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到底爱哪个王爷》米余

34、风起

　　除夕夜，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无论是盛京城还是江南。
　　九王府的除夕大餐正要开席，墨潼儿突然感到异常的胎动，痛到不能自已：“小雪，小雪，我好像...”话还没有说完，小雪已经看到地上的血：“潼潼小姐，你不是要生了吧？！”“临越辰，临越辰...”“快，快扶王妃回房！”小雪一边叫了旁边的两个下人，一边就准备去找大夫和临越辰。
　　盛京城皇宫里，准备好的除夕夜宴也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跪在皇帝的寝殿里外，哭作一片，皇帝殡天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王妃使劲啊！”“啊！！！！！临越辰你个混蛋！！！！！”墨潼儿最后一声尖叫，用力一把，产婆欢喜地叫道：“孩子出来了！是个世子呢！”小雪听到，却脸色一变，好似有些担忧。墨潼儿却在这时候也管不得男女，喘着气：“临越辰呢。”临越辰这才匆匆跑进房里，抓住墨潼儿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看着她。
　　九王妃生了世子，邻里百姓都知道了，又逢过年，简直是双喜临门，大家都欢喜。于是第二天，从带着皇帝龙驭殡天的消息向各个地方封侯的信使从盛京城出发，而上报九王府新填世子的信使却从江南出发。大概才两天，临晋霆就收到了这封上书。他冷漠地看完这封上书，当着众臣的面，把奏书扔在地上：“父皇殡天，尸骨未寒，九王爷就上书填了世子之喜？此乃大不敬！九王爷在江南之地，收买蛊惑人心，如今更是藐视圣上，众卿觉得当如何处置。”墨易闻第一个站出来：“我等愿将九王府上下捉拿回盛京复命。”“好，朕就给你这个特令。”
　　“慢着！”临言月实在是听不下去，“父皇殡天，信使传话怎么也得两三日才到江南，九王兄寄出这封奏书之时，尚不知父皇已经归天，又何来大不敬一说。何况，王兄虽为太子，尚未正式登基，以朕自称，才是大不敬吧。”临晋霆走下去，瞪着临言月：“若非静太妃，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太太平平地站在这里？”“怎么，本王可有说错？”“好！那既如此，等本宫登基，第一道懿旨就是要九王爷送世子入京为质。”临言月淡淡一笑：“大王兄何必这么麻烦，等你正式登基，随便找个由头发兵江南，剿了九王兄不是更痛快。”“十弟倒是给为兄寻了个好主意。”“大王兄，大家都是兄弟。”临晋霆没有回答临言月的这句话，他看着临言月，看着他的，亲弟弟。
　　几日后，临晋霆正式登基，封了覃音儿为皇后，顾曼曼竟也得了妃位，称虞妃。除此之外，他下的第一道懿旨果真就是要临越辰送世子入京为质，他说到做到了。

　　墨潼儿拿着那道远从盛京而来的圣旨，不知如何是好。“让浱儿进盛京吧。”“那我要陪着浱儿。”“不行！”临越辰的语气有些生气，“你若也在他手里，那我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墨潼儿跪在地上拉着他，眼泪直直地往下掉：“临越辰，他是我的孩子啊...”“我知道！他也是我的孩子！”临越辰也跪下抱紧墨潼儿，“可你更是我的妻子啊。”“浱儿会很危险吧。若只是见不到，他能在盛京平安长大也就罢了。”“可这是南晋，他已经当了皇帝，即便我是他的亲弟弟，又有什么办法呢。”
　　“潼潼小姐，”小雪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噗通一声跪下，“您若不放心，我愿意亲自陪着世子入盛京。”“小雪？”墨潼儿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跪着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你知道此去盛京，有多危险吗。”“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要去。”“你和墨潼儿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不会让你去的。”“她会的。”小雪淡淡一笑，“虽然小雪连字都不识，可是小雪这几天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现在的潼潼小姐不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墨潼儿，也更因如此，小雪愿意为潼潼小姐护世子周全。”墨潼儿忽然说不出的震惊，原来她知道了，知道现在的墨潼儿不是她从小服侍的主人。“只是以后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凤梨酥了，有点可惜。”“小雪...”
　　临越辰站起来，把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也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兵符交给小雪：“这是北城军，如果你意已决，必要时，把它交给十王爷，或许能保你和世子的平安。”“是，王爷。小雪一定会保世子平安。”
　　几日后，小雪和奶妈陪着尚未断奶的临念浱，坐上了马车，驶向盛京城。临越辰却在墨潼儿的房里看着她，不让她去送，只叫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别用什么我没出月子的话来塞我，我知道，你是怕我看了伤心。”“你放心，江北也同去了。”墨潼儿突然警觉地看着他：“江北？为什么是江北？难道...”“临越辰若真的要这天下大乱，要我们不得安生，我不能坐视不理。”“你说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和临晋霆相互亏欠，纠缠不清。”

　　“陛下，九王世子已经入宫了。”“好，朕去看看。”临晋霆放下笔，走出御书房，直奔临念浱的居处。
　　“陛下。”江北和小雪行礼，临晋霆点点头：“免礼。世子呢，朕来瞧瞧。”“回陛下，世子正在里屋睡着。”临晋霆径直走进内殿，小雪也跟着进去。临晋霆看着婴儿床里白白胖胖的婴儿，正闭着眼熟睡，但即便是睡着、即便仍是个婴儿，他总觉得这孩子和墨潼儿长得像极了。“这就是她和九弟的孩子。”“是。”“她在江南过的还好吗”“禀陛下，我家小姐过的甚好。”“你觉得，如若当初潼儿和朕离了京城，她会过的和现在一样吗。”“陛下，”小雪低下头压了声音，“我家小姐心早已属九王爷。”
　　临晋霆没有说话，继续看着临念浱。看着看着，觉得好像见过这个孩子，不，好像是有过这样看孩子的情景。突然感觉一阵头疼，眼前一片黑，昏了过去。
　　“君上。”“你是...”临越辰睁开眼，看见云兮，却早已不记得见过他。“我叫云兮，你是在做梦。”“做梦？”“君上，莫要执念太深。”“你在胡说什么？”“执念越深，他们就会越相爱；执念再深，会让你忆起前尘往事。”临越辰听不明白：“你究竟是何人，何故唤朕君上。”
　　那人不曾回答，他忽然从梦中惊醒，覃音儿在一旁守着他：“陛下你没事吧，太医说您是太累了才会昏倒，臣妾已经遵着太医的方子给您熬了药。”
　　“炑(mu)阑。”临晋霆忽然感觉胸口一阵闷，“我是炑阑。她是乐潼。沐辰，是我弟弟。”