯，和永近正好相反啊。”
西尾锦淡定的打开包装，小口吃着。这时候金木的反应，他缩着眼瞳如临大敌。齐容隐秘的笑着大口吃下去，原来，喰种是不能吃东西的啊。把这当做特殊权利的齐容表示，很满意。
“嗯，绝妙的甜味啊。”
“皮也很脆啊，啊呀，金木不吃吗。”
“之后吃。”
是根本不能吃吗？好可怜啊，齐容毫无同情心的吃着。
幸福的眯起了眼睛，豆沙的味道真的很甜。他专注的表演着自己的修改后的角色。
走过转角以后，齐容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莫名的警惕起来。
压抑着赫包的兴奋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眯着眼睛，紧盯着走在前面的人。西尾锦停了下来，突然快速飞踢出去，永近英良飞了起来。
下一个就轮到了齐容。
出于有人类在场，还是个收留他的人类。所以齐容选择保留身份，被西尾锦踢出去。
“让人看到很麻烦吧。”
“英良！”
金木研大叫着。
没用的，不会有人特地来这里，除了要吃掉他们的西尾锦。
“真没想到在一个学校竟然有喰种，真臭啊，居然发出像女食尸鬼的味道。”
西尾锦绕到金木研身边，一举把金木研压到里地面有段距离的墙壁上。
“你是不是打算吃掉永近啊，背叛相信自己的那个笨蛋的那一瞬间，人类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有比那表情更促进食欲的东西了吧。金木啊。”
“我和你不一样。”
“唉。”
齐容沉默的看着他们，他的眼睛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西尾锦往这边看，就会发现他的身份。但是就现在，齐容知道。之所以第一天可以干掉那么多喰种，完全是依靠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如果在不清楚对方实力贸然出手，也许会栽跟头，他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再等等。
他闭上眼睛，要忍耐啊，还不是时候。
“啊，咳噗。”
金木研吐血了呢，齐容不用看就能知道。说实话，要不是金木研表现的太明显，他真的不愿意把金木研当做喰种。
喰种这种生物，难道不是应该很难杀死，很厉害的吗？
“被比自己小的小鬼反驳的我，我，很是恼火。”
西尾锦放开金木，用言语继续抨击着他。
“话说回来，你的身体特别脆弱啊，你是豆腐吗。呜，好恶心。话说人类竟让能吃那样的东西啊，感觉的像吃了马粪一样的感觉。”
他边说着边向永近英良走去。
齐容意思到时机差不多了，缓缓睁开眼睛半眯起来，趁现在没有人注意他便轻微的活动着身体。而这时西尾锦却干呕起来，那声音听得齐容都有些恶心。
“对不起啊，金木。脏了你的食物。”
西尾锦踩在永近英良的脑袋上，齐容心里咯噔一下。
啊，快忍不住了，拜托你，就不能好好的晕过去吗。
英良啊。
“和这家伙交往很久了吧，是好朋友吧。”
又是一副打算演讲的样子啊，如果是在以前的话自己根本不会多此想管闲事，没准还和西尾锦商量商量合作的事情。虽然他并不算是好的合作伙伴，但还是能够利用的。
他思考着什么。
“打算什么时候吃了呢。”
说着又踩了几下，嗯，到底是几下呢。
齐容抿着下唇，他对西尾锦伤害永近英良感到不爽，他快忍不住了。
“打算从哪里开始吃啊，呐，呐，呐。”
好了，我受够了。
金木小鬼什么的是指不上了，还是我。
“英良从不是食物呢，把脚挪开。”
齐容一顿，重新伏在地上。
“哪只脚？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想要打他，笑得好贱啊，要不然就一个人跑算了。齐容冒出来这个念头，他看着永近英良。
对自己来说永近英良，英良他是食物吗？
我们认识的时间远远不及金木和你，你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子。但是，这个问题用思考吗？齐容抬起身子，握紧了拳头。
对，他是我的猎物，除了我谁也不能动。
不过是身份而已，瞒过英良就好，所以拜托你赶紧晕过去吧。
“住手！”
金木抓着包抡。
“用包攻击是女孩子嘛？”
金木。
他眼色一暗，制止了想救金木研的想法。
金木他应该不会死的吧，所以应该先救永近英良。
齐容趁着西尾锦离开永近英良的时候，悄然带着永近英良离开了。
对不起，金木。
对不起。
“唉？消失了。真是很有趣啊，金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永近英良身边，都是喰种呢。”
金木研勉强睁开眼睛，瞳孔变化着他强制自己清醒着。他嘴角勾起弧度，他只知道。
太好了，他没事。
“英良。”
金木研叫着他的名字。
猎物跑了，就因为这个家伙，西尾锦咬牙切齿道。
“真是有趣，我竟然没有发现。”
齐容他是。
齐容抱着永近英良往前走。
“啊！”
是金木的惨叫声。
齐容眨着眼睛，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跑。
“嗯？”
他低头察看，永近英良拉着齐容的衣领。
像小孩子一样，他苦着脸，还是靠近了些。
“在说什么？”
“金，木。”
永近英良似乎用尽气力，也好像只是迷迷糊糊中抓住了救命稻草。
齐容知道，他真的晕了过去。
这点微乎其微的声响，让齐容叹着气。
是吗，就那么想让我救他。
他停在原地，环视周围，把永近英良藏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齐容转过身去，赫子猛然出现。
他跳下高地，阴影投射在地上。
永近英良的眼睛一动，终究没有醒来。
然而此时的齐容，却突然脑袋一疼。
眼前突然出现了曾经的画面。
“求求你，放过他吧。我真的不喜欢他，不喜欢的。”
“杀我就好，放过她。”
“齐容。”
一阵晕眩，撞在墙上的齐容重新睁开眼睛，告诉自己刚才的都是幻觉。
“这里发生了什么。”
雾岛董香猛地回过头，发现是他。
惊讶过后，便戒备起来，她还没有忘记上次他说过的话。
“独眼！”
“我问你啊，这里发生了什么？”
齐容一步一步的走近，感到头疼晃了晃脑袋。
“金木这个样子，你动的手？”——雾岛董香。
“不好意思，他眼里根本没有你。”——韩梅。
又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记忆里的她和雾岛董香重合。
“找到你了。”
眼前出现了几帧画面，他在浴缸里穿着衣服，浑身湿透面色惨白。韩梅手里拿着钉子和木板钉上了浴室的门，她眼中没有对即将做的事情后果的恐惧，只有麻木。年轻的齐容眼珠子动了起来，盯在韩梅身上。她若有所觉的对上了齐容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齐容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雾岛董香攻了过去。
“一个个都饿疯了吗！”
她咬牙切齿的迎敌，并没有因此把赫子放出来。
虽然齐容并不像是金木失去理智那样，却并不比他的情况好多少。面对越发紧凑的攻击，她有些力不从心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一分神，雾岛董香也察觉不对，慌忙抬头。
糟糕！
“找到你了。”
出现在她背后的齐容，不由分说一口咬了下去，眼睛中反射出羽赫的光芒来。
他做了个梦。
梦里齐容孤独的坐在树下，看见了曾经闯入过，走近他心里的那个人朝他跑过来。
老实说那时只是个孩子的他已经显露出不同来，作为被排挤的一方，接纳他的是那个人。那个人小时候和永近英良很像，开朗外向而且也敏锐的让人头疼。
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让人羡慕的一点，他的朋友很多。
“齐容？自己在那里干什么呢，大家一起玩吧。”
“捉迷藏咯，捉迷藏~”
“抓到你了。”
“呀！”
他听清楚了，孩子们消失在原地。
那是捉迷藏事件，他加入新家庭的第一个春天。家长们组织游玩，本来那天准备住一晚就回去的。晚饭前，大家都玩了捉迷藏。
没想到的是，刽子手参加了这个游戏。
最后只有三个孩子活了下来。
当时啊，齐容真的感到很庆幸。虽然死了很多人，但他的朋友并没有受伤。
坏事和好事，好事压过坏事。
所以是让人高兴的，他本来的那么以为。
“齐容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伤心都不会呢。
明明是很让人伤心的事情，
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呢。”
对方说完惨惨的笑着，从那天开始，就。
“是啊，为什么呢。”
已经是少年模样的齐容，歪着脑袋用像是‘这是什么游戏呢’的口吻回答着。
齐容后退着，跌出了梦境。
现在想来，可能那时候，就已经注定这样的结局了吧。
他闻到一股咖啡的香气，沉沉的手臂抬起手捂着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极近辛涩的说。
“是啊，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初见金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