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骑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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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新入手的书里，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隔天早上起来时，白琼芷才发觉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把绝云带去江郡主那里。
要是让它拉车的话……
白琼芷直觉可能会被踹。
不如让它跟着马车旁边一路过去……？
好像可行。
毕竟她是不可能骑过去的。真要勉强骑，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白琼芷揉了揉脑袋，试图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
像她这样对自己认知明确的人，向来在能够有缓和余地的时候，是不喜欢去做一些注定会出丑的事情的。
最后又想了想，觉得车夫和马厮会比较精通此事，于是就叫了侍女和下面的两人说了一声。等到出门的时候，两人果然是准备好了，不需要她再多加烦恼什么。
到了白府，被车夫一手牵着跟在车旁一起走的绝云，在看见江郡主的时候有些迟疑。
它扭头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陌生的面容却有熟悉感觉的江月月。最后低下头抖了抖毛，冲她轻轻嘶叫了一声。
江月月看着它那模样不禁笑了两声，走过去摸了摸它的下巴，又拍了拍它的脖子。
绝云这才有些犹豫的亲近着蹭了一下。
不过这也让江月月觉得满意了，让她由心而发一句‘没有白养’的感慨。
她们去的还是昨日去的那个湖边。
那里现下空旷而少人去，做什么事情都是方便的。
江月月脱了裘衣靠在车厢上。
本来她是想直接翻身骑着绝云走的，然后被白琼芷叫住了。
想一想，好像确实不太妥。
真是麻烦啊。
她有些耐不住的用手指敲着桌面，时不时朝窗外看两眼。
有马还不能骑，不开心。
白琼芷在一旁看着她这样子，觉着有趣，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江月月偏头瞧她：“笑什么？”
“没什么，”她掩住嘴角摇摇头：“只是觉得江郡主和绝云的关系真好啊。”
“那是自然的，”说到这个江月月就有些志得意满的勾起了嘴角：“绝云可是我亲手挑的，又亲自驯服的马。它只与我亲近。”
这倒是。
白琼芷想起前两次的事情，跟着道：“确实，绝云是我见过最有灵性的马。”
虽然她也没有见过几匹马。
“我与郡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厮将绝云牵过来，它就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不是郡主一样。”
方才也是，哪怕身体不同，却也能够一下子认出来。
真是厉害啊。
“我经常还会亲自去马厮照顾它，它要是认不出来我，分不清楚，才是要挨打呢。”江月月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却像是被捋顺了毛一样愉快的哼笑了起来。
嗯……这点昨天她也是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白琼芷不愿回忆的扶住了额头。
“不过你不用担心，”江月月道：“虽然按平常来说，绝云一般不会让除我以外的人上马背的。不过你用着我的身体，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待会练的时候不用担心。”
“好。”
白琼芷勉强笑着应道。
希望是吧。
不过确实，有主人在一边看着，会放松一些。
这个想法在到达地方没多久后破灭了。
马车停了之后，两人接过了绝云的缰绳，让车夫在原地等候之后就走进了小树林里。
车夫虽然有些好奇，但毕竟是主人家的事情，又有吩咐，就应了声在原地等候。
白琼芷跟在江郡主身后走过这一片小树林，很快就到了昨日见的那片湖，以及周边算得上是开阔的平地。
江月月脚步一停下来，枣红色的高大骏马就忍不住开始回过身用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从鼻子里发出一些鸣声不断磨蹭着撒娇。
或许是被痒的不行了，江月月往后缩了一下笑了起来，顺了两把它的鬓毛，拍了一下，示意它放开。绝云退开，又不舍得蹭了把她的脸。
江月月手搭在它脖子上，对白琼芷道：“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白琼芷点头，道：“好，有劳郡主了。”
马蹄在地面上小踏了几步，将身侧的脚蹬转到了江月月面前，绝云扫了扫尾巴。江月月抓住马鞍，伸脚有些费力的才够到脚蹬，然后使劲一踩，却是只能堪堪让上半身趴到上面，没坚持几秒就滑了下来。
江月月踉跄着站定：“……”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冷风吹过，勾落起几片枯叶。
一人一马，隐约有些萧瑟。
白琼芷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江郡主似乎被打击到了，半天没再有其他动作，任绝云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她，也没动。
白琼芷强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解围道：“许是换了个身体不太习惯，郡主别慌，再试一试，说不定适应了之后就能成了。”
江月月硬撑住一张脸道：“你说得对，我再试试。”
白琼芷死死按住嘴角，道：“好。”
江月月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容严肃的重新搭上了马鞍。心想这次怎么样都得上去。
不然实在是有损她英明神武（？）的形象。
这次她先手上用了点劲，将身体微微上抬前倾了一些，才将脚踩在了脚蹬上。她憋住一口气，猛地使劲向下一踩，然后手上同时用力，将整个身体朝上拉起，同时试图将另一只腿朝上跨去。
没成功，甚至这一脚是踢在了绝云的屁股上。
绝云立刻反射性的朝前小跑了两步，才停下来有些委屈的叫了起来。
江月月这期间一直努力使力在马鞍上试图让自己上去，但很快脱力的松开了。再次失败站在地上后，不仅是双手酸胀，也有些因为憋气而气短胸闷起来，一张脸也是憋得发红。
她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回头瞪了白琼芷一眼。
白琼芷假装愧疚忍笑忍得胸口发疼的垂下了头。
江月月面无表情道：“是不是很好笑？”
白琼芷赶紧摇头否认道：“没有，不是。”
“笑吧，”江月月平静的道：“我知道你想笑，憋笑很辛苦吧。”
“还好……”白琼芷拼命用袖子捂着嘴巴：“真的可以笑吗？”
“可以，”江月月和善的扯出了一个微笑，轻柔道：“来，笑完，换你来骑。”
笑吧，最好笑得开心点，待会就让你哭。
江月月在心里冷漠的哼声想到。
白琼芷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虽然是威胁，可是她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最后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她也是笑的双颊生红，眼角挤出了泪水。
她擦拭了一下，嘴角仍带着未平复的笑意，道：“失礼了，郡主不妨再试几次？毕竟我从未骑过马，还需要郡主指教。我……我去那边赏一赏冬日湖景，等郡主叫我我再回来。”
江月月背过身不搭理她，只哼了一声。
白琼芷含笑走到了一边，仍捂着嘴忍不住的偶尔泄露两声笑声。
今日才突然发觉，有些小女儿心性的江郡主，还真是有几分可爱啊。
江月月却是完全没觉得有什么有趣的，她有些苦仇深恨的盯着马鞍和脚蹬了一会，再摸摸同样有些幽怨疑惑看着她的绝云，长叹一句：“时不我与啊。”
绝云听不懂，只是用脑袋低头轻轻拱她，想让她快点上来。
江月月也很想上去，她又努力尝试了几次，最后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她没了力气，倒是把绝云急的够呛。
它不知道为什么江月月半天爬不上去，焦急的在原地跺着蹄子，不停的嘶叫着。最后看她半天没法上去，甚至是直接自己前脚跪了下来，等了一会，又怕这样主人还是上不去，干脆直接后脚也跪了下来。
然后扭过头咬住了江月月的裙角要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江月月欲哭无泪的感动了一下。
对不起绝云，你的主人现在实在是太废了。
竟然还要委屈你这样。
她这回倒是跨上去了，绝云开始支起前腿要起身。上半身大幅度的倾斜起来。如果换做以前，江月月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但是现在她半是力竭的酸软，半是身体不适应的姿势不对。
白琼芷的身型比她的要娇小，不仅是骑着马有些怪异，甚至是要点着脚尖才能勉强够到脚蹬。
这就理所当然的在绝云刚起身的时候，江月月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滑到了下去。
白琼芷在一旁听见动静不对，赶忙回头一看。
几秒之后，默默转了回来。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吧。
绝云委屈的就着支起前腿的姿势没动了，伸头给江月月做支撑好站起来。
江月月没有站起来，而是就地坐着抱住了自己爱骑的脑袋，内心多了一些萧索的悲凉之感。
想她当年，还有轻功绝顶，武艺高强。
能徒手劈树，脚踩凌空上屋顶，鲜衣怒马，纵情飞奔。
从马上跌下来，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又一朝回到未名前。
她很悲伤。
绝云也很悲伤。
它安静的伏在了江月月腿上，一人一马都眼含热泪望向天际。
仿佛在控诉不公的命运。
白琼芷放不下心回头看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白琼芷：“……”
她不能笑，应该先想想怎么劝慰才是。
该说些什么好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对不对。
她赶紧敲了一下自己脑袋，试图把这句越想越觉得合适的诗句从脑海中抹去。
她都在想些什么呢，这可真是太不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骑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